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的舅舅名叫黄志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之前靠着包工地、从事房地产项目赚了不少钱,事业上顺风顺水,家庭也很美满。
可这一切,都因为半年前的一场意外发生了改变。
叶琳告诉我,半年前,他舅舅承包了一个工地,是个很有赚头的大项目,可在进行拆迁工作的时候,却遭遇了很大的阻挠。
起因是工地范围内存在很多老式的建筑,住在里面的大多数都是些老人,他们不愿意拆迁,即便黄志勇把赔偿款提高到了天价,可那几户人还是不肯在拆迁合同上签字。
眼看工期临近,如果再搞不定拆迁的事,就要耽误自己的工程进度,黄志勇便想了一个狠招,趁几个老人不在家的时候,找来几辆挖机,对那些老房子进行了强拆。
等到这些老人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成为了一堆破烂的砖瓦,不得已,只能在拆迁合同书上签了字。
听到这儿,我立刻打断了叶琳,“你舅舅干的事可真不地道,哪有强制拆迁居民住所的,这么做太缺德了。”
叶琳苦笑,说是啊,可能就因为我舅舅强拆了那些房子,做的事情太缺德,所以才会遭到报应吧。
就在强拆事件发生不久,叶琳舅舅家就迎来了几件怪事,先是大半夜的,家里居然爬进来好多蛇,差一点就咬伤了一家人。
再有就是黄志勇开车去工地的时候,忽然遇上头顶上掉下来几块广告牌,把他的汽车砸得稀烂,好几次都差点出了车祸。
一开始黄志勇还没多想,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谁知道随着时间推移,身边发生的事情却越来越怪。
他的施工队在赶工期间,有好几个员工从木架上掉下来,幸运点的被摔断了腿,运气差的直接被倒下的木架砸成了重度残疾。
为这事,黄志勇没少花钱赔偿,正急得焦头烂额时,又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他女儿黄妮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居然遭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拐卖,失踪了24小时。
女儿可是黄志勇的心头肉,得知她失踪后,黄志远顿时急疯了,急忙报警,拜托警局朋友四处调查,结果隔天就传来噩耗,得知有人在距离工地不远的地方,发现一具被溺死的小孩尸首。
当黄志勇匆匆赶到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直接让他陷入了崩溃。
只见女儿被人用红绳捆绑四肢,身后还系着一块大石头,直接沉进了人工湖的湖底。
尸体被打捞上岸的时候早就没气了,黄志勇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味,赶紧对叶琳说,“这么说,你表妹是死于谋杀?”
“是啊!”
叶琳一脸憔悴,垂下了微红的眼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连一个五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实在太可恶了!”
我赶紧追问,说那后来呢?
叶琳语气酸涩道,“我舅舅因为太伤心,当场就气晕过去了,本以为只要住院几天,打个点滴就能缓过来,可谁知道自从他醒来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还生了一种‘大肚子’的怪病。”
这种病的具体表现是浑身浮肿,尤其是肚子肿得老高,肠道淤结,无法排便,导致体内的毒素得不到排解,浑身也开始长溃疡,生疮发臭,只不过短短两个月,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了。
“还有个事,就在我舅舅住院期间,表妹被放在殡仪馆的尸体也无故失踪了,警察展开了全城搜捕,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发现尸体的去向,渐渐的就变成了一桩悬案。”
叶琳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早就布满了愁容,双眼低垂,红着眼眶默默擦拭泪水。
我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忙说道,“先别哭了,赶紧带路吧,让我瞧瞧你舅舅的情况再说。”
叶琳一脸神伤,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点点头,带我走向了宁德市的人民医院。
她舅舅住院的地方在医院三楼,刚跨进走廊,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鼻头痒痒的,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叶琳脚步不停,又带我走向走廊尽头,一个单独的房间,朝房间大门指了指,随后略显为难道,
“我舅舅的病情很严重,浑身溃烂,肿得不成样子,其他病人都不敢跟他住同一个病房,你……”
“没事,我也就看一眼。”
我随口笑笑,示意叶琳替我推开病房。
大门打开,一股熏臭腐烂的气味随之传来,熏得我眉头紧皱,叶琳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尖,往后退一步,对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她舅舅的模样挺吓人,万一吓到我就不好了。
“没事的。”
我让叶琳留在病房门外,独自跨进病房。
在病房中间的一张床上,我看见了叶琳的舅舅,黄志勇,一个病入膏肓,面如金箔的中年男人。
从面相上看,黄志勇的年纪不算大,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普通,模样没什么稀奇。
真正引发我关注的,还是他那张憔悴蜡黄,深深凹下去的脸,肤色黄如金箔,眉心黑气惨淡,虽然人处在昏迷状态,嘴里却不间隔地呻.吟,而且牙齿一直在打战,发出“咯咯咯”地响声。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格外熏臭的味道,让人难以接近,我强忍恶心,缓步来到病床前,轻轻揭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单,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琳描述得一点不夸张,黄志勇不仅小腹肿胀,几乎浑身都鼓起了一个个的硬疙瘩,好像皮层下被塞进去了一个鸡蛋,撑得皮囊高鼓,隐约可以看见在皮层下蠕动的青筋。
尤其是他的肚子,更是腹大如鼓,小腹下面隐隐出现了一些分叉的青色线条,宛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盘踞在肚脐眼下三寸的地方,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恶臭气息。
更诡异的事,当我强忍恶心,轻轻翻开黄志勇眼皮的时候,更是在他眼仁中间,捕捉到了一股明显的青黑线条,两个眼珠也泛白,闪烁着一些玻璃状的晶体色。
这哪是生了怪病,分明是被人下了一种歹毒的邪咒啊!
我瞬间就看出了名堂,长吸一口冷气,急忙将被单盖回去,然后一脸凝重地走出病房。
叶琳正守在门外等我,见我脸色这么难看,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我就说嘛,我舅舅病得这么厉害,一般人肯定会感觉害怕……”
我打断她,一脸严肃道,“你舅舅没有得病,而是中了一种十分邪门的咒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