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当然不会再去南舟的屋子,那个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去!
“给我快递过来!”
“好,地址给我。”南舟答应得很爽快。
姜瑶把收件信息发给南舟以后,那人却耍起了无赖:“年底我很忙,没有时间给你寄,家里马上要做大扫除,那些东西如果你不要了,我就让人清理扔掉,如果你要,就自己回去拿。”
“你敢扔我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姜瑶冷冷的看着他。
那些照片是养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之前没看到也就罢了,现在看到了,自然不能任人随便处理掉。
南舟笑道:“会说狠话了,看来你的确变了不少。”
姜瑶:“我没和你开玩笑!”
南舟:“我也没和你开玩笑,你不来取,我真的会扔。”他站起来:“密码没变。”然后抬腿走了。
姜瑶明知道他的意图明显,却不能不回一趟南舟的公寓。
再次回到这个房子,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房间的一切摆设都没动,全都在她熟悉的位置。
姜瑶只在门口愣了一瞬,连鞋也没换,直接去了卧室。
她的东西都在衣帽间的一个抽屉里面。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点光亮都没透进来。
姜瑶打开灯,第一眼瞥到的,是床头柜上的半瓶酒,还有旁边的酒杯。
她皱了皱眉,看着熟悉的床单被罩,去了衣帽间。
抽屉拉开,东西都在。
她把东西都装到袋子里,想到还有那堆借条。
钱已经还给南舟了,借条她当然要带走。
自己不会再留把柄给他让他胡作非为。
姜瑶把保险柜打开,把借条装到自己包里,余光瞥到柜子里面的一个盒子。
她愣了愣,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是当初江晚棠送她的那个手镯。
南舟笑着说过,那是江晚棠定儿媳妇的礼物。
姜瑶怕把手镯弄坏,一次也没戴过。
以前江晚棠还经常和她通电话的,直到她回到许家,换了身份。
姜瑶思绪复杂。
听南娉的意思,江晚棠的病一直没好,全靠药物维持,她一个人在疗养院孤苦伶仃,不知道会有多寂寞。
以前有自己在,她还能拉着南舟每个月去看江晚棠几次,自己不在以后,也不知道那么没良心的男人有没有去看过她
姜瑶记得疗养院的电话号码,但是她不敢打。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江晚棠解释,自己和南舟一年前发生的那一切。
“我妈很想你,每次我去,他都问我你去哪里了。”
南舟的声音突然响起,姜瑶一惊,手里的镯子脱手掉了下去!
“哐当”,翠玉的手镯从中间断成两截!
姜瑶顾不上南舟,慌忙跪倒地上,把手镯捡了起来。
捡起来也没用,断了就是断了,就像她和南舟的关系一样。
姜瑶沮丧的把手镯小心的收到盒子里,冷冷道:“我会找人修复的,到时候再还你。”
南舟走了过来:“我们需要修复的不是这个手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姜瑶,你能不能坐下来和我好好聊一聊。”
姜瑶:“不必,我和南娉见过面了,以前的事不管是事实还是误会,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回头的。”
南舟的好脾气好像没有了:“许念深到底给了你什么,我同样可以给你!”
姜瑶冷笑一声:“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而你给的,我什么都不稀罕。”
她绕过南舟要出去,因为这个房间让她觉得窒息,而发怒的南舟,也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她本能的想逃离。
“不能走!姜瑶,你不能再离开了我。”南舟抓着姜瑶的手臂,直接把她抱到怀里,紧紧禁锢着。
姜瑶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现在又羞又恼,只剩下声音还在逞强:“放手!”
“我不放,姜瑶,我不会放你走的。”南舟贪婪的感受着这个拥抱。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许念深的人在楼下等我,如果我二十分钟不下去,他们就会上来。”姜瑶停止挣扎,冷冷说道。
“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吗?姜瑶,我谁也不怕。”
他往前一步,姜瑶直接被压倒在床上。手腕被他锁住。
南舟单腿跪在她身侧,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账,照片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干净,外婆的事,是我只顾着工作,对你缺乏关心,宋靓的事,更是我胆大妄为,以为自己脾气好好说话,以为自己本事大可以瞒天过海。是我混账,是我错,姜瑶,你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这些话,姜瑶并不想听。
毕竟现在说出来感觉轻描淡写,却是她那时候实实在在承载的要人命的痛。
南舟:“这一年,每天我都在悔恨中度过,我到处找你,我找不到,我去了许家无数次,他们不让我进去,后来终于让我进去了,他们却把你藏了起来。姜瑶,我不是现在看到你才后悔的,我早就后悔后,我早就知错了……”
他像个可怜虫,说着自己这一年的辛酸。
“你给我做的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穿,天天穿,月月穿,三伏天也穿,因为是你一针一针给缝的,是你用你的爱给我缝的。”
南舟抓着姜瑶的手,掀开自己身上这套发白的蓝色西装的衣襟。
胸口内侧的位置,缝着几个字母:Y&Z
姜瑶看到的时候,心里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那是她一针一线缝的,特意缝在那个位置的,是她和南舟尾字的拼音。
那些甜甜的小心机,后来换取了南舟无数的眼泪。
“是我辜负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南舟看着姜瑶失神的脸和颤抖的睫毛,慢慢俯下身,要亲上去。
他太想念姜瑶,而解除相思之苦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抱着她,亲吻她,占有她。
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热烈。
唇还未落下,脸上挨了一耳光。
姜瑶手掌疼得发麻,毕竟她是毫不留情的用了全力的。
南舟没恼,抓起她另一只手:“这边继续,打到你气消为止!”
姜瑶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喝道:“滚开,他们要上来了!”
南舟唇边挂上无奈的笑:“我不怕。”
姜瑶:“我不想让他担心。”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把南舟的表情划得狰狞。
姜瑶伸手拿过包取出手机,是家里的保姆打来的。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尖声的婴儿哭声。
“千屿哭了,大少爷不在家,小千屿就开始找妈妈了……”
孩子正是学说话的月份,咿咿呀呀的哭着,偶尔叫出一个“ma ma”.
姜瑶心里一滞,推开南舟:“我马上回家,乖乖不哭。”
南舟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冷得可怕:“是你和许念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