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昨天于洋跟她解释的是,这黑色布帛里面的只不过是野兽骨头而已,正常情况下夏瑜又哪里可能会认为这些是对自己多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易远飞刚开口的时候,于洋便下意识的将反手扳过夏瑜的手腕,目光凌厉地看了过去。
“你是谁?”
尽管夏瑜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一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语调,但是于洋知道,不管眼前的人有多相像,这人都一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瑜。
“夏瑜”手背被突然飞掷而来的飞镖划拉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刚想转身之际又被于洋给钳制住,眼看着易远飞堵在门口,在知道自己逃不走的情况下,低着头幽幽地开始笑了起来。
“被发现了呢,看来你们还不算太蠢。”
易远飞曲着手靠在门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个善罢甘休,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直接冲到易家祠堂来,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难道不是你们观山一道的么?都快断脉了,还将我们压在后山那里,甚至还不惜搭上你们嫡系一脉的命道。”
此时的夏瑜虽然模样微变,但是说话的样子还有口气早已经是另外一个于洋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只见她幽幽地盯着于洋,嘴角邪气地勾着,像是要将于洋给看透。
“原先还以为你们嫡脉一系已经断掉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藏着一个,啊...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二十几年前,那个被易远达藏起来的孩子?看来还是我们大意了。”
她话音刚落,趁着于洋不注意便从衣兜中掏出一刃匕首,直接朝着于洋的后颈用力刺了下去。
易远飞肝胆欲颤,失声喊了句:“于洋小心!”
他原以为夏瑜只是被迷着上了身,没想到她竟然还藏着武器在兜里面,若是以前的于洋或许还真会躲不及被伤到,但是现在的于洋不论从武力值还是反应都来说远远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不说,更关键的是于洋手腕上可是常年捆妖索的。
捆妖索对于没有威胁的活物并没有什么效用,但是面对被邪祟上身的夏瑜可是立刻便反应过来,就在夏瑜拿着匕首冲着于洋后脖子的时候,于洋的手腕上便投射出一阵红光,紧接着便飞快的将夏瑜给弹开,连着那个匕首也被咣当一声弹到了地上。
“啊!这...这是什么?”
夏瑜被一股冲击力给逼得直直往后退开了几步,看着突然变成半人身高长度的捆妖索,惊了一跳,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根东西究竟是怎样突然间探出来的,又是怎样竟然能将女子推开几米开外。
易家的这个小娃娃自小就没有在易家长大,不是根本就不会奇门遁甲之术吗?怎么会身上还会突然蹦出个法器来,看着还是个不好惹的。
于洋看手上的捆妖索起了这样大的反应,便更加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善茬,他紧紧盯着夏瑜,冷声道。
“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从这副身子里面出来,否则等会我要你后悔今天晚上惹错了人。”
夏瑜捂着鼻子嗤笑着:“你装什么,我就占定了这副身子,有本事你就连着我跟她一起毁了。”
后面站得着的易远飞快速地从布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冲着夏瑜的方向直直扔了过去:“于洋走开!”
没想到夏瑜感受到后面席卷而来的危险,现在的她正被前后夹击着,眼看着再毫发不伤地从这里逃出去,她便跟豁出去了一样,咬着牙硬是直接对着祠堂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门口那里才刚才易远飞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下了金线阵法,就在夏瑜冲过去的瞬间,那些横错交纵金线便将夏瑜拦下来,这还不止,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就在夏瑜碰触到那些金线的时候,夏瑜就好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但凡是沾到的皮肤都开始滋滋儿地冒着青烟,疼得她一声又一声地嘶叫着,但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不知疲倦不知惧意的往那些金线上面乱撞。
还是易远飞越看越心惊。
“你疯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就连于洋也看出来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不说别的,就是夏瑜的这副肉身也得给折腾得够呛,到时候不说别的了,就算是夏瑜清醒过来,也是够呛了。
而“夏瑜”当然也清楚于洋他们的顾忌,放声大笑着,像是一点都察觉不到痛苦一样。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今天能不能抓住我,我大不了没了这副肉身而已,而你们,就等着给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收尸吧!”
于洋心惊,眼下不是跟她较劲的时候,万一到时候她真的毫无顾忌闹个鱼死网破,他回龙城后要怎么跟夏瑜的父母交代?
“小叔,先放她走。”
“这...”,易远飞看着夏瑜身上现在渗满了鲜血的样子也是被吓到,总归今天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由于是咬咬牙,将放置在门口的金线给收了回来。
而夏瑜在看到金线被撤回的瞬间,嘴角随即勾着得逞得笑,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从门口跃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夏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上了夏瑜身子的人是谁?”
于洋不知道这次打夏瑜回来,本以为带她走走,同时也想让她帮自己将山头给拿回来,没想到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将夏瑜陷入危险之中,看着消失的人影都看不见的方向,有些着急地问着易远飞。
易远飞沉沉沉地看了门口一眼,将金线重新收到布包里面。
“她就是当年袭击你爹的人之一,她是邪祟之物,伏在后山很久了,一直都在寻找着出来的机会,当年你爹跟你爷爷奶奶以自身为祭,强行将她压在后山,现在怕是要镇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