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没有杀冯大郎!”
南溪被绑在了中土寨专门用来惩罚罪人的火刑架上,脚下是已经开始燃烧的火堆。
她用尽全力大喊着,试图让人听见她的冤屈。
然而,围观的众人,全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没人在意她是否被冤枉了。
就在她陷入绝望,打算就这么认命的时候,云茯骑着白马出现了。
眼见着那火苗就要烧到南溪的身上了,云茯来不及思考,冲过去救人。
戚寒洲是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才知道云茯冲进了火海。
“那女人谁啊?她不要命了!怎么往火里冲呢?”
“应该是个疯子吧!”
毕竟,正常人,谁会往燃烧的火堆里冲呢?
“该死!该死!你给我回来!”戚寒洲也快要疯了,急疯了。
他眼睛看不见,根本就判断不了此时的危险程度。
好在,该死很快就救了人,带着南溪冲出了火海。
“戚寒洲,你刚刚喊我干嘛呢?有事?”
该死确定南溪除了受到了一点惊吓,其它没什么大问题,才仰着小脸去和戚寒洲搭话。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火烧的?”
戚寒洲疾步上前,用手去摸的方式,确定她的情况。
从脸颊到粉颈,再到手臂。
那修长的手指,每到一处,都像是点了把火。
该死舔了舔发干的唇部,冲进火场的时候她身体都没这么热。
重点是,她居然一点都不讨厌他的触碰。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故意伸手触碰到自己的脸,该死可能会立即折断那人的胳膊。
回过神来,该死的小脸上浮出一抹红云,她假装淡定地把人推开,实际上,心底早已不受控制,乱了节奏。
“戚寒洲,我没事。”
该死深吸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转移话题:“南溪,你来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嫁人了吗?怎么就成了杀人事件凶手了。”
南溪也缓过来了,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上,新郎冯大郎回房的时候,已经被灌得酩酊大醉了。
她替他擦了擦脸,便也和衣睡下了。
谁知,第二天早上,身边的人就没了呼吸。
冯家人一口咬定,是她杀了冯大郎,紧接着,她就被绑在了火刑架上去。
中土寨的寨规,杀人者,处以火刑。
而她昨日嫁给了冯大郎,便也算是中土寨的人了。
可对此,冯家人却有不同的看法。
“你这毒妇满嘴谎言,你根本不想嫁给大郎,嫌弃他是个傻子,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是不想嫁给他,可我也不可能去杀他。”
该死大概是听明白了,冯家这边咬定了南溪杀人,只是因为她有杀人动机而已。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南溪杀了人。
那这就好办了。
该死看向领头的中年男子,猜他应该就是中土寨的寨主。
“如果她真是凶手还好,可她若不是呢?那令郎岂不是死不瞑目?我听说,枉死之人,魂魄得不到安息,很难再度投胎为人。”
冯里一听她这么说,态度软了些。
“如果不是她,那还能有谁?”
该死道:“这样吧,让我看一下令郎的尸体,我替你把这件事查清楚。”
“你?你这小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凭什么会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帮我们”。
冯里这才发现该死和戚寒洲这两张脸都面生。
应该不是八等区的人。
该死也就是想要查清楚真相,救南溪一命,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不提点要求都不合适。
“自然不会白帮你,我有要求,不过,不着急,等我查完了以后再提。”
冯大郎死的突然,冯家还在赶制棺材,尸体就暂时摆放在了家中。
人刚死没多久,尸体也还算新鲜,没那么糟糕。
该死对活人死人这些也没什么忌讳,凑过去就开始进行初步的尸检,也就是观察尸体的表面。
瞧着瞧着,那眉心就越蹙越紧。
这冯大郎的尸体,表面没有任何外伤,所以,冯家人才怀疑他是被南溪下毒给毒死的。
可该死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
倒是这冯大郎,有个身为寨主的爹,按理说不应该是如今这皮肤蜡黄,脸颊瘦到脱相的情况啊!
该死考虑,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患了什么病,身体本来就快要不行了,昨天又被灌了酒,这才去了的。
“冯大郎生前,是不是患了什么病?”
似乎是看出了冯家人在犹豫,该死紧接着说道:“我是医者,有没有生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骗不了我的。”
冯里这才开口回道:“也没什么,也就是前不久染上了风寒,已经给他抓了药吃了。”
“你们确定他染的是风寒?”该死觉得不太像,从那冯大郎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瞧着倒像是另外一种病症。
“他是不是头疼过,大概是在额头的部位,也可能会出现枕部,大概的症状就像是有针刺的感觉。过了几日之后,又出现了腹痛、恶心、呕吐、腹泻、嗜睡等症状。”
“是,是的,你怎么知道?”冯里吃惊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是医者。”该死确定这些症状之后,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冯大郎感染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风寒,而是寄生虫病。”
“何为寄生虫?”戚寒洲听得很认真,并且在第一时间提问。
“就是从外界进入人体的虫子,并且在人体存活了下来,与人体共存,这种共生的模式,便为寄生。”
戚寒洲不愧是皇家书院的好学生,很快就明白了该死说的是何种病状。
“你说的应该是书中所记载的虫症。”
该死嗯了声:“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你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他的身体里有很多虫子,是那些虫子的存在导致了他的死亡,和南溪没关系。”
冯家这边的态度,还是半信半疑的。
“你说是,就一定是吗?你年纪轻轻的,即便会点医术,又能有多厉害?你和这毒妇认识,也许你是为了替她开脱故意编了这些假话呢。”
该死神色淡淡,水眸扫过以冯里带头的中土寨众人:“有两个办法证明我的话是真是假,一种是,剖开冯大郎的肚子,抓出虫子。第二种则是,再等一等,等你们都感染上了寄生虫,和冯大郎一起躺在这里了,再来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