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桌上有很多日记本,随手翻看几页基本都是对一些名著的读后感和感悟,崔佳从自己有限的英文阅读水平还是能看出此人的睿智和细腻。
忽然桌子上一个棕色木盒子吸引了崔佳的注意,盒子上还画着好看的花鸟纹样,锁头锁扣都是那样的别致。
她拿起盒子垫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重量也不是很重。
“这里会放着什么呢?”
虽然崔佳满心疑问奈何却没有钥匙无能为力,就在这时书桌上的报时钟突然响了,从座钟上方的小门里钻出一只布谷鸟。
“布咕布咕,布咕布咕……”
报时声音十分悦耳好听,忽然崔佳注意到小鸟张嘴时喉咙处好似卡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把钥匙。
她忙伸手想要捉住小鸟,却落了个空。
崔佳眼见着小鸟的身体缩回了那道木门里面,之后任凭她用尽方法试图把木门翘开可都失败了。
这扇门就好像焊死在一起了一样,实在是奇怪得很。
“你把时间调到整点试试。”
肩头的文老板提议。
闻言崔佳也觉有道理,于是照做,一连着调了好些整点可那鸟就是不出来,这可难到她了,难道要等一小时后再来这个屋子吗?
“不对,刚刚小鸟报时的时间明明就不是整点,所以它到底是依据什么报时的?活着我刚刚碰到了什么触发了报时机关?”
崔佳将目光放回到了那个木盒之上,难道是盒子上方的小鸟壁画吗?
将手放在壁画之上,约莫十几秒后报时的布谷鸟真的重新出现了,这次崔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鸟,把头往下一倾一枚银色钥匙就从鸟嘴里掉了出来。
崔佳捡起钥匙很容易地就把小木盒打开了,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封书信,书信的纸上已经泛黄变得脆弱,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若不是信件的主人保存得好恐怕早就已经化成渣子了。
她小心翼翼将几封信取出来展开,入眼是工整的英文字体,看起来多半是用桌子上那根羽毛笔写的。
信中大致内容是:“奥黛丽,我亲爱的朋友,今天是我第九次尝试自杀,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很伤心,可我一定要找到那种感觉,我能感受到我已经离它越来越近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流泪,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
本以为信里至少会有个落款,却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崔佳收起信的刹那,她看到地上不知道何时淌了一大摊血迹。
“这是怎……”
她惊呼声戛然而止,因为当她定睛一看时地上根本没有什么血迹,一切都如来时一样。
“刚刚那是幻觉吗?”
崔佳在心里自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一样。
不管怎么说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吧。
从书房出来,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了二楼,刚一转弯一张苍白如尸体的人脸突然出现在视野里,吓了崔佳一大跳。
等反应过来一看原来个人形雕像,只不过这雕像的样子很是奇怪,佝偻着个身体,面容丑陋不堪,身上的皮肉松松垮垮的,虽然雕刻技艺非常精湛,可奈何整幅作品毫无美感,甚至会引起人感官上的不适。
往里一看,像这样的雕塑每隔几步就有一个,这别墅的主人好像是在搞收集一样,让崔佳不免有些看不懂他的审美。
走到走廊尽头,推门而入。
这里应该是主人的卧室,相比整个别墅卧室的装饰明显要寒酸了一点,原本在房间正中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庭院的风景,可此时不知为何被人用木板封住了。
床上的被子被拖拉在地,地面上还有一个棕色的药瓶,上面写了一串英文字母“hypnagogue”。
“这是安眠药?”
看样子是被整瓶吞了。
起身的瞬间崔佳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在死死地注视着自己,她猛地转身向那边看去,原来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崔佳从镜子里看到了好些个自己,忽然她觉得背脊一凉。
“文老板提醒过的,不能看镜子!”
可为时已晚,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冲着镜子外的崔佳冷冷一笑,下一瞬汹涌的血水顺着镜子裂缝向外翻涌。
“糟了,你被他盯上了!”
崔佳不明白文老板这话的意思,于是他紧接着道:“我的魂就是被这样抓走的!”
“可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啊?”
“任由三魂七魄,等你三魂都没了你再说这话!”
他这话刚说完,崔佳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死灰的女人正从镜子里爬出来。
这场面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恐怖片里的贞子,双腿开始不听使唤,紧攥着的手心全都是汗。
女人上半身已经完全从镜子里探了出来,她抬头对着崔佳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那张脸正是她自己!
“快跑!你打不过她的,在这里被剥离的魂魄是无敌的。”
听了文老板的话,崔佳拔腿就跑,贞子崔佳紧随其后,走廊里回荡着她邪恶的笑声,听得崔佳背脊直发麻。
她慌忙跑进一个房间把门反锁了起来,门外的贞子愤怒地不停拍打着房门,不过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应该也进不来。
崔佳环视四周,在确定了这个房间里没有镜子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应该是个储藏室,里面放了不少的字画和工艺品,只不过造型大多怪异了些。
她随手翻动了几幅画作,可以说是构图独特用色也十分大胆,尤其是这一幅,画里是一位赤身裸体的金发少女,双腿向外打开呈一个羞耻的姿态,特殊部位被塞满了各种毒虫蛇鼠,纵使如此,可女孩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享受模样。
整幅画都透着暗黑和怪诞,崔佳试图想要了解这幅画其中的含义,或许是作者爱慕的少女成了别的男人身下的玩物,所以作者想要借此表示对性的不满?
“这个人会是别墅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