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戏子无情,女表子无义。
可贺老板的转变也太大了,就算他不再喜欢林娇,可林娇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亲骨肉啊,哪有这样的?
我感觉事情不对,急忙要跟随上去。
黄有福却使劲拽了我一把,摇头说,“你跟上去干嘛,事情都结束了,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些闲事,不都告诉过你了吗?我们这行属于拿钱办事,不能过多介入客户的因果,否则自己也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我甩开黄有福的手说,“可问题是现在,客户已经因为我的干预变得不正常,难道这也不管?”
黄有福嘿嘿笑了两声,满脸诡异道,“那是她自找的,这个世界其实很公平啦,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些什么,不是邢女士自己说,只要能达成心愿,什么条件都能接受吗?”
我琢磨黄有福这话,感到更加诡异,立刻变脸,把人推到墙角,质问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黄有福耸了耸肩,又恢复那种不耐烦的神色,“哎呀老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尾款都结清了,还要揪着客户的私事不放,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管闲事的!”
黄有福生拉硬拽,强行把我带离了酒店,脸色生硬地警告我,还告诫我说,不该管的闲事千万别管!
我还是不太放心,即便回了黄有福的店铺,依旧在心里暗暗琢磨这事。
等到第二天,我实在坐不住了,于是瞒着黄有福拦了辆出租车,一溜烟跑到邢女士小区外面。
操蛋的是这种高档小区,我没有物业卡根本进不去,刚要进门就被门卫室的保安拦下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行。
邢女士小区的安保措施很严密,围墙内外布满摄像头,24小时不间断监控,我根本没办法翻墙进去,实在没辙了,只好到小区对面的便利店门口守着。
从上午一直守到傍晚,就在我无聊打算放弃的时候,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晃悠悠地从小区里面走出来。
是贺老板!
我满心欢喜,赶紧跟了上去。
贺老板下楼是为了买东西,离开小区后便径直去了便利店。
我匆匆跟上,趁他结账的时候,在背后轻轻拍向他肩膀,“贺老板,真巧啊!”
“啊……”
贺老板没料到身后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将刚买来的东西洒落一地。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我赶紧道歉,同时蹲下身替他把东西捡起来,却发现盒子里装的都是些男性保健药,主要是关于那方面的助兴剂,还有一大把TT。
握草,居然一次性买这么多?
我暗暗惊讶,匆忙把东西捡起来,等到抬头的时候我变得震惊了。
如今的他两眼凹陷,脸色发黄,连发质也变得枯黄憔悴,活脱脱一副病痨鬼的面相!
我还在震惊,贺老板已经接东西,很狐疑地看着我,“你是谁呀,咱们认识?”
我笑了笑,摇头说认错人了,接着又转移话题,指着他眼窝浮现的黑眼圈,“老哥,你这脸色够憔悴的啊!”
“是吗?”贺老板一愣,抓了抓后脑勺,又自顾自地嘀咕了两句,
“这几天除了吃饭就没下过床,确实该好好补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顾老板凹陷下去的眼窝,心说他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和邢女士干那事吧?
这太疯狂了,但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张了张嘴,尬笑着提醒他要小心身体,当心用力过猛。
“关你什么事?”
贺老板却显得很不耐烦,看了我一眼,拎着大包小包的保健药走了。
边走还边打电话,淫笑着说,“宝贝,等等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我愣在原地,看向他走路时那副疲软无力、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内心无比震惊。
都虚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消停会儿。
事情是越来越反常了,晚上我回了黄有福店铺,主动说起这事,黄有福忍不住哈哈笑,说小别胜新欢,人家两口子享受闺房之乐,这事轮得到你管?
我摩挲下巴道,“老黄,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是个男人,哪怕面对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让你一天24小时加班耕耘,除了吃饭连床都下不了,你能坚持几天?”
黄有福不笑了,仍旧摇头,提醒我别管闲事。
在他铺子里待了两天,我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车回了小义庄。
再次见面的时候,陈麻子已经制作好了槐木牌,并给槐木牌入了灵。
他把刚弄好的槐木牌交给我,叮嘱道,“小女孩的阴灵已经被我收进了槐木牌,只要一直待在槐木牌内,就不用担心受到阴风洗涤,也能最大限度地滋养她的命魂。”
我接过槐木牌,对陈麻子道了声谢。
陈麻子鼓着眼球说,“谢什么谢,要不是看这小女孩长得乖巧,我才懒得帮你打造槐木牌,你记住了,回去之后赶紧弄个神龛,将槐木牌供养起来,每天一炷香,让她享受足够的人间香火。”
随后陈麻子又传授了我一套缚鬼咒,指着槐木牌说道,“以后你就用我教你的这套咒语来跟她沟通,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将她唤来唤去,等什么时候替她完全补齐了命魂,才能随意进出槐木牌。”
“嗯,知道了。”
我连连点头,表示全都记下。
然后陈麻子就又开始赶人了,打了个哈欠,说自己为了替槐木牌入灵,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睡觉,让我赶紧滚出小义庄,不要再耽误他休息。
我笑嘻嘻地离开,既然事情已经搞定,我也懒得再回黄有福那里,直接在网上订好车票,风尘仆仆地返回了宁德市。
耽误这几天,阴阳当铺里已经积了一层灰,我顾不上打扫,第一时间买来一个神龛,用红绳绑住槐木牌,将它吊在了神龛上面,点上香烛供奉。
等到一炷香烧完后,我便关上了当铺大门,将双手合十,默默诵念起了陈麻子传我的缚鬼咒。
随着咒语的诵念,槐木牌表面的符纹也开始交替闪烁,紧接着便弥漫出一缕白烟。
浓雾中,小女孩胖嘟嘟的身影若隐若现,仍旧咬着小手指,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对她眨眼微笑,问小女孩现在是否感觉好些了?
她用力点头,朝我挤出一副笑脸,婴儿肥的脸上露出清甜的笑容,配上圆圆的西瓜头,简直乖巧得犹如一只洋娃娃。
可惜小女孩命魂残缺,仍旧是那副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样子,并不能跟我进行沟通,对于我的问题也是一问三不知,逼急了就瞪大眼睛,哇哇地哭着。
她想不起生前的事,我也不好逼她,只能叹气道,“行,你先在我家住下吧,等我找到机会,再慢慢处理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