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帕之下,沈千伊挑起红唇,双目幽然而冷,素手翻转,瞬间便掐住隋勇的脖子。
轻轻地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汝阳候世子可还记得,今儿早上从你房中扔出的娈.童尸体?”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
快到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到,一个废物竟可以隔着众人转眼便来到眼前,更不要说她还伸手掐在隋世子的脖子上,那声音,清、冷、不屑,更不要说她话中的含意!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隋勇的身上,当真没有想到,隋勇长的人五人六的,这背地里却还干嘛那么肮脏的事!
就连坐在人群中的白绮都惊愕地抬起了头,看着隋勇她满眼不可置信!
隋勇被沈千伊掐的呼吸不畅,却又发现那纤细的手腕,几乎再一用力就可以拧断自己的脖子时,有些惊慌,双眼微突,“疯……女人……放……开……本世子……”
话落却转眼去寻找着什么,在看到白绮时眼里一片急切,“救……我……”
白绮心在滴血,从来不知道他是这般的恶心。
他在她的心里,曾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温文而雅,哪怕就是他退婚,她也不曾
埋怨他一句,可这会……双手紧紧地抓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她身边的墨家大夫人却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轻言道,“绮儿,人不可貌相,我相信千伊不会信口胡说。”
白绮僵硬地点了点头,忽然发现,她应该对她的过往画上一个圆点了。
听着隋勇那两字的低喃,沈千伊眯了眯眼睛,该死,这个时候竟然敢去打扰表姐,我掐死你!
掐着他的脖子向上一提,隋勇惊恐地睁大的双目,那种涉临死亡的恐惧让他不断地挣扎,可惜,脚已离开地面,又没有办法呼吸,他除了抓着沈千伊那纤细的手腕就只剩下不停踢踏的双脚!
沈千伊的突然出手,已让众人跌破了眼睛,更不要说她单手将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简单地给提了起来。
所有宾客的心都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时,却见沈千伊将手里的男人倏地扔了出去,正正砸在刚刚与之同流合污的几位公子身上。
“还有谁质疑固王能力的,站出来,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次性醒醒脑子!”话落,抬脚狠狠的劈向一旁的桌子。
“哗嚓——”
整张桌子刹那间便碎成了一地粉末。
满堂皆惊,无一人敢再出声。
“啪啪啪——”却在这时,门口传来击掌的声音。
沈千伊转头,穆司寒脸上挂着不明的笑意,身旁跟着一袭粉红衣裙的楚静姝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寒王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看着头罩喜帕的女人,他的眼里闪这一丝妒意,当真没有想到,这女人穿上嫁衣竟是如此之美!
“见过寒王……”
突然回过神的众人忙给穆司寒见礼,却见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众人便坐了回去。
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月余前寒王回京,将行大婚,要娶的不就是眼前这跟变了个人似的沈家二小姐吗?
“天儿,吉时可是快过了,怎么还不行礼……”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便见一满头银发,身披棕紫色对襟宽袖外袍,又身材娇小的老妇人驻着拐杖走了进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安庆侯的母亲,杜氏淑芳。
别看她的个子小小的,可她的双眼却闪着精明的光,她并未看向任何一人,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沈千伊的身上,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惊艳,随后看着慕凌天,又道了句,
“别玩了,吉时快过了!”
“祖母身子不好,怎地出来了?明儿一早新媳妇自会去给您敬茶的,还是说您已经等不得了……”慕凌天歪着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老侯妃听他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便轻咳一声,只道,“天儿,快些行礼吧……”
“那祖母的身子可能挺得住?要不要坐在上首……”
老侯妃摇了摇头,“老身子身子不爽利别的过了病气到新媳妇的身上,来来,你们快些将这里打扫干净,另外,快些行礼……”
老侯妃看着大厅里收整妥当,这才被人扶着离开,似乎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一般。
“一拜天地……”
在司仪的高呼声中,慕凌天与沈千伊牵着喜带拜了一拜,沈千伊心下跟着念了句:从此受尽老婆气!
“二拜高堂……”
回身,高堂上摆放的却是安庆侯燕正磊与侯妃墨羽萱的牌位!
他睡地板我睡床!
“夫妻交拜……”
从此勒紧裤腰带!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的话落下,慕凌天与沈千伊便被送入了洞房,而大厅之中,也再次热闹起来。
回了喜房,王嬷嬷将喜秤递给了慕
凌天,“王爷,该揭起喜帕了……”
慕凌天捏着那喜秤,突然就觉得有了那么一丝紧张,从此,他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将与他共同进退的女人!
喜帕下,沈千伊静静地坐着,透过喜帕就见慕凌天有些颤抖的手。
忽然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王爷是在紧张吗?”
慕凌天抿紧了双唇,倏地挑起她的大红喜帕,却在见到那一张妖颜时,还是震惊了双眼,哪怕先前在轿子中,早以窥见,此时,却还是被她惊了心。
屋子里一众丫头婆子皆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说沈二小姐长的极丑吗?
老天,这也太美了吧!
那一张脸根本不知要用什么去表述,只说那晶莹惕透的玉肌,额角那朵红似妖火的莲印,便可以瞬间夺去所有人的眼球。
王嬷嬷以前是见过沈千伊的,所以对于她的美心底有数,可仍被眼前的容颜惊了眼,含笑摇头,“都回神吧,想看王妃以后多的是时间……”
所有的人都垂下了头,心口砰砰跳着。
王嬷嬷指挥着众人,又是打同心结,又是喝合卺酒,最后在慕凌天越来越不奈的目光中,才将带着人离开了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