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森目瞪口呆之下，杰克的手掌如一道流水穿过吴亮的胸口。
然后还没等文森惊叫出来，又缓缓地拔了出来。
吴亮当时云里雾里，在天空已经见过一回，这一次他没有再大声喊叫。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履行跟杰克的七年约定了。
杰克摇摇头，看着文森说道：“亲爱的朋友，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让上帝生气。”
文森看着他苦笑道：“放心，吴亮是我的朋友。”
四人匆匆吃过午饭，杰克拉着老人去逛街，说是要开始准备训练吴亮的器材。
吴亮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跟文森讨论自己那块芯片的事情。
文森给他演示了如何用脑子的芯片建立模型，然后训练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时此刻的吴亮，对自己脑中的这块芯片，还是完全未知的状态，就跟一个新手一样，完全不知如何控制。
文森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问道：“吴亮，你会弹钢琴吗？”在客厅的角落，搁着一架盖着绒布的钢琴。
摇摇头，吴亮苦笑道：“我之前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学这玩意？”
“来吧，我们做一个实验。”
说完将吴亮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输入网址，搜索了一首钢琴曲《致爱丽丝》，又搜索钢琴的指法和训练方法。
然后看着吴亮静静地说道：“现在，将这些拷贝到你大脑里的芯片里……”
吴亮挪过电脑，看着文森下载的这几个文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试试。”
文森淡淡地说道：“眼下网络上运行的还是3.5的版本，便是4.0也要下月才会发布，而你脑中是4.5的版本。”
就在吴亮发出指令，在自己脑中芯片建立钢琴学习模型的时候，文森继续为他解释起来。
“眼下流行的依旧是人机对话，然后建立训练模型，所谓的AI绘画，AI写作，甚至AI作曲都还是最基础的训练。”
吴亮应道：“即便是这样，已经很恐怖了，从二次原到三次原的AI，可以生成以假乱真，比真人还要美的人物。”
“没错。”
文森说道：“而我为你准备的却是更高级的训练、学习，甚至将一项陌生的技能变成你自己的长处。”
还没等文森接着往下讲，吴亮已经感觉到自己后脑一热，显然是芯片已经运转起来。
文森见吴亮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记住，你脑中的生物发电不是万能的，一次不能运行太大的模型……”
吴亮闻言一惊，脱口问道：“难不成，还要有一个冷却的过程？”
在他看来，只是游戏里的某些技能，才会设计冷却这个功能。
文森摇摇头，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
苦笑道：“这不叫冷却，你应该把它叫做蓄能，你生物发电的细胞需要一些时间再次积蓄电能，以便你下一次运行……”
“记住AI也不是万能的，需要电能，而你脑中的电量是有限的……”
花了一会的时间，文森让吴亮记住了生物发电只能够他脑中的芯片运行片刻的时间。
只不过，只是这片刻时间的训练，也让文森和吴亮吓了一跳。
就在吴亮点击模型训练十分钟之后，文森发现他的手指已经不知不觉中，在轻轻地颤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文森走到钢琴前，揭开上面的绒布，打开盖子，轻轻地弹了一个音符。
跟着吴亮便跟听到冲锋号的战士一样，冲到了钢琴前坐下。
伸出双手，在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听在文森的耳中有些生涩，甚至没有力量，听不清楚，就跟一个孩子初见钢琴之下，忍不住胡乱地往下按去……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震得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先是一道微不可及的琴声在客厅里响起，甚至还和弦都没有，只是一道显得干涩的琴声在空客厅里回响。
渐渐地，有一道并不熟练的和弦出现……
跟着，如孩童一山间跳跃一般……不，应该说是清泉从山崖往下滴落，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轻轻地拨动了文森的心。
正如吴亮说的那样，今天是他第一次触摸钢琴的琴键，更不要说这首考验指法的灵活，手指的力量，还有和弦配合的乐曲。
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吴亮，弹出这样的节奏和力度，着实让文森大吃一惊。
他知道，没有一到二年的功底，怕是弹不出这样的旋律。
渐渐地，吴亮陷入了一种久违的快乐之中，一发不可收拾，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反复弹奏起来。
文森走到沙发边，躺在上面，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当下的一刻。
这是属于他和吴亮的一刻，在他看来这是AI在训练吴亮的同时，吴亮也在训练AI，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是一种创举，在文森看来，这才是人机结合的最高境界。
他甚至在想，将汽车驾驶的模型输入，或许要不了多久，吴亮便能熟练驾驶汽车。
还有其他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等着两人去开发，去实现。
他甚至有些害怕，譬如将射击，格斗技术的模型让吴亮训练……
更不要说，杰克那穿过吴亮胸口的手掌，在他看来这绝对不是魔术！
否则，吴亮那重度的地中海贫血症也不会突然间说没就没了，除非杰克这样身负神奇技能之人……
他不敢往下多想，甚至有些惶恐。
还好，吴亮是他最好的朋友，说是生死之交也毫不为过。
他很想知道，接下来老人和杰克要如何训练吴亮？想要将吴亮训练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超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下，门外响起的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杰克跟老人回来了。
老人关上大门，听着叮咚的琴声，忍不住问道：“这是谁在弹琴？”
杰克淡淡笑了笑：“我猜，吴亮已经等不及我们动手，他便开始训练自己了。”
两人走进客厅，看着依旧在埋头弹琴的吴亮，杰克忍不住大声喊道：“吴亮，你会弹钢琴？”
这架钢琴自然不会是杰克买的，而是他买下了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地窖里的红酒。
吴亮吓了一跳，瞬间停了下来。
看着两人摇摇头：“我这是第一次，你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