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歌讶然,有什么病是唯独她能治好,而孙大夫不能的呢?
小赵在一边禁不住挑眉,这小丫头还真会忽悠,这么一吹捧,有几个人能拒绝的了?
武清歌倒不是爱惜羽毛,只是她既然给孙大夫做助手,自然是少给他惹事比较好。
可就像刚才祁月所说的,医者仁心,她受过的教育不允许她面对上门的求助都置之不理。
正好现在孙大夫还没回来,武清歌决定和祁月走一趟。
她回屋收拾了一下医药箱,便跟着祁月和小赵去了牛棚。
当武清歌看到沈爷爷的时候,他胸前的扣子还有几颗没有系上,溃烂的皮肤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武清歌倒吸了一口冷气,带上手套后开始检查沈爷爷的情况。
李教授等人发现,武清歌伸手按压了几下沈爷爷的脸颊,又捏了捏他的手臂,跟祁月刚才的动作一样,在确认沈爷爷是否还活着。
他们的头顶升起一个问号——祁月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懂会这些?
武清歌又扒开沈爷爷的眼皮,用小手电筒晃了晃他的瞳孔。
“他还活着,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
武清歌没有慌乱,沉着地打开医药箱,从中取出了一只小口袋。
解开扣子,口袋展开平铺在地上,里面竟然是两排精细的银针。
众人吃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知青,竟然还身怀绝技,掌握针灸之术。
武清歌捏起一根银针,以眼为尺,既快又准地刺入了沈爷爷的眉心。
她的手指上下翻飞,银针在沈爷爷浑身上下的穴位上刺入又拔出,沈爷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了血色。
沈懿跪坐在一边,激动地红了眼眶。
终于在武清歌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沈爷爷浑身一颤,从干涩的嗓子里溢出一声虚弱的呻吟。
“爷爷!”
沈懿小声地唤着,失而复得的泪水顺势而下。
李教授和林教授等人都被震撼了,这些不起眼的小小银针竟然可以起死回生!
几个呼吸之后,沈爷爷睁开了眼睛,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众人都激动坏了,齐齐上前一步就要围过来。
“别靠近!”武清歌挡住了他们,“飞沫是最容易携带病菌的。”
沈懿支起身子,隔着半米的距离关切道,“爷爷,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您感觉怎么样?”
沈爷爷虽然醒了,但意识还是很模糊,并不能听懂沈懿的话,只是茫然地转着眼珠。
武清歌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些退烧药,交到了林教授的手上。
“您注意观察沈爷爷的体温,如果他再发烧,就给他吃一颗。”
武清歌看着手里少得可怜的药片,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现在村里的病人太多,药物紧缺,孙大夫的仓库都已经空了,我能拿来这里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别说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药了,就算有,武清歌也不能背着孙大夫拿太多。
林教授理解地点点头,“你能来救老沈,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姑娘,真的谢谢你。”
好在除了沈爷爷,牛棚里暂时没有其他人感染。武清歌让林教授他们用帘子把牛棚隔离成两个空间,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收拾东西回去。
祁月跟在武清歌的身后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见沈懿叫她。
“小七,我送你回家吧。”
夜色浓稠如墨,五米之外都是一片黑洞洞的,沈懿虽然不知道祁月是怎么在崖底找到他们的,但他不放心她自己回去。
祁月笑盈盈地抬头看了一眼武清歌,“不用了,就让姐姐送我回去吧。”
武清歌欣然答应,牵住了祁月的小手。
沈懿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席上已经恢复生气的沈爷爷,蓦地垂下头,掩饰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小七。”他的声音闷闷的,“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小七总是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样,用魔法把一切都解决。
祁月握着武清歌的手晃了晃,“要谢的话,就谢姐姐吧。”
“这位知青的确医术了得,让人佩服。”小刘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绅士地鞠了一礼,“我送你们回去吧,天这样黑,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弱女子,都不安全。”
祁月斜眼打量着小刘,这家伙虽然嘴上恪守礼节客气得很,可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从刚才武清歌一进牛棚开始,他的眼睛就粘在她身上没离开过。
祁月看了一眼武清歌清冷白皙的侧脸,这种时候了,小刘还有心思在这里孔雀开屏,想当护花使者?
小刘满心期待地望着武清歌,可惜武清歌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直接干脆地拒绝了小刘。
“谢谢,村里的路我已经走过很多遍了,这些天也没少走夜路,我自己回去不成问题。”
祁月攀住武清歌的手臂,傲娇地昂着小脑袋,“我会保护姐姐的,你可以回去了!”
小刘两面碰壁,只好作罢,带着沈懿回了牛棚。
开玩笑,武清歌可是郑老四心仪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以后会成为她的四婶。郑老四不在,祁月当然要替他看好了人!
祁月拉着武清歌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郑家的方向走。
“姐姐,你还不问吗?”
二人沉默着走了半天,祁月忍不住抬头看武清歌。
武清歌垂眸看了祁月半晌,继而弯起嘴角。
“你这个小鬼灵精,怎么猜到我想问你事情?”
祁月得意地摇摇脑袋,头上的小辫子像兔耳朵似的晃来晃去。
“小七,你怎么知道我能救沈爷爷。”
祁月的思绪回溯,回想起很久之前跟着郑老四去找武清歌包扎的时候。
“那次,我看到了你放在桌子上还来得及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