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韵有个亲兄长,名叫宋远,宋远进入军中之后,便一直跟在我身边,跟着我在战场上杀敌。他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在一次战争中,受了重伤,临终之前,把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了我。”
戚寒洲面对自己一路并肩作战好兄弟的托付,又怎么忍心拒绝,让他死不瞑目。
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待他凯旋而归,回到了盛京,就把宋灵韵接回了将军府,照拂一二。
“我娘她确实很喜欢宋灵韵,也和外面传言的一样,曾和我谈过几次,让我娶了宋灵韵。”
关于宋灵韵的事情,戚寒洲心里足够的坦荡,一点都不想对云茯隐瞒。
“但我都果断地拒绝了,因为,我对宋灵韵,除了好兄弟临终托付的那份责任之外,并不存在其它的任何感情。”
戚寒洲的态度太过认真了,云茯都不好意思走神了。
可她除了“好的,我知道了”,实在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了。
戚寒洲把自己想要说的说完,也不再为难她,如约,给她写下了和离书。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由他来叙述文字,云茯用纸笔记录下来的一份特别的和离书。
“来,你签个名字,这事儿就成了。”
云茯怕他看不见的情况下,笔落的位置不对,便俯身过去,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带着他落笔。
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之下,两人的身体离得有多近。
戚寒洲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不止,握着笔的手腕,都控制不住地轻颤,各种感官都变得异常强烈。
云茯一门心思都在那桌子上的和离书上呢。
也没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云茯怎么也没想到,小说和电视剧里常出现的那种一男一女靠近,必然要发生些意外的定律,会出现在自己和戚寒洲之间。
两人同一时刻,都做出了一个扭头的动作,唇瓣就好巧不巧地蹭到了一起。
纵使是云茯,此时都傻了眼了。
刚签了和离书,两人就亲了。
这么狗血且抓马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云茯刚想要甩锅给戚寒洲,可转念一想,人家压根就看不见,这锅也甩不过去啊!
“呃,那个,你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你听我解释!”
云茯偷偷地瞥了眼戚寒洲那颠倒众生的完美五官,还有,那整个盛京小姑娘都想亲一亲的薄唇,总觉得,算起来,这件事,还是自己占了便宜的。
“这事情,是个意外!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想得明白吧,你想啊,我都要和你和离了,没道理,还要偷亲你,占你这个便宜的。”
戚寒洲也愣住了,听云茯解释完,脑子里还是有点懵的。
他们刚刚亲了吗?
云茯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能绞尽脑汁,想出各种理由来,让戚寒洲相信,这就是个意外。
“咳咳咳,严格意义上来讲,咱们刚刚那个,压根就不算是亲吻,顶多,就算是,两人的嘴巴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所以,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就当是撞墙上了。”
戚寒洲当然知道这就是个意外,可云茯越是这么解释,就越是让戚寒洲想要逗逗她。
“这真正的亲吻是什么样的?”
云茯:“……”
云茯怀疑这人是在调戏自己,可自己没有证据。
因为戚寒洲现在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了,好像真的十分好奇,真的亲吻是怎样的。
“总之不是刚刚咱们那样,你只需要知道,刚刚那就是个意外,然后,把它忘掉,就可以了。”
戚寒洲还是第一次,发现她害羞的这一面。
小姑娘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儿,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劲。
亲都亲了。
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
和离书,并不代表,真的结束。
云茯胡乱地把和离书折叠好,收了起来。
转身,刚准备下逐客令,就听见了外面有女人的哭喊声传来。
似乎是在喊着救命。
不是很清晰,但确实存在。
——
云茯寻声找了过去。
来到离自己居住的木楼,有一段距离的一间小木屋。
确定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便一脚踹开了门。
狭小的木屋内,几个男人正在欺负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自己刚从四海帮带回来的阿玉。
脸上又多了几处新的伤。
阿玉绝望地挣扎着,就当她以为自己即将面临着和以前相似的遭遇时,那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她从黑漆漆的地狱拉了回来。
“你们是不是想要找死!放开她!”
云茯双眸染上戾气,抬脚踹翻一人,另外的几人见是她,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好,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老大,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别叫我老大!我手底下,只养人,不养畜生!”云茯语气森寒,显然是动了怒。
她让燕三把这些女子带下去的时候,也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同时还下了道命令,在她的地盘,男人和女人是拥有同等待遇的,先来和后来的人,也都是平等的。
这些人显然拿她的话不当话。
“我说过,在我的地盘,必须遵守外面的律法,如果犯了,我定会严惩不贷。你们应该都没忘吧。”
那些人还在装傻:“老大,我们犯什么错了?也没偷没抢,没有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啊!”
云茯清冷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脸上的表情阴沉着:“那玩意儿既然都管不住,那就别留了吧。”
云茯说着,就拔出了腰间挂着的短刀准备动手。
那些装傻的人,见她要动真格的,哪还敢装傻充愣,忙向她磕头认错。
可这些人嘴上说自己错了,话里话外却根本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依旧还在狡辩着。
“老大,我们就想着,她本来也不是清白之身,在四海帮就是男人的玩物,也不差我们这几个男人。”
“就是就是,她在四海帮能干,在咱们这为什么不行。”
“大不了,完事了,我们给她一口吃的。”
云茯被这些人的厚颜无耻和理直气壮给气笑了:“那我砍掉你那玩意儿,再给你们一口吃的,你们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