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姐不能遇到什么事,总能找到些欢乐。
可如今的小姐明明还和以前一样笑着,却让她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满脸恐怖伤疤的洛白衣,芷清心中顿时升起难以抑制的躁动。
可以想见,她的小姐有多难!
裴南倾到底还是上了去太子府的马车。
这一次,不仅太医们都在,就连帝后也在。
见到裴南倾姗姗来迟,皇后十分不悦。
“听说你如今住在康王府上?”
裴南倾不知皇后意图,但此问让她心中颇为不快。
她住哪,关皇后什么事!
再说了,如今的裴府都被裴玉苒那恶人祸祸的不成样子,她回去好伤感吗?
说起这事,该是还有皇后一份功劳!
裴南倾道:“裴府被拆,无以为家。”
“你!”
皇后气恼。
她能不知裴南倾留在康王府乃是为了救治那将死之人?
却不想这贱人竟然把锅甩在了裴府这件事上,那岂不就是甩在她的身上?
当真是牙尖嘴利!
皇帝出来打圆场,“好了,裴府本就是朕赐下的宅子,如今因太子之事被拆,自当由朕来修。”
裴南倾当即相当利索的就拜谢下去,“多谢陛下!”
就像生怕皇帝反悔一样。
她有什么不敢承的?
在裴南倾心里,那宅子本就该是这帝后夫妻俩的责任。
何况让二房修葺,花的不还是爷爷留下的家当?
拿爷爷的东西给裴玉苒擦屁股,她可舍不得!
皇帝虽错愕裴南倾谢恩的速度,却面上不显。
一挥手,道:“好了,去给太子医治吧。”
又道:“今日太医们有空,正好帮你掌掌眼。”
裴南倾嘴角抽动。
这是想正大光明的让太医们去学习啊。
若是一般师门秘术,还真就有可能被人成功偷师了,但裴南倾可不怕。
她这是外挂来着。
不过她还是假惺惺的为难道:“这不好吧,毕竟是师门的不传之密。”
皇帝轻咳一声,“他们只是观望,并不会偷学秘术,你且放宽心。”
“再则,太子于归澜何等重要,岂能让某位医师单独问诊!”
“这……”裴南倾假装纠结。
“事后藏书阁对你开放一日。”皇帝承诺道。
皇家的藏书阁啊!
哪怕就一日!
裴南倾掩饰住眼底的欢喜,“这……好吧。”
然后垂拉着脑袋进了太子寝殿。
身后跟着呼啦啦一大队年龄大她一大截的太医们。
床榻上,萧景琰听到开门的声音,抬眼,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无比上火的女人。
“你……”
口中的斥责还没出口,就看到那女人身后鱼贯而入的太医。
顿时闭上了嘴巴。
裴南倾看到萧景琰不高兴了,顿时有了好心情,她热情的打着招呼,“太子殿下可好?”
萧景琰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裴南倾也不在意,对着身后的一众太医们道:“那我可开始了?”
太医们纷纷点头。
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若是他们今日能够窥得三分,凭着太医院这么多大医师,他们绝对有信心将这一绝学复原。
到时候,他们将再也不会被骂做废物。
甚至还能够改变三国格局!
要知道,三国每年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经脉断裂的天骄不计其数,以往这些天骄都只能含恨退场,就如之前的徐大公子。
但只要他们掌握了这一绝学,归澜那些曾因此而饮恨的天骄们就都将能得到新生!
之后也将造福万世!
裴南倾扫过太医们略带兴奋的笑脸,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然后缓缓走上前去,在太子床前坐下。
素手掀开锦被。
盯着裴南倾一举一动的太医们中许多人眉头已经皱起。
这女子虽拜得名师,却也太没有体统!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掀男人的锦被!
还神色如此的自然!
裴南倾压根没有看他们,即使看到也不会在意。
她自然的将手放在了萧景琰的膝盖上。
本来是放在患处更加方便的,但谁叫太子这伤是伤在了腿根呢。
裴南倾可不想再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和太子扯上些其他的关系。
但即使裴南倾已经够避嫌了,部分太医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这般治疗手段,这,这,这成何体统!
裴南倾看向那些变了脸色的太医,神色也逐渐变冷。
这就看不下去了?
就这般心性认知,也能成大医师?
不知道医者眼中无男女?
叫她说,这世界虽然人人修灵,力量比起她所在的前世不知高了多少,却依旧免不了某些固执的想法。
和她所知的那世古代也没多大差别。
裴南倾没有试图去纠正这些人的想法,只默默的输送着医疗异能,牵引着医疗异能催生经脉,打通脉路。
众医师们虽然觉得裴南倾这般行事很是不成体统,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
誓要从裴南倾的医治过程看出个一二三来。
但哪里想到,裴南倾却没有进行下一步。
“然后呢?”有心急的太医问。
裴南倾挑眉,“什么然后?”
有人斥责:“你若怕我等偷师大可不让我等进来,怎可因为藏技而耽误太子治疗?”
裴南倾笑了。
皇帝开口,她倒是要如何才能不让他们进来?
要不你做一个给我看看?
裴南倾没了好脸色,“大人若觉得无趣自可出去,门就在那边。”
“至于南倾的医治手段,本小姐大大方方,从未藏着掖着,你自己看不出来怪我啰?”
那医师被怼的满脸通红,“裴南倾!”
“你不要仗着拜了个厉害的师父就目中无人,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
“长辈?”
“这位大人您贵姓?”
裴南倾最烦是个人就来她面前充长辈了。
裴家二房就是因为占着长辈的身份,所以才能每每欺压原主。
有个长辈样的她自然尊敬,但若只是借长辈身份行欺压之事的所谓长辈,她可不认!
裴南倾不再和那些人打嘴仗,多说也不过多得罪些人罢了,还不如用事实说话。
“太子,我可在敷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