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啊?也行,只要能帮我兄弟摆脱诅咒,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见黄有福伸出一个手指头,我和周瑞都松了口气,感觉这次价格还算是比较公道。
谁知黄有福却摇了下头,一本正经道,“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十万!”
“你特么……”
我脸一黑,转身就找砖头,恨不得拍死这个趁火打劫的奸商。
黄有福赶紧往后躲,“老弟,这已经是友情价了,你别动不动就骂我黑心,我也是有苦衷的好不好?”
他解释说这笔业务的难度和以往的不同,因为布置鼠怨的人能力很强,搞不好会涉及到跟人斗法,万一有个好歹的,倒霉的可就不止周瑞一家了。
“我接了这趟生意,就等于得罪一个法师啊,这可比一般的驱邪业务风险大多了,十万已经是友情价,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多少我都不接。”
我搓着牙花道,“可这报价也太黑了,十万块,都够普通人打好几年工了。”
周瑞的脸也苦成了倭瓜,他家确实有钱,可这些年老走背字,家里的存款全都套在股市里变不了现,一次性拿出十万确实很难。
好说歹说,黄有福就是不肯让步,板着脸道,“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否则你们就另请高明算了。”
我算是服了这老六,咬牙切齿道,“行,你个死奸商,这次算你狠!”
要不是陈麻子去了外地办事,逼得我没辙,只能找黄有福这个中间商,哪里要得了这么大笔开销。
黄有福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笑眯眯说,“陈麻子是灵媒,对改运这种事可不太擅长,你找他也未必有效果。”
我懒得给他废话,让周瑞掏出手机,先给他转了两万块定金,黑着脸说,“定金给你了,赶紧联系法师吧,剩下的八万等事成之后再给。”
同时我还警告黄有福,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我朋友的生死,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随便找个半吊子法师凑合。
黄有福拿了钱,立刻把脸笑成一朵菊花,“得了老弟,我办事你放心,有劳你和周老弟在我店铺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就屁颠颠地跑出店铺,留下我和周瑞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儿,周瑞才收拾好情绪,小声说,“秦风,你找的中间人靠谱吗,我怎么感觉这家伙见钱眼开,根本就不着调啊。”
我咳嗽一声,干笑道,“放心吧,老黄这个人的确比较贪财,可只要拿了钱,办事还算尽心。”
这次找到黄有福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我涉入这行不深,没学到多少本事。
再加上陈麻子不在家,我又不认识其他法师,除了黄有福,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只希望他这次能靠谱点吧。
从傍晚一直等到天黑,我一看时间,这都快十一点了,还是不见黄有福回来,只好对周瑞说,“要不你去后院打个地铺,将就一晚,等老黄回来再说。”
周瑞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除了这些事,我现在根本睡不着。
我陪他一起熬到了第二天上午,直到天色放亮,黄有福才风尘仆仆地返回了店铺。
我见他孤身一人,顿时把脸沉下来说,“老黄,你找到的法师呢,不会拿了钱没办事吧?”
黄有福打了个哈欠,一脸委屈道,“法师已经联系好了,不过人家住的地方距离我这儿比较远,一来一回得耽误不少时间,老哥为了你的事连鞋子都快跑穿了,你就不能给个好脸?”
我哼笑道,“拿钱办事,你还委屈了!”
黄有福吃了瘪,不再啰嗦,转身去看周瑞,“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法师,先想办法把你身上的冤孽气化解掉。”
这次的法师住在山里,距离县城十几公里路,我们开车到了城郊,随后又在黄有福的指引下把车停靠起来,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往上攀行。
西南这地方别的没啥,就是山高路远,望山跑死马。
我和周瑞很少走这种山路,刚走了没一个小时就累得受不了。
黄有福甩着一身肥肉,同样累够呛,一边爬山,一边问候土地爷的祖宗。
连走了十来里山路,我们累得都不行了,只好在山下找个地方歇脚。
我刚坐下来就开始抱怨,“老黄,你找的法师怎么离县城这么远,这得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黄有福擦着汗说,“老弟,你以为我想啊,这些法师一个个脾气古怪,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大部分都避世隐居,这条路老哥已经爬了两趟了,你就别抱怨了。”
我喘着气说,“那这次找的法师又是什么人?”
黄有福朝山顶上指了指,说这座山头上有座古庙,庙里住着一位灵善法师,是个大德高僧,已经避世隐居快三十年了,修为很厉害。
我说原来你这次找的是个和尚啊,黔阳县这么多寺庙,干嘛非得找个这么偏僻地方?
黄有福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老弟,我们国家的寺庙虽然有很多,可这年头寺庙基本都商业化了,真正有能力的人根本不会住在那些大寺庙里。”
我点点头,感觉也是这个理,便起身伸了个大懒腰,“走吧,赶紧爬完这段山路,下午还得回去呢。”
为了早点搞定周瑞的麻烦,我们咬着牙继续往山顶上爬,直到大中午的,终于爬上了顶峰。
迎面而来的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庙,大雄宝殿下盘腿坐着一个老年僧人,岁数蛮大了,比我爷爷还老,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我脸都黑透了,回头瞪着黄有福,“这就是你找的高僧,这把年纪连走路都费劲,怎么替周瑞解决问题?”
黄有福搓着手说,“别看灵善法师岁数大,人家可是修行了几十年,一般不愿意接手驱邪业务,老弟你就别抱怨了,来都来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我气得直撮牙花子,忍住骂娘的冲动,跟随他进了寺庙。
这破庙连个大门都没有,除了堂前伫立着一座泥塑的佛像,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香案下盘腿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和尚,又干又柴,满脸的老人斑,胡须白了一片,脸上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