晏蔚之此刻正在前往订婚宴的路上,开车的依旧是亚森。
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窥见晏蔚之沉冷的神情。订婚……他本该开心的,不是吗?
亚森跟着晏蔚之已经好几年了,向来不爱多话,可是今天,他总是感觉自己喉咙里堵着东西,不说不畅快。
“少爷……您……是不是不想订婚?如果您不想去,亚森可以把车开去别的地方。”亚森蹙眉的神情与晏蔚之如出一辙,眉宇间透着几分痛惜。
晏蔚之正抬眸凝望着车窗外,深邃的目光如一泓寒潭般不可测。
闻言,垂眸一笑,几分无奈与自嘲:“不必了,爷爷他们还在等着。”
亚森语塞,心底无声地叹息,跟着少爷这么久了,很少见他像今天这样低落。
像少爷这样的天之骄子,人人都羡慕不已,谁又知道实际上有时候少爷的烦恼会有多沉重呢。
晏蔚之确实很烦,只是烦得太久,烦得太多,他已经疲倦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所有普通人有的情绪他都会有。
再过一会儿就到订婚宴现场了,漂亮美艳的未婚妻在等着他。
今晚是他和她的主场,高朋满座,八方来贺,在外人眼里,他是事业情场两得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有多空。
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霓虹,五光十色,迷了人的眼,晏蔚之忽然觉得,假如这只是一个梦,那该多好。
梦醒了他依然安安静静睡在原来的公寓里,身边还躺着水萄那个小不点儿。
嘴角的苦笑越发浓了,晏蔚之低低地呢喃:“亚森,会不会连你也认为我不该这么做?”
亚森没有半点犹豫地摇头说:“少爷,有些事情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您才是最苦的那一个,只是……您从来不会让人知道。”
晏蔚之神情一滞,眼波流转,一点光华稍纵即逝,随即哑然……苦吗?或许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般,也许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可以不再苦了,所以今日才会说服自己前来这场订婚宴。
在他下车那一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全部都被收敛起来,人们见到的,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晏蔚之。
挺拔昂藏的身型,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打着黑色领结。
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礼服。
天生一副黄金身段的他,绝美的五官彰显出男人夺目的风采。
深褐色的眼眸犹如两道漩涡,只一眼便能让人沦陷的危险,如刀刻般的鼻翼之下,那两片性感的薄唇微微勾着浅浅的弧度,时刻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三分邪气,三分嘲弄,仿佛世间一切都难入他的眼,浑身透着冷贵优雅,散发着成熟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富丽堂皇的会客大厅,正中悬掉一盏精制美观的琉璃灯,垂下的珠帘,被灯光映照得似梦迷离。
空气中传来香水百合的味道,夹杂着酒香,令人不禁未饮先醉了。
前来为晚宴演奏的是本市著名交响乐团,一首一首极富情调的乐曲在空气中辗转流淌着,优美的旋律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为今晚的喜庆增添了品味与格调。
魏雅伦经过化妆师和造型师的精心打扮,在众人的期待中登场了……
一袭宝蓝色晚礼服,长长的卷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泽。
女人精致的五官深邃而立体,标准的锥子脸配上妖艳红唇,白皙的皮肤,有着成熟女人的优雅和风韵。
举手投足之间,艳光四射,果然不愧是本市上流社会圈子里出了名的大美女。
在场的男人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的,不禁都在心里纷纷暗叹,此女真乃尤物,能得妻如此,是人生一大快事。
魏雅伦神采奕奕地站在晏蔚之身边,一对璧人成了亮丽的风景。
魏雅伦脸上掩饰不住兴奋,笑颜如花,喜滋滋地凝视着眼前这异常俊美的男人。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也将会是她的丈夫。
“天哥,你真好看,有没有留意到很多女人都在看你呢……”魏雅伦挽着晏蔚之的胳膊,紧紧的,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