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云茯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发出一阵冷笑,“用心头血治病纯属是扯淡!你们被骗了。”
那都是话本子和影视里杜撰的剧情,觉得心头血能起死回生、治疗疑难杂症等等,实际上,从医者的角度来看,它哪有那么牛逼的功效。
“不会的!如果是假的,那为何俊生的病被治好了?”南涛不想承认自己被骗了,极力辩解。
云茯递给他一个看蠢货的眼神:“你怎么知道他给南俊生的药丸子里,就有那些孩子的心头血?那些孩子的尸体,我检查过,心口处压根就没有受过伤。”
“事实证明,那些孩子的死因是中毒,而不是被取了心口血。”
说起那三个已经死去的无辜孩童。
又激起了民愤。
孩子的父母家人,捡起石头和木棍,朝着南家父子砸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南俊生的命是命,难道我们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都这个时候了,南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恶,摆出自己北水寨寨主的身份,威胁那些动手的人停手。
甚至还不要脸地表示,自己这是在做善事。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那些孩子出生在鬼荒大狱,这辈子能过上怎样的日子,全都能看到头了,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希望,那还不如死了呢。”
但,大家并没有被他的炸裂三观的言语洗脑,脑子都还算是清醒。
这也是云茯还算是欣慰的地方,至少这些人还有得救。
“既然活着没有希望,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就是,你也和我们一样,都是被流放到鬼荒大狱的犯人,凭什么,你和你儿子就能活着,我们的孩子就不能活下去。”
“你不配做北水寨的寨主!”
“对,北水寨,不要你这种狼心狗肺、卑鄙无耻的小人做寨主!你不配!”
……
有一个人站出来发声,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愤怒的人群再一次,把南家父子按在了地上,你一拳,我一脚,你一棍子,我一棍子的。
“别打了!别打我的儿子!”那寨主夫人,还想冲进人群,去救南俊生。
被几个妇人围住,也是一通撕扯。
人家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云茯自然不会插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
人群才消停下来。
南俊生躺在地上,呼吸艰难,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这眼见着应该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在断气之前,使出最后的那一点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了云茯的方向。
南俊生那脑海里,临终时想的是,如果,他不是看这个女人好看,心痒痒,想要借脱衣检查的机会调戏她,是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了。
然而,这世上哪有如果。
南俊生虽然死了,可事情还未结束。
南家这对父子,顶多算是别人手里的两颗棋子。
众人看向云茯,全都在等她的号令。
通过这一连串的事情,谁还敢看轻云茯这个南火寨的新寨主。
其它寨子的民众们,已经开始羡慕起了南火寨的人。
云茯水眸半抬,扫了眼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南涛:“把他押上,去东木寨,找孟延年对峙。”
——
在北水寨走了一圈之后,人群又壮大了一圈。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东木寨。
冯里依旧对孟延年是背后黑手这件事,表示怀疑:“老孟他是好人,还救过不少人的命呢?要不是他医术高超,这几个寨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对那些无辜的孩童出手呢?这件事会不会弄错了?”
云茯倒是觉得没错,都到了这一步,南家没有必要再编故事骗人了。
最关键的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拿我来说吧!我救人,但是我也杀人,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冯里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还是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小神医您当然是好人了!嘿嘿嘿。”
“好人吗?”云茯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在逃生游戏里,好人的命都不长,“别担心,我这人杀人也是有原则的,不胡乱杀人。”
到达了东木寨,云茯压根不需要开口,就有人大喊孟延年的名字了。
“孟延年呢?让他出来!”
“孟延年!”
东木寨的民众,有很多并不知道刚刚在北水寨发生的事情。
从人群里听说了,都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孟寨主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孟寨主他最喜欢孩子了。”
在东木寨寻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孟延年的身影。
最后,还是从一位东木寨的寨民的口中得知,孟延年不在寨子里,一早天还没亮,孟延年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寨子。
走得十分匆忙,连家中的大门都没上锁。
云茯眉心微跳,算起来,那个时间点,不正是她们把那几具孩童的尸体从崖底带回中土寨吗?
也许那时候,消息就传到了孟延年的耳朵里,他害怕那些尸体被发现后,自己暴露出来,所以,就逃了。
从早上到现在,这都差不多一整天过去了。
再去追,怕是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生死未卜的孩子。
孟延年如果是逃跑的话,那应当不会把那些孩子带上。
那些孩子极有可能还在八等区的某个地方。
云茯首先想要的就是孟延年的家。
带着人,直接踹门而入。
把孟家翻了个底朝天。
很快,就在孟家的厨房发现了一个地窖。
就连和孟延年走的近的邻居,都不知道有这个地窖的存在。
可是,那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