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四走过去,挨个像拔萝卜似的把他们抱起来抛向空中。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他们很快就忘了离别的悲伤,和郑老四笑闹作一团。
郑老四呼噜着郑小二和郑小五的脑袋,“属你们两个最调皮,我走了以后,要听奶奶的话,知道吗?”
“还有,要保护好小七,她是咱们家唯一的小妹,你们要担起哥哥的责任。”
郑小二信誓旦旦地拍了拍小胸脯,“放心吧小叔,我们一定能照顾好小七的!”
郑老四笑着点点头,转身就看见祁月拎着个小口袋站在屋门口。
郑老四走过去,把祁月抱起来,端详着她粉嫩嫩的小脸。
“小七,小叔要走了,和小叔说再见吧。”
祁月把鼓鼓囊囊的小口袋塞进郑老四的手里,“小叔,给你。”
郑老四接过来颠了颠,飘轻飘轻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干巴得像树叶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郑老四问她。
“礼物。”祁月奶声奶气地回答。“泡水,身体好。”
这是她在山上找到的新药材,对于郑老四这种血气方刚活力旺盛的年轻人正是大补。
她把药材里的水分烘烤干净,并用灵力锁住了其中的营养,变成了这样的干叶。
郑老四在部队里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如果经常用它泡水喝,不仅可以缓解肌肉的疲劳,还可以强健筋骨。
郑老四诧异地看着祁月,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不点,居然会为他准备临别的礼物。
她在小园子里鼓捣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种这些吗?
“小七,谢谢你。”郑老四很感动。
虽然这些叶子他都没见过,看起来不那么靠谱的样子,但哪怕这些是一把真的树叶,他也愿意喝。
因为这是小七专门为他准备的。
祁月摇摇头,笑出一颗深深的小梨涡。
“不客气。”
郑老四刚回来的时候,不远万里给她背回了一支格桑花,这些药材,就当是她给他的回礼吧。
还要去镇上赶车,没到晌午,郑老四就背上行李出发了,郑老二跟着去送他。
郑老太独自坐在炕沿上抹泪,下次再见到郑老四,也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了。
祁月坐在一边看着郑老太衣襟上的泪水,抬起小手摸了摸心口。
她心里也闷闷的不好受,这种情绪就是不舍吧?
前世她潜心修炼,断情绝爱,即便有一些合得来的道友,也从未有过这样深的羁绊。
是这个拮据却又温情的小家教会她这些。
郑老太正抽泣着,一只小手高高地伸着,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奶奶,不哭。”
郑老太回头,祁月小小的身子趴在她的肩头。
“小七在。”
都说闺女是妈妈的小棉袄,祁月这个捡来的小孙女,也当真在繁劳的日子里给了郑老太不少慰藉。
郑老太把祁月搂在怀里,和她脸贴脸。
“好孩子,我的好宝宝。”
这天晚上,祁月照常进空间修炼,刚一进去,就发现自己的空间似乎又大了些。
随着她修炼等级的不断进阶,空间的规模也会越来越大。
在空间的半空中漂浮着几样东西,灵气在它们周围缭绕着。
祁月走近一看,心中大喜。
前世道友相赠的裂天钉,她自己炼制了九九八十一次的金丝甲,还有前世她从极峰会战中夺来的飞云鼎!
不只有这些法器,她还惊喜地发现了几株天仙兰。
天仙兰是修身养气不可多得的宝贝,服下它再修炼,会让她事半功倍。
眼前虹光萦绕,祁月的眼中充满了希冀。
看来,只要她一步一个脚印的潜心修炼,不只是空间的面积会逐渐扩大,前世她储存在空间里的药材和法器也会恢复。
祁月感觉浑身都有了干劲儿,在空间里打坐到天光乍现才出去。
这天郑家人都下地去了,郑小一他们在外面跑累了,正在和小焰一起歪在炕上打盹儿。
祁月搬了张小板凳来到厨房,爬上去站在锅台旁边,手指一点,火就凭空生起来了。
她在空间了摘了不少药材出来,把它们洗干净后扔到了滚水里。
现在天气太热,郑家人在地里顶着太阳干活很容易中暑。
这些药材可以清热解毒,祁月打算用它煮水给郑家人喝。
锅里的水沸腾着,把药材的气味挥发出来。
说实话,这些药材混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闻,又苦又涩的,还有种土腥气。
“小七,你在干啥呢?”
郑小五揉着睡眼,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
他睡得正香,突然一股难闻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子里,搅了他正在啃羊腿的美梦。
郑小五走近灶台,往锅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的眼睛倏地瞪得浑圆,铜铃一般大。
“小七,你在煮土卡拉吗?”郑小五的表情难以言喻。
祁月皱着眉看了一眼郑小五,又低头看看锅里浑浊的液体。
好像看上去确实卖相不怎么样。
“有糖吗?”祁月问郑小五。
郑小五从橱柜里舀来一小勺白糖,递给祁月,脸上还是半信半疑。
这么一锅不明液体,放了糖就会有救吗?
祁月把白糖洒进锅里,拿起勺子在里面搅了几下,从里面舀起小半勺来。
“尝尝。”祁月把勺子递到郑小五面前。
郑小五疯狂摇手后退,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这么年轻就一命呜呼。
祁月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这么珍贵的药材,郑小五真不识货。
把勺子端到自己嘴边,祁月撅起嘴巴吹了吹,送进口中。
刚一入口,祁月的表情就变得很精彩。
郑小五幸灾乐祸地绕到祁月面前,凑近了瞅她。
“小七,你的眉毛怎么打结了?”
“哎呀呀,鼻子也皱起来了。”
“你撇嘴做什么,不好喝吗?”
祁月心里翻腾了好几轮,才硬是逼着自己把这又苦又辣的东西咽下去。
郑小五笑得像一只奸诈的狐狸,祁月深呼吸,忍住没把勺子拍在他脸上。
祁月望着锅里还在滚着水花的药液百思不得其解。
没道理啊,明明单拿出来都一个赛一个的清香,怎么混在一起的味道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