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东西除了去除疤痕还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货架倒塌的声音,剧烈迅猛,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向着她这边冲来。
只见一团黑气,犹如乌云压境一般而来,在那团黑气里面好似包裹着什么东西。
随着黑气驾到,周身的事物上缓缓结出白色冰晶。
“有这么冷吗?”
崔佳确实也感觉到温度骤降,可也没到结冰的程度,难道是“玉肌”的作用?
黑气翻滚来到近前,从云里下来一黑袍人,全身被黑气笼罩,五官手脚都看不清楚,他就像鬼一样漂浮在半空,手里握着一把人骨权杖,顶端是一个人骨头颅,已经摸得发光发亮,可见年代之久远。
丑老太一看到来者,立马虔诚地跪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由于冷还是恐惧,她不停的发着抖,身体颤动的幅度堪比癫痫。
“阿阿祖,弟子并非,并非有意叨扰,还请您把杀了这擅闯者。”
丑老太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了。
那黑袍好似刚刚苏醒,松了松筋骨,缓慢转头看向丑老太:“我这一觉睡得可太久了,你是阿瑶?”
黑袍声音低沉,自带混响,但不难听出也是个老太太。
“回庄阿祖,我是阿宁,阿瑶在外面。”
庄老太转头看向崔佳,声音渐冷,“她就是擅闯者?”
见这黑袍尚有理智,还可以沟通,于是崔佳决定先礼后兵。
她缓步上前,向着老者鞠了一躬,谦逊有礼地回道:“我并不是什么擅闯者,而是阿瑶派我来取皮的,这男人现在还不能死。”
这阿瑶应该就是那个美艳女人。
听到崔佳这样说,那个阿宁虽然依旧低垂着头,却语带嘲讽地道:“几百年了,就没有鬼能从这里出去,阿瑶是让你来送死的!”
都不等崔佳再争辩几句,那黑袍就已经发起了进攻。
只见她权杖上的头骨,一阵挣扎晃动,空洞的双眼和嘴里骤然冒出滚滚黑气,汇聚成一把刀剑,向着崔佳直刺而来。
崔佳眼疾手快迅速躲过一击,她明显感觉到身体的灵敏度提升了很多,刚刚被玉肌划伤的地方,也在不知不觉中愈合。
不仅仅如此,刚刚掉的生命值,竟也在缓慢回升!
没想到这玉肌如此神奇!
崔佳心中大喜,手上的动作飞快,和那黑袍缠斗在了一起。
她状态极佳,几个回合后就占据了上风,噬魂刀和黑气每一次的触碰,都会吸收其中怨气,黑袍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只见她高举权杖,人骨权杖发出“咯咯”低吟,好似在诵读什么咒语,没听几句崔佳只觉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只能勉强依着噬魂刀站立。
眼前的景象出现重影,好似天旋地转一般。
“不好,这人骨权杖有问题!”
混沌的大脑根本想不了太多,她用力捂住双耳,却于事无补。
紧接着鬼魂的哭声铺天盖地袭来,身后那些皮衣皮具好似都活过来了一样,痛苦地挣扎着,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生前被剥皮的场景,怨念极重。
纷纷向着崔佳袭来,她挥手砍碎几件人皮衣,可后头有更多的在等着她。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转身瞬间,她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几盏煤油灯,正亮着点点火光。
崔佳灵机一动,几个闪身来到近前,取下煤油灯就向着那些鬼皮丢了过去。
霎时间火光冲天,刺耳的尖叫恨不能击穿她的耳膜,空气中里面这皮质烧焦的味道,就好像烤猪毛的味道,甚是难闻。
“不!这可是我们皮匠一族的心血根基啊!”
看到苦心制作的皮衣皮具在火焰里挣扎,丑老太就好像要了她命一样,捂着胸口不住哭喊。
那黑袍的人骨权杖依旧在悼念着,只不过声音被哭喊声掩盖,已经听不分明。
崔佳逮到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黑袍就是一刀,权杖声音在刹那间停止,黑袍人头落地。
对着她身上黑气的消散,这诡异的柜子也开始逐渐崩塌。
“此地不宜久留!”
崔佳扯着男人的一缕灵魂,穿过大火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可没走几步就在滚滚浓烟里迷失了方向,四周货架倒成一片,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皮衣,根本分不清楚东南系别。
顷刻间,她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沉沉坠落下去。
猛的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就如来时一样,崔佳睁开眼惊喜地发现,她已经从柜子里出来了。
而那诡异的柜子已经在不知何时变得腐朽破败,好像一碰就会散架。
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崔佳慌忙起身寻找,一转头看见男人的魂魄正呆呆地站在她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扯着男人的一缕魂魄回到了他的家,一进门就看到叫阿瑶的女人一脸震惊的表情。
崔佳根本没有理会,快步走到了男人所在的屋子。
“姜医生,是我。”
听到崔佳的声音,姜百生快速打开了门,看到崔佳身上的血迹,他担心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就是放了把火,看起来狼狈了些。”
不用多说姜百生也能猜到过程定然不易了。
“你不会是把那女人家拆了吧?”
听到顾晨的问话,崔佳眼睛瞟向上方,一副思考回忆的模样,而后证实了顾晨的猜测。
闻言顾晨扶额有些无奈,紧接着催促道:“那女人已经回她家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崔佳把腰间外套里包着的人皮,连同男人的一缕魂魄一同交给姜百生,几人刚想进屋救人,就听门被大力踢开,正是阿瑶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壮汉和小流氓,几人来势汹汹的模样。
“你们到底是谁?”
壮汉声音严肃冰冷,没有一丝丝温度,说话间他手不自然地伸向腰间。
那里藏着什么?难道是枪?
崔佳脑海里闪过枪战的画面,已经下意识地在这屋子里寻找掩体了。
“我们是医生,不是你找我来的吗?”姜百生故作不懂地问,金子眼睛下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一副老实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