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那女人想要偷骑这匹白马逃走，没想到白马突然发了疯似的往这边跑，最后，还把女人从背上甩了下来。”
“我看得更清楚，那马好像还踩了那女人一脚。”
……
一旁人的对话，让云茯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
要说这宋灵韵也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
明明那边的马厩不止小白一匹马，可她偏偏就挑中了云茯的这匹白马。
这匹白马野性难驯，当初就连马帮的帮主都驯服不了，又岂是宋灵韵这个只会嘤嘤嘤的娇小姐能够驾驭的。
云茯能说什么，当然是拍一拍马脑袋，夸一夸了。
“小白，干得漂亮！回去奖励你水灵灵的大萝卜。”
小白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自己喜欢的主人，那还不是把马脑袋凑过来，可劲地撒娇。
戚寒洲也往前几步，来到了云茯身边，装作是在和云茯说话，实则是想要把云茯的注意力从马身上引开。
“小茯儿，出了什么事？”
云茯也没多想，以为他看不见目前的情况，才开口问自己的呢。
“哦，宋灵韵想要骑着小白离开，被小白甩了下来，这会儿，躺在地上呢。”
扫了眼那地上躺着的女人，云茯神色顿了顿，她眨了眨乌黑的眸子，看向戚寒洲，又平静地开口：“戚寒洲，趁着我还没有对她出手，你现在还可以替她求情。”
按照云茯以往的处事原则，那自然是有仇必报！
可她了解戚寒洲和宋灵韵之间的牵扯，知道，戚寒洲曾经在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发过誓，要照顾宋灵韵一辈子。
既然自己喜欢戚寒洲，那这个时候，也不是不能为了他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原则。
戚寒洲面容清冷，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我为什么要替她求情？”
“呃，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云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那都是戚寒洲过往的一些私事，没必要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说出来。
想着他应该都懂。
可两人在其它事情上默契十足，唯独在宋灵韵这件事上，毫无默契可言。
戚寒洲根本没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在她耳边，压了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小茯儿，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和她没关系，我戚寒洲，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那个人就是你。”
云茯：“……”
等等，这人该不会是以为，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在嫉妒他喜欢宋灵韵吧？
误会！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是你好兄弟的妹妹吗？”
戚寒洲立即撇清自己和宋灵韵之间的关系，并且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她对我出手的时候，就不是了，所以，你想要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宋灵韵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云茯听宋灵韵这么一喊，又抬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回去之后，奖励加倍！”
“寒洲哥，是你吗？真的是吗？你快救救我！让这个女人出手救救我！”
宋灵韵脑子还没摔坏，瞧见戚寒洲和云茯就在面前，立即想到了云茯医术高超，还曾替断了腿的慕雍接过骨，慕雍那个老头子断了腿都能接上，她的也一定没问题的。
没等云茯开口拒绝，戚寒洲就轻启薄唇，清冷无波的嗓音响起：“你配吗？救你这种人，只会脏了她的手。”
云茯有时候，也很佩服戚寒洲这毒舌的本事。
但凡是要点脸的姑娘，都受不了。
不过，宋灵韵应该是不要脸的。
“寒洲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天，我就好像活在地狱之中，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么的自私。”
“只要，只要你让云茯这女人，救救我，治好我的腿，我答应你们，我立即从你们的面前滚走，再也不出现了。”
宋灵韵一副泪雨梨花的模样，装无辜装可怜绝对是一把好手。
可惜了。
不管是云茯，还是戚寒洲，都不吃她这一套。
云茯掀了下眼皮，小嗓音透着慵懒冷淡：“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就是想要你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才更不应该治好你的腿才对。”
“你，好狠毒的心！”
宋灵韵知道云茯从一开始就讨厌自己，求她是没有用的，而云茯又只听戚寒洲的话，所以，她唯一的希望，就在戚寒洲这个男人的身上。
“寒洲哥，你还记得我的哥哥吗？他如果知道，我因为你，来到这鬼荒大狱，不仅被你丢弃，还被别的男人欺辱，如今，又摔断了腿，他肯定死不瞑目！”
“寒洲哥，你看到我如今这模样，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会过意不起吗？”
“我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宋灵韵以为自己很了解戚寒洲，毕竟当初，她在戚家也住了那么久。
然而，她不知道，戚寒洲拿她当外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暴露出自己所有真实的一面。
若是真的是心慈手软的性子，那他又怎么可能成为战场之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是你自己要来鬼荒大狱的，没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让你来。这笔账，你算不到我的头上来了。”
戚寒洲寒着一张脸，内心没有半点动容。
“寒洲哥，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宋灵韵慌了，她没想到戚寒洲一点希望都不给自己留。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等，她好像还有一个重要的筹码。
“寒洲哥，你现在救我，我可以帮你，帮你们戚家报仇。”
戚寒洲是有报仇的心思，可他不是傻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我们戚家没有仇需要报。”
“不，你有！你们戚家是被三皇子楚景言陷害的，皇帝知道自己儿子所做的一切，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没有叛国，肯定心里不甘心，想要报仇。”
“不仅是你，戚羽，还有戚墨他们也一直记着这些仇恨，等他们长大了，就会带着人杀回盛京，找大盛的皇室报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