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炼丹水平差了点吗,又影响不大。
蒋庸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
裴南倾感觉到了师父这个可爱老头的失落,她伸过手去,按在了师父的手背上。
医疗异能缓缓注入,顺着经脉在师父体内循环了一周。
原本淡笑着的脸慢慢沉寂下来。
师父这身体看起来健康无比,可内里却是千疮百孔。
“师父你拿自己试药了?”
“你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
两张震惊脸四目相对。
随后蒋庸心虚地将目光撤了回去。
裴南倾继续板着脸。
“师父再爱医术,也不能拿自己试药啊!您这身体,内里都被掏空了!”
裴南倾是当真很是生气。
她的师父,她还指望他长长久久地庇护她呢,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蒋庸眼神闪躲,小声道:“拿别人试药没自己试药方便啊。”
裴南倾语塞。
她该说她师父仁慈吗?
“行了,别动,有些疼,忍着。”
裴南倾十分不客气地吩咐道。
蒋庸果然安静坐好,像个乖宝宝一样。
嘴角却是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徒弟好凶,但是好可爱!
这样甜蜜的烦恼,那些老家伙都没有吧?!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疼,好疼啊!
比他自己试药那时候还疼!
蒋庸顿时一脸幽怨地看向了自己的小徒弟。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南倾眉眼一竖,吼道:“不许哭!”
都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了,还哭唧唧地博同情,羞不羞?
“知道疼还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就算是我,也不能将您的身体彻底治好,最多就是修复一下损伤,之后还要慢慢调理知道不?”
她的医疗异能也不是万能的,最多也就是小面积修复。
像是断肢重生,她的异能就做不到。
蒋庸心中难掩震惊。
他的徒弟竟然有这样的能力,难怪会创下那么多的奇迹。
要知道他身上这些伤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药试毒中积累下的,就算作为医圣的他,都拿这一身伤没有办法。
而他的徒弟,却可以凭借这奇异的能力给他治疗个七七八八。
难怪她说可以让重伤的人一夜之间恢复。
难怪她反复强调她天资愚钝。
可这神奇的疗伤手段,是真特么的疼啊!
蒋庸回到康王府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他都破天荒的没有进入专为他准备的研究室。
而是跑到了主院。
“小子,给我讲讲我那个宝贝徒弟撒,从她出生到现在的事老头子我都要知道。”
萧北寒回忆着收集来的消息。
第一句,就叫蒋庸破防。
“裴南倾第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视野是十二年前,裴小将军将当时年仅三岁的裴南倾送至京都裴府,据说是因为曾在边关失踪过一次,所以送了回来。”
蒋庸:“所以小徒弟三岁就离开父母,一个人独自在京都长大?”
萧北寒:“是的,两年后,她的亲生父亲,裴小将军和明月夫人双双战死沙场。”
“第二年,所有的同龄人都成功激活灵根,她被诊断出乃是废脉之身。”
“十岁那年,废脉的裴南倾在百花宴上以才华一鸣惊人。”
“三年前,裴老国公去世,裴南倾一夜之间痴傻。”
“今年春,裴南倾自杀未遂后,恢复清醒,性情大变,随后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医术和毒术,还有不错的武修功底。”
“一个月前,在归澜北境天坑村,裴南倾以一己之力端了一个估算约有上万妖兽的妖兽巢穴。”
“其中包括数百三品妖兽,一只临突破的准四品妖兽,以及后来催生的五只准四品妖兽。”
这一条一条,讲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那只是一个小姑娘啊,还那么小,就一个人顽强地长大。
后来还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力量。
蒋庸毫不怀疑萧北寒话的真实性。
即使听起来那般的不可思议。
因为撒谎,也没有人会撒这样一个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谎。
只能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小小的三岁小女孩,在远离父母亲人的情况下,由废脉之身一步步走来,最终成长为了那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女孩,如今也才刚过十五,刚刚及笄。
蒋庸离开之后又跑了一趟裴府,直接将一个高阶储物戒扔给了他的小徒弟。
裴南倾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来了又走,连影子都没有留下的那片空地。
抛了抛手中的高阶储物戒。
这里面竟然全都是各种宝贝,从书籍到灵药灵器,将戒指塞得满满当当。
一不留神就变成了小富婆是怎么回事?
师父发羊癫疯了?
就算诊金,谢礼,都没有这么给的。
完全一副交代后事的感觉啊。
不至于吧?
她不是刚给师父他老人家修复了一下的吗?
裴南倾猜不到那老头抽什么疯,但不妨碍他欢欢喜喜的收了这份厚礼。
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又不是她抢的,她心不慌。
第二天,大比照常进行。
裴南倾也看到了一些更熟悉的面孔。
比如舒景晨,比如风怡郡主,比如齐敏心。
陪着齐敏心一起来的还有齐毅齐小将军。
不过齐毅已经不参加这样的大比了,人家是有正经实职的小将军了。
裴南倾有预感,今天的比试她绝对会抽到风怡郡主,或者是齐敏心。
毕竟在大众眼中,她和她们可是对头来的。
但裴南倾还没抽到风怡郡主,裴玉苒就抽到了舒景晨。
舒景晨激活灵力的时候,那独属于开元境的强大气场展露无遗。
裴玉苒本就沉重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了。
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对着沈义都那菜鸡使出了最强灵技。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谁让那小子太过抗打,而她短时间之内只来得及掌握一个高阶灵技。
太子也是,不知道他们都是属什么的,怎么都这么倔。
不就是一场年轻人之间的大比吗,输个一两场又如何。
可他们,一个个的都跟不怕死一样。
不对,沈义都那厮不算。
就是不知道这舒景晨是不是也那样。
从气息来看,倒是和那两人有一丝相同的地方。
而且,这个男人的气势之强,比之太子萧景琰都要更甚。
这个人的灵力也是有色一类,淡蓝的霜花,应该是冰系。
没有任何开场白,随着裁判的一句开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搓自己最强的灵技。
就好似要和对手一回合定生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