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礼打开密道的机关,与那两位贴身侍卫跳进去后,便让他们催动机关,将那密道的入口给合上了。
压根就不管上面那些,挤到密道入口处,想要跟着他们一起逃命的奈何堂小喽啰们的死活。
“堂主!还有我们!带我们一起走!我们不想死!”
“堂主!别丢下我们!”
……
然而,留给他们的,只有严世礼无情的嘲讽:“你们这些个废物的命太贱了,不配和我一起去。”
那些小喽啰看着那被死死合上的密道入口,心如死灰,下一秒就纷纷撇下了手里的兵器,俯身跪在地上求饶:“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饶我们一条小命吧!”
……
严世礼这一堂之主都丢下他们跑了,他们还抵抗个屁啊!
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跪下认六等区的新主子。
云茯对这些小喽啰的命兴趣不大,绕过他们,走到密道的入口处,看着那封死入口的石板。
玄机张拎着滴着血的大刀跑近,也蹲下检查了一下那密道的入口:“这机关,比较复杂,应该是里面还有一重机关,启动后,便能封死这入口,等我好好地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解开这机关。”
“不用那么麻烦。”云茯哪有那耐心等他,屈膝往下坐了坐,素白修长的手指在石板边缘处摸了一圈,在不太平滑的边缘,找到两处合适的发力点,稍稍一攒劲,就将那块比身形结实的成年男子还要重的大石板给掀开了。
起身,一脸嫌弃地拍了拍小手:“就这破机关,他想拦住谁呢。”
玄机张:“……”
一旁跪着的奈何堂俘虏们:“……”
这机关正常人应该都能拦得住吧!
“小茯儿,我去追他们,你留在这里歇一会儿,你穿的少,外面太冷了。”
说话间,戚寒洲那高大的身影就已经从那密道入口处消失不见了。
好似怕慢一步,别人就抢了他的活。
云茯抬手打了个哈气,懒懒地应了声好。
——
这边,严世礼和他身边那两个贴身侍卫,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敢停留,径直地往后山去了。
“密道被封死,他们肯定会直接追去前山,在山道上拦截我们,那我们偏偏就往后山跑。”
严世礼的计划是,现在后山找个隐蔽的山洞藏起来,大雪会隐藏掉他们的脚印。
这么恶劣的天气,云茯她们肯定也是稍微搜一会儿,找不到人就放弃了。
待那边放松了警惕,他们再悄悄地从后山摸出去,离开六等区。
然而,计划终归是计划。
他们刚从密道另一头的出口出来,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了身后有动静传来。
“不好,好像有人追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那入口处不是已经封死了吗?”严世礼一慌,脚下打了个踉跄。
今晚的一切都好似做梦一般。
不过,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美梦,而是一场噩梦!
“可能,是他们找到了办法,打开了那入口的机关。”两名贴身侍卫说不慌也是假的,只能催促着严世礼快点走。
严世礼那一身洁白的狐裘沾上混合着泥土的雪水,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天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
主仆三人一路逃命,途径后山那座悬崖,借着月色,瞧见了那悬在半空的铁索。
顿时喜出望外。
当即,改变了计划。
“真是天不绝我!”严世礼摸了摸那铁索,豁然开朗,“他们肯定就是顺着这铁索爬过来的!可他们这群傻子,爬过来之后,却忘了将这铁索收回去!”
那两名贴身侍卫,用力地扯了扯那铁索,确定足够的结实,能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公子,这铁索太滑了,让属下先替你试一试吧。”
若是平日里,严世礼肯定要夸他一句忠心,现如今这形势,身后的追兵马上就要追来了,他那自私自利的疑心病犯了,可就不觉得这两个侍卫是为了自己好了。
“不用你们替我试,我自己来!”严世礼眸底划过一抹精明,云福郡主带来的那么多人都能从这根铁索爬过来,说明从这里过去根本就不难。
他才不会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那两个侍卫是真的觉得从这铁索上爬过去,不太安全,想要再劝劝他。
“公子,这天气太冷了,雪落在铁索上肯定会打滑……”
“公子,你穿着大氅会影响你的行动,还是脱了吧。”
谁知,严世礼根本听不进出他们的话,已经用脚勾出了上去,双手抓着铁索,就这么倒挂着,一点点地往前挪着。
还阴阳怪气,话里有话:“行了,别废话了,等本公子过去了,你们再过去,这一次,本公子先替你们试试水。”
两人没再继续阻止,只能让他注意安全,不要太着急了,一步步稳着点。
这铁索,比严世礼想象的要难爬多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手抓着铁索,就被粘住了,再拿开的时候,愣是被铁索粘掉一层皮。
疼得严世礼浑身直打哆嗦,可他知道,这就是自己唯一的退路。
为了保住命,只能咬牙坚持,在心底暗暗发誓,今日他严世礼所受的罪,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悬崖边站着的两个侍卫,见他动作如此艰难,便也猜到这条路不好走。
两人一合计,直接丢下他,往林子里另寻出路去了。
戚寒洲根据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足迹,持剑追到悬崖边,严世礼费了半天的功夫,才爬到整条铁索,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
疼痛和寒冷,让严世礼的双手变得麻木,就快要没有知觉了。
身上穿着的狐皮大氅被雪水浸湿后,增加了重量,一直在拉扯着他的身体往下坠。
余光瞄见悬崖边,追过来的那道身影,本就慌乱的心,越发地稳不住了。
不行,他不能让他们追上自己。
严世礼当即做了个决定,一只手勾着铁索,另一只手去解挂在身上的大氅。
坚信,只要丢掉这大氅,他就能爬的更快。
可他高估了自己如今的体力,仅凭一只手的力道,哪里能抓得住湿滑的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