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里先拍了一波马屁。
才步入正题。
“但咱们置换不了其它的物资,比如,盐、油、布料等这些个几个寨子,都是稀缺的东西。”
很多人,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好多年了,压根就不敢经常洗,怕洗坏了。
有的孩子,打从出生就光着屁股,等到四五岁大了,还是光着屁股满地跑。
能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就更别提床单被褥这些东西了。
很多人,就是直接睡在一对干草上。
哪有什么床单被褥子。
油盐这些东西,在八等区和九等区这两个地方,更是稀罕物。
很多人家,可能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两顿的,放了些油盐的饭菜。
之前的时候,这些物资,虽然少,但至少还能够从谢家的交易点去换。
可是现在,他们挖了这么多的乌金石,在林子里,采了那么多的药材,却没有地方去换物资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怨郡主您。”
冯里瞧不出云茯此时小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瞧出来,云茯隔壁坐着的那位大佬,听完自己的话,心情非常差。
那眼神真吓人啊!
冯里怕挨揍,只能赶紧找补回来:“其实,没有油盐吃,没有衣服穿,也能活。”
“谢家那交易点,黑心得很,咱们拿东西过去,也换不了多少物资,还不如不换呢。”
端了谢家交易点这个事情,云茯不后悔。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依旧会这么做。
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不是心里对端了谢家交易点这件事过意不去,而是在认真的思考,现在遇到的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我之前就说过,没了谢家那条路,还可以找别的路,这鬼荒大狱,它不姓谢!我也不信他们谢家,能够在这里只手遮天!”
连狗皇帝和狗皇帝的那群龟儿子,云茯都不放在眼里,谢家算个屁!
“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
待人都散了,只剩下两个人了。
戚寒洲才开口:“小茯儿,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联系崔家吗?”
即便,心底再怎么不愿意,戚寒洲也清楚,他们如今这处境,去和崔家谈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云茯也点了点头:“崔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咋们并非只有这一条路。”
“你,不打算联系崔家?”戚寒洲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云茯又摇了摇头,语调慵懒地说道:“不,我的意思是,不只是走崔家这一条路。崔家是一条路,马帮也可以成为一条路,还有一条路,通往鬼荒大狱的其它区域。”
戚寒洲老早就知道了,她是振翅,就能够冲破云霄的凤凰,不会一辈子窝在九等区和八等区这种小地方,只不过此时,他看到了小姑娘眼底最真实的野心。
“好,不管你走哪一条路,记住了,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
鬼荒大狱的入口处。
郑威镇守在此处这么多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三皇子楚景言。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郑威眼底写满了震惊和不解:“三皇子?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楚景言坐在大帐内的主座上,披着白色的狐裘,一身象牙白的锦衣,那衣服的布料一看就不一般,上面有银色丝线滚边,绣着淡雅的竹纹,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可郑威知道,这位只是看着无欲无求而已,实则,背地里没少搞小动作。
大盛皇帝那只狼,又岂会生出没有野心的狗崽子。
戚家的事情,和这位三皇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楚景言眉梢动了动,朝着他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我受父皇的命,来西北赈灾,顺道来看看郑将军您,这些年,守在这鬼荒大狱,将军辛苦了。”
郑威摸不清他的意图,只能每一句话都谨慎小心地回复:“不辛苦,这是身为大盛的臣子,该做的!”
“我和郑将军,许久没见面了,想要单独说说话,你们都退下吧。”楚景言,朝着自己身侧,跟着那群护卫淡淡地扫了一眼。
那些给护卫收到了他递过来的眼神,立即行动了起来。
不仅自己离开了,还强行带走了,郑威身后跟着的几个守卫。
眨眼的功夫,整个将军的大帐之中,只剩下郑威和楚景言两人。
“我曾在宫中见过将军家的那位公子,印象深刻,郑公子不愧是大将军之子,年纪轻轻就武艺非凡,我还以为,他会一路扶摇直上,继承将军的衣钵,成为大将军呢。没想到……”
儿子是郑威心底,最大的伤痛。
每次听别人提起自己那惨死的儿子,郑威的情绪都会异常地激动。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儿他,是受奸人所害。”
楚景言要的就是他这充满恨意的眼神:“哎,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少年郎,居然因为太过优秀了,而得罪了戚家人,被戚家所害。我听说……”
“听说什么?”郑威直接上头了,见他话说了一半,催促着他说下去。
楚景言最擅长攻心了,他就是摸清楚了郑威的心理,才故意这么做的。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郑将军何必还要追问下去呢。知道了又能如何?害死令公子的戚家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令公子的仇也算是报了吧。”
他就是要一点点地把郑威引到自己的计划里。
“戚家人还没有死绝,戚寒洲和那几个小的,还活着呢!”一想到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血脉断了,而戚家,却还有那么多的血脉活在这个事情,郑威眼底的恨意更深了。
“那,我可就说了。”楚景言喝了一口茶水,嫌弃地拧了一下眉,若不是这会儿他要在这里和郑威演戏,说不定就吐出来了。
“我听说,当初戚川见令公子比他那几位儿子,要更得我父皇的心,才故意设计一出戏码,引诱令公子犯了军法,直接用军法害死了令公子,替自己的儿子扫除障碍。”
郑威本来也就觉得自己那乖儿子,不可能那么糊涂,去做那些触犯军法的事,所以,他信楚景言说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