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叶低头肩膀止不住颤抖,大颗大颗泪珠砸在地面。
崔佳见状心里没底,生怕下一秒就看到她怨气大增,可直到她情绪重新平复,也没发生可怕的事。
梁叶用力吸了吸鼻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道:“我一气之下想要跳河,濒死之际后悔却为时已晚,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是我害他变成那副样子的,都是我的错……”
在讲述完一切,梁叶的情绪终究是崩溃了。
只见一颗晶莹的珠子从她左眼掉了出来,刚好滚落到鱼缸旁边,崔佳一个欠身将其捡起。指甲盖大小拿在手里还温热着,外表莹润饱满还若隐若现闪烁着珠光。
梁叶的眼泪好像一颗上等正圆的珍珠,看起来绝非俗物。
就在这时系统声音响起,【恭喜获得隐藏物品:水鬼精泪。】
【水鬼精泪是凝聚水鬼精气所成,含在口中可保在水下呼吸自如。】
闻言崔佳心里一喜,这下就不用依赖沉水香了。
梁叶要送崔佳出去。
她翻身跳入水中,此时崔佳才注意到这屋子的顶棚,好似倒立的水面,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水上的动静。
忽而手上一紧,梁叶已经抓上她的手,一个腾空就跃了上去。
重新回到水里,有了水鬼精泪的加持,崔佳的行动比之之前更加灵活。
梁叶带路,很快她就找到了大门。
她有些担心地看向梁叶,轻声问道:“你确定不跟我一起走吗?”
梁叶摇头面如死灰,一张青春稚嫩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死寂,就好似生活在地狱的人,前路茫茫毫无希望。
还不等崔佳继续劝说,就见梁叶清冷的脸突然变得痛苦扭曲。
一个灰绿色的鬼脸缓缓从她背后探了出来,“哈哈……”
又是那瘆人的笑声。
是那个子煞鬼婴!
从之前梁叶的反应,崔佳可以看出她对这个鬼婴的恐惧,可万万没想到这子煞鬼婴竟然会伤害他的妈妈。
来不及思考太多,崔佳提刀对着那鬼婴的脸就刺了过去。
只听鬼婴一声尖叫,飞速游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梁叶,身体犹如水中枯叶一般,无力漂浮在水中。
梁叶竟然被吓晕了?
崔佳忙将她扶起,一开门冲了出去。
“快关门!”
顾晨一直守在门口,一听此话快步上前一把将门关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601的铁门上被打出了好几道凸起的痕迹,隐隐有水从其中渗出。
这小鬼是看她带走了梁叶,开始发疯了。
“你怎么了?”顾晨惊呼一声,手指向崔佳的前胸。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前胸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浸透。
“这不是我的血。”
推开昏迷的梁叶,她后背竟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白皙的肌肤嫩肉向两边外翻,深可见骨。
见状崔佳焦急大喊:“快!去姜医生家。”
姜百生不愧是专业医生,开门一看到这样的场景,什么都没问直接让顾晨将人送进了急救室。
崔佳还是第一次来姜百生的家,比起家,这里更像是医院。
四周都是纯白色,地上铺着和医院一样的防滑地垫,客厅摆放的也是就诊大厅一样的沙发。
崔佳守在门外脑子一片混乱,冯婷婷还没找到,这梁叶又受了重伤。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多时姜百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表情。
“怎么样了姜医生?”
姜百生好像是在酝酿措辞。
“你们跟我进来一下。”
走进屋里,崔佳和顾晨皆是被惊得瞠目结舌,这房间里是一间偌大的手术室,无影灯手术床还有一些见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型仪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此时梁叶正安详地躺在手术床上,面色惨白连一丝气息都看不出,见状崔佳心下一紧,难道她死了吗?
“她没事,这样的伤对她来说根本伤不了性命,无需我来处理。”
姜百生好像是话里有话。
崔佳疑惑问道:“姜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姜百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我只会给鬼看病,而她是僵尸。”
“什么,僵尸?”
崔佳和顾晨皆是一愣,他们不知道僵尸和鬼有什么不同。
“在这个世界,鬼和人一样,会受伤也可以医治,而僵尸不同,僵尸的身体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之所以她受伤,或许是因为伤她的人与其有渊源。”
姜百生解释完见崔佳和顾晨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于是掏出一把手术刀,对着梁叶的手腕便是一道。
姜百生的手术刀之锋利程度,崔佳是见识过的。
本以为会鲜血喷涌,却没想到听到了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
白嫩光滑的手腕连一丝丝痕迹都没有。
这僵尸的肉体竟然这样神奇!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崔佳问道。
“昏倒应该是一种应激反应,她的伤口应该过一会就会好,你们不用过于担心。”
听到姜百生这样说,崔佳也就放心了。
可心是放下了,可紧绷的神经依旧放不下来。
走廊里铁门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正是从六楼传来的。
这时系统声音传来,【五级难度任务:子煞鬼婴的怒火,一旦放出鬼婴,那整个街区的住户都难逃一死,请您在鬼婴破门前消除鬼婴执念。此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中途可以退出游戏。】
【任务奖励:660经验值,7500金币,三十点属性点加成。】
崔佳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关于少女的事,她只知道其名字叫梁叶,其他的一无所知,到底该怎么消除鬼婴的执念?
或许应该找常兴帮忙,退出游戏界面回到现实,已经晚上七点。
崔佳核对好时间,在手机上定好了闹钟,立刻拨通了常兴的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语音提示,“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
这还是第一次拨不通常兴的电话,心里的慌乱无人抚平,大脑好似一根崩断的弦无法安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