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戚寒洲还打算心平气和地听他把话说完。
没办法,谁让自己家小姑娘好奇这忘川教呢。
可这孟延年开口大声吼了云茯,直接惹毛了戚寒洲这个护妻狂魔,就见他俊脸猛地一沉,眸底掠过山雨欲来的怒火。
几个大步走到了孟延年的面前:“你在吼谁呢?”
那声音里都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孟延年受不了对面给予的强烈压迫感。
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唾沫。
“这鬼荒大狱,女人多的是……”孟延年还想要开口继续劝说戚寒洲不要被美色所迷。
殊不知,他这话,再次踩在了戚寒洲的雷点上,就见某位爷满脸不耐烦地抬起腿,对准了他的心口一脚踹了过去:“谁准许你,别拿她和别的女人比了。”
孟延年本就是个没有武力的普通人,哪里禁得住戚寒洲这夹带着七八成内力的一脚,身体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就从口中喷出一口老血。
戚寒洲这一脚,让那些个药奴也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战神将军威武!”
“战神将军威武!”
“杀了他!杀了他!”
“将军!快杀了他!他该死!”
……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后面跟了一群人大声附和着。
孟延年也被这一脚彻底踹醒了,不在幻想着能说服戚寒洲加入忘川教了,他现在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打不过戚寒洲,但他也有保命的办法。
那就是毒!
孟延年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把手探向腰间的腰带,偷偷地摸索着。
就在他终于摸到了藏在腰间的那包剧毒的药粉时,一道残影从他眼前晃过,紧接着,他的胳膊,就脱离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小茯儿!”云茯那速度,戚寒洲都没反应过来,就更别提孟延年了。
“他要给你下毒!”云茯手里握着短刀,小脸上的表情冷冷酷酷,幽暗的眸子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孟延年,张口就说出了孟延莲的计划,“毒藏在他腰间,他已经伸手去摸了,但凡你靠近过去,他就会向你洒出来。”
戚寒洲微微一愣,原来这才是他家小姑娘突然动手的原因。
那些药奴们,刚喊完战神将军威武,这会儿就被云茯,这般操作给惊到了。
等等!
这女人,到底哪里娇滴滴了。
孟延年痛苦地倒在地上,感觉到血液从自己身体大量地流逝,他自己习医多年,他明白自己现在伤得有多重,再不治疗他就会死。
可是,他要如何从戚寒洲和这女人手里逃脱呢?
突然间,他记起了,角落的笼子里关了几个被喂了三尸虫毒的药奴。
中了他的三尸虫毒的人,会变成嗜血杀戮的工具,没有自己意识和想法,凶残程度堪比猛兽。
他只要想办法跑到笼子那,找机会放出那些中了三尸虫毒的药奴,就能用那些药奴来拖住戚寒洲他们。
孟延年强忍着断臂的剧痛,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找准了机会,就朝着摆放笼子的角落里跑。
云茯和戚寒洲没有立即追上去,因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好奇他往洞口相反的方向跑干嘛。
按理说如果想逃跑的话,不应该是往洞口的方向跑吗?
孟延年跑到了笼子边,抬眼一看,笼子里哪还有什么药奴啊?全部都是空的。
“人呢?那些中了三尸虫毒的药奴呢?去哪里了?”
孟延年猛地转身,看向云茯和戚寒洲身后的那群药奴,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自语:“不,不可能,那些药奴中的是三尸虫毒,世上除了我没人可以解!”
云茯被戚寒舟抱着过来时,就听见了孟延年的自言自语:“哦,原来那毒叫做三尸虫毒啊。不好意思,我已经解了。”
自己花了整整十年,才研制出来的引以为奇毒,被人解了,这件事对于孟延年的打击,比砍了他的胳膊还难受。
“不,不可能,我那三尸虫毒是当今天下第一奇毒,你一个根本不懂得毒术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解得了我的毒!”孟延年还是不信。
这时,那群药奴里,最为冷静的少年站了出来,叫出了刚刚才解了身上三尸虫毒的那几个药奴:“你是在找他们吗?”
孟延年看清楚那几个药奴的模样,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哈哈哈哈……我孟延年输了!居然在毒术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云茯冷着眸子,纠正他的说法:“我用的是救人的医术,不是什么玩毒的手段。”
她可不喜欢玩毒。
“你身为医者不想着救人,却想着害人,心术不正之人,输了那是必然的!”
孟延年眼底涌现出疯狂:“你知道什么?当你一家子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狗皇帝判了流放,最后死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也会变成和我一样!”
云茯冷笑着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大的怨气,不应该去找狗皇帝吗!你若是真能用你这一身制毒用毒的手段,杀了狗皇帝,我也佩服你是条汉子,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拿那些无辜的孩童做试药的药奴,还有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和你有何仇怨?”
云茯的话,再次激起了那些药奴们的仇恨情绪。
“把他丢进水潭喂鱼!”
一群药奴,在那少年的带领下,一步步朝着孟延年逼近。
那一双双宛若枯枝般的手朝着孟延年伸了过去,有的拽着他的腿,有的拽着他的胳膊,有的拉扯着他的头发,一起拖着他,往那水潭子的方向去。
这些药奴虽然都受了伤,可团结在一起的力量,孟延年根本挣脱不开。
在绝望的喊叫声中,被推入了水潭。
扑通一声。
落水声刚落下。
水面就冒出密密麻麻的食人鱼。
那些鱼群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进食的缘故,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也就是短短十几秒的功夫,那水里痛苦挣扎着的孟延年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血水在水面荡开,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几根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