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陈麻子半眯着眼睛,一脸纳闷地看我。
我摇摇头,示意叶琳先离开小义庄,等她走出院子后,才把脸凑到陈麻子耳边,很小声地说道,
“之前,你不是要我调查那个小女孩阴灵的背景吗?我现在查出来了,她正好是黄志勇的女儿……”
“啥?”
陈麻子一愣,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露出跟我一样夸张的表情。
我苦笑不已,说事情就有这么凑巧,我也是昨晚才通过叶琳手机上的照片发现的。
陈麻子不说话了,抽动了几下嘴唇,低头沉默。
我又说,“爷,我知道你年纪大了,只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不愿意招惹外面的麻烦,可这不是碰巧赶上了吗,小妮(小女孩的乳名叫黄妮)这么可爱,你自己都说了,不忍心看她魂飞魄散,不如就帮我这一次,也算给自己结个善缘就好了。”
陈麻子还是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闪烁了起来。
我一做二不休,索性咬牙道,“你要还不同意,那我只能把槐木牌丢到外面去,任凭她自生自灭,直到魂飞魄散了。”
“小子敢!”
陈麻子终于绷不住了,抽动脸上的肌肉,恶狠狠地说,“那小女孩也不容易,能帮就帮吧!”
我笑了,早知道陈麻子外冷内热,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果然被我说动了。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别得意,要化解肿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样吧,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先替我找几样做法的材料。”
说完陈麻子就进了书房,替我列了一个清单,上面写着做法必须准备的阴料,什么老猫骨灰、女人经血之类东西,看得我是瞠目结舌。
我苦着脸说,“爷,难为我了这不是,这东西我上哪儿给你凑啊?”
“你凑不到,不是还有黄有福吗?那死奸商最近跟你打得火热,你就不会去找他想想办法?”
陈麻子哼了一声,说化解肿蛊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我凑齐了这些材料,也只能保证暂时压制黄志勇的蛊毒,如果要彻底化解肿蛊,还必须要设法找到这个下蛊的人才行。
我一脸惊讶,说肿蛊这么霸道,连你都解不了?
“隔行如隔山,你小子懂不懂?”
陈麻子揪着我的耳朵,冷冷道,“巫蛊之术发源自上古时期,早在东汉年间就很盛行了,之所以能够延续千年,自然有它独到的配方。”
陈麻子所学的灵媒咒术,则是源自上古时期黎巫传承,说起来和蛊术倒也算近亲,只是两个分支各自传承了千年,早就成为两个独立的系统。
“不同的法门,存在很大的差异,并不是你修为比对方高,就一定能化解对方的蛊咒,凡事必须用对方法,如果不顾苦主的死活,胡乱救治,到头来只会适得其反。”
经过陈麻子这番劈头盖脸的训斥,我才了解到原来化解咒术这么麻烦。
也难怪他会拒绝我。
我只好点头,说行吧,那有劳你等等,我先去黄有福商量一下。
离开小义庄,叶琳立刻走上来,询问我事情办成了没有?
我苦笑道,“陈麻子倒是答应了帮忙,只是动手前必须替他找一些比较罕见的阴料,我还得去另一个朋友家试试运气。”
叶琳满脸担忧,说那必须快一点了,我怕舅舅支撑不了太久。
我们火速上车,原地掉头,又朝着黄有福店铺的方向驶去。
途中,叶琳见我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秦风,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是不是嫌我的事情太麻烦了?”
我赶紧摇头,说不是,只是接下来要找的人是个死奸商,这孙子一旦了解了情况,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叶琳舒了口气,说放心好啦,我舅舅家条件不错,既然是卖命的钱,贵一点也无所谓。
半小时后,我把汽车停靠在了黄有福的店铺门口,又带上陈麻子列好的清单,不情不愿地走进店铺大门。
本以为黄有福会跟平时一样,坐在椅子上摆弄那些假冒伪劣的小物件,谁知等我跨进店铺后,却看见了两个警察,正对黄有福做着笔录。
我一脸纳闷,心说这可奇怪了,这死胖子的店铺里怎么会出现警察,难道是他平时干了太多坑蒙拐骗的事,被人举报了?
等到两个警察离开后,我才走向黄有福,追问他什么情况。
黄有福没精打采地摇头,说没什么。
我见他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摆明了就有事,赶紧说老黄你别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要是的话就主动招供,争取宽大处理。
他一脸蛋疼,看向我道,“你丫就盼着我出事对吧?老实告诉你,这事你也有份,老哥要是被逮了,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我乐了,说你狗曰的别含血喷人啊,你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黄有福冷幽幽道,“怎么跟你无关,给邢女士下咒的人是你,警察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我顶多算从犯!”
“啥情况?”
听他说起邢女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黄有福从屁股下面扯出一张报纸,丢给我道,“你自己看好啦。”
等我看完报纸上面的内容,顿时打了个冷颤,惊呼道,“我尼玛……什么情况啊,贺老板居然死了,还特么光着腚死的,连邢女士也住院了……”
这报纸上的内容让我匪夷所思,可细想下来,又在情理之中。
记得上星期,我最后一次去邢女士小区的时候,正遇上贺老板去楼下便利店买“补药”。
当时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一副虚不受补、严重肾亏的样子,还买了那么多TT和壮阳的保健用品。
我曾经劝过他保重身体,可贺老板显然没听我的劝告,这才过了一个多星期,人就猝死在邢女士床上,未免有点……
黄有福抢过报纸说,“贺老板的真正死因倒不是纵欲过度,只是吃多了那方面的药,加上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太兴奋的刺激,所以才猝死在床上。”
我打了个激灵,“那邢女士她……”
“这女人玩得比贺老板还疯,为了追求刺激,买了很多那方面的工具,不巧使用的时候遇上了质量问题……人没死,但以后也做不了完整的女人了。”
黄有福看了我一眼,见我这副满嘴抽筋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笑,
“安啦老弟,警察只是过来了解下情况,又不是真的会抓我坐牢,怪只怪这两口子玩的太嗨,不会连累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