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已经彻底被我治得没脾气,蔫头巴脑点头,表示再也不敢耍心眼了。
到了交易地方,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废弃厂房。
赵杰跟我说,这个厂房以前是用来搞化工的,自从搬迁后就一直荒在这里,已经快五六年没人进去过了。
我推了他一把说,“别废话,你先进去找姓罗的,我们会一直跟在你后面。”
赵杰胆小,不敢进去,见状周瑞只好说,“妈的,你之前不是挺狂吗,一个中间商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走,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由于我和罗开平打过几次交道,为了防止被他看出破绽,只能让赵杰和周瑞先行前往。
周瑞胆子比较大,推着赵杰往前走,我就在化工厂门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默默打量他们的后背,只要姓罗的一出现,我就立刻跳出来找他算账。
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不那么丰满。
两人刚走进化工厂库房,立马就发出一声惊呼,“我次奥,怎么有蛇,这特么是什么鬼!”
什么情况?
听到两人不约而同的惊呼,我立刻急了,再也顾不上藏身,立刻飞奔朝化工厂跑去。
距离拉近,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大为震惊,只见周瑞和赵杰被一堆拇指头大小的毒蛇逼得到处乱窜,库房里面则是黑黝黝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
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蛇,诡异地蠕动着,好像线头般蹿来蹿去。
我注意到这些小蛇,浑身充满了灰白色的斑纹,烙铁尖似的脑袋,不仅移动速度很快,攻击力还特别强,居然一个劲地追着人咬,完全不怕生。
“不好,中计了……”
我立刻意识到什么,赶紧对周瑞喊道,“脱衣服,用打火机把衣服点燃,这些蛇怕火,快!”
听了我的话,周瑞赶紧脱衣服,哆哆嗦嗦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外套,然后用力驱赶地上的蛇群。
被火光一照,这些小蛇的样子变得更清晰了,我捡了根木棍,趁一条小蛇落单的时候,用力敲在它七寸上,用木棍挑起来一看,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毒蛇品种,它浑身褐斑,背上有一些灰白色的圆点,长得十分丑陋恶心,鳞片也十分粗大,散发着一股十分浓郁的腥臭,别说被咬中了,光是远远地闻上一口就让人想吐。
这是被人用阴法培育的蛇蛊!
当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漆黑的库房深处也同时亮起了一道火光,火光中走出一个赤着胳膊,左脸有块红色胎记的男人,正单手握着火把,一脸阴鸷地看向我们。
这家伙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打扮也有着十分明显的苗族风格,我已经猜到什么,对这家伙大喊道,
“是罗开平叫你来的?”
他扬起了一张阴邪怪笑的脸,左脸上的红色胎记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清晰吓人,操着一口很不流利的汉语,夹杂着很浓厚的云南口音,
“嘿嘿,没错,就你们这点道行还想骗罗老板,他早就看出来你们居心不良了。”
我一边躲避地上的毒蛇,用棍子把蛇群挑开,一边怒吼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因为那五万块钱了!”
苗人指向吓得到处乱窜的赵杰,冷笑着说这家伙是个穷逼,哪来那么多有钱的朋友,一次能给出五万?
“罗老板故意抬高价格,就是打算试一试你们,谁知道你们连价都不讲,就这么痛快地把钱转过去了,当时他就猜到里面肯定有猫腻!”
好吧。
我得承认,干这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罗开平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凭我这点道行实在很难跟他耍心眼。
我黑着脸问,“那姓罗的呢,他有没有亲自过来?”
苗人摇摇头,“他很忙的,哪有时间过来招呼你,所以就委托我来伺候了。”
苗人一边说,一边把火把插在地上,看样子是准备用蛊咒对付我。
我大喊一声等等,他停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说怎么,怕了?现在求饶可能已经晚了。
我火大得不行,说怕个鸡毛卵子,你要斗法我可以奉陪,但是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看你能够控制这么多毒蛇,肯定也是个有道行的蛊师,像你这种人,为什么会受姓罗的摆布?
“他?”
苗人抿着如刀锋一样的嘴唇,摇摇头,嘿然一笑道,“罗开平还没有资格指使我做事,我这次帮他忙,纯粹是受了上面的指派,不希望情蛊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我阴沉着脸说,“你说的上面,到底几个意思,难道你们背后还存在某个害人的组织?”
苗人很不耐烦,摇头说你都快死了,还磨磨唧唧地问这么多干什么?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揭开瓶口,里面是一些黑色粉末,散发着很强烈的阴法气息。
这家伙要下咒!
我眼疾手快,立刻把手上的棍子朝他丢过去,打断他施法。
棍子不偏不倚地砸在这家伙手上,他哎哟一声,瓶子掉落在地,嘴里骂了一句云南的土话,我听不懂,但应该是在问候我老妈。
“干林娘!”
我也骂了一句,脚后跟一蹬,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他。
这家伙一身标准的苗族打扮,不用问也知道是个蛊师了,如果让他成功把蛊咒释放出来,恐怕这里的人都有可能遭殃。
好在蛊咒虽然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施法的前摇时间比较长,我跟他面对面站着,距离不到十米,也就两秒钟就能冲上去,趁这家伙念咒的时候,一个大脚开出,专门踢他下盘。
“靠,你不讲武德!”
苗人吓得夹紧了双腿,踉跄着倒退,说不是要斗法吗,你怎么搞得跟流氓打架一样。
我说去你娘的蛋蛋,谁有空听你慢慢念咒?先弄死你个直娘贼!
说到下咒,我入行时间比较短,虽然有了一定的进步,但绝逼没办法和专业的法师相比。
可说到打架,我却半点都不虚,兔崽子也不打听打听,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我要不是因为太痴迷打架,也不至于只能念个大专了。
我抬头就是一拳,正中这家伙鼻梁,他啊了一声,倒地后还在拼命念咒。
这家伙手上没什么功夫,但念咒速度很快,随着咒语的传递,体内也弥漫出一股很浓郁的阴法气息,忽然咧着嘴笑起来,把左手张开,用力抓向我脚背。
我瞬间感觉脚背一阵冰冷,站不稳了,被他狠狠拖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