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琛看了一眼门口进来的人,笑得像只狐狸:“以前你可是为了秦榛还闹过自杀呢!你还敢说不爱她?”
聂晟是最深情最专一的人,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爱秦榛。
以前他就是那种混天度日的人,爱上秦榛之后,他拼命地逼着自己努力上进。
现在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成就,他最风光的一面。
只有他们曾经看到过他的颓废不求上进,甚至是为了秦榛伤心难过到自杀的样子。
所以,从聂晟嘴里说出不爱秦榛的话,别说他不信,怕是连上天都不会相信。
“我哪里是为她自杀,我就是……喝多了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后面一句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只有他清楚地知道当时他在冰冷的水里时那种绝望又窒息的痛苦感觉,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失去秦榛来的难受。
“当时要不是恰好有警察经过发现了你,你早就死翘翘了!”说到这里季亦琛看向秦榛,眼神里添了几分冷意。
秦榛差一点害死了聂晟。
怎么还有脸回来。
别人都说季亦琛薄情,其实是分人罢了。
“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对的,你瞧瞧我现在,可是医学界的泰斗级别的人物了,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只可惜他的成功没有人分享!
秦榛面无表情地走到陆知遇面前,弯腰问他,“陆少你能走吗?”
陆知遇发信息让她来江南接她,来的路上她还在想陆知遇哪根筋搭错了,直到刚才看到聂晟也在她才反应过来陆知遇是故意的!
所以,刚才聂晟和季亦琛的对话在她看来就是在演戏。
聂晟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她不信!
陆知遇抬眸看她,伸手捏着太阳穴,“帮忙送聂晟回家!”
以前他觉得聂晟和秦榛掰了就掰了。
爱上许相思之后他只要想到会失去她就会感觉到心痛,他突然就明白了失去一个人的痛苦感受。
他用那样的方式试探秦榛,想知道她对聂晟到底有没有感情,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立马回京城。
既然秦榛爱聂晟,那他就出手帮忙撮合一下两人。
“我和陆少的合作并不包括跑腿。”秦榛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甚至没有看聂晟一眼。
她和聂晟分手很多年了,她得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就是离他远远的。
“你看中的那个地方恰好是聂晟的房产,如果你想你的律师事务所早点开张,就送他回家。”陆知遇说得很慢,大概是怕秦榛听得不清楚。
秦榛怔了怔。
她之前的确看中了一个地方做律师事务所,因为打听不到房主的消息,她只好告诉了陆知遇,想让他帮忙去查,谁知道那地方竟然是聂晟的。
“聂晟名下的房产很多,不止那一处,你可以随便选。”陆知遇说完就对季亦琛招了招手,“老季,走了。”
他喝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醉得脑子不清醒的地步,出去打个车完全可以。
要是这一次聂晟和秦榛之间都没有进展,以后他也不帮忙了,就把这一切交给天意。
季亦琛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聂晟的肩膀,“加油!”
陆知遇叫了秦榛来,那么明显的撮合两人,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懂呢。
算了,别人的事,他懒得掺合。
两人出门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温辞。
看到陆知遇,温辞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语气不善,“陆少都结婚了这么晚还在会所玩,对得起相思吗?”
陆知遇眯了眯眼,对身边的季亦琛说了句,“你先走,我和他有话要说。”
他不知道温辞的名字,只知道温辞对许相思的感觉不对。
他早就想找机会警告他了,现在碰上正好。
“你认识他?”季亦琛没有见过温辞,担心陆知遇喝醉了出事。
“许相思一个科室的同事。”陆知遇特意把同事两个字咬得很重。
季亦琛看了一眼陆知遇的表情,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果然陷入爱情里的男人智商为零。
陆知遇和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有什么好吃醋的。
“行,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季亦琛抬腕看了看时间,陆今安应该到了吧。
等到季亦琛离开,温辞却抢先开了口,“陆少隐瞒身份和相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他早就想问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陆知遇短暂的怔愣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就恢复到自然,“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该称她一声陆太太。”
“你敢在相思面前说这样的话吗?”温辞冷笑,“陆少如果不说清楚,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相思。”
之前他不知道陆知遇的身份,只当两人是因为相爱结婚。
现在知道了陆知遇的身份,他可不会这样想了。
陆知遇那样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许相思有交集,更不可能相爱。
陆知遇和相思结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陆知遇的眸里凝了一层冰霜,很冷,“你在威胁我?”
温辞笑笑,“我只是在保护相思。”
他想保护一辈子的女孩,怎么能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呢。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陆太太这个身份在京城有多尊贵无比!那是你给不了的荣耀,所以,挑衅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除了在许相思的面前,陆知遇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他不担心温辞把他身份曝光,毕竟他是陆知遇,惹上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你不爱相思,只是利用她,我会把她抢过来!”温辞的声音不大,却很决绝。
陆太太的身份的确尊贵,他也确实给不了许相思这样的荣耀,他认输,但不包括许相思不幸福!
陆知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记住,离她远点!”
他不屑在他面前保证自己有多爱许相思。
他心里知道有多爱她就行了。
温辞站在原地,心口处有些涩涩的疼。
刚才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如果许相思幸福,他绝不打扰。
他知道那样会很疼。
可相思幸福呀!
那就够了!
“温辞,你怎么出来了呀,我在里面到处找你。”女人娇柔的声音把温辞的思绪拉回来,感觉脸上有些凉,温辞伸手摸了摸,竟然是泪。
从那一年离开许相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哪怕是躺在病床上和病魔斗争的时候他也是面带微笑的。
只因许相思说过,她最讨厌眼泪,也最不相信眼泪。
心是真的太疼了吧,疼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是不是身体又难受了?”女人赶紧伸手扶他,“我这就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