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陌生的病房,秦寻一愣,昏倒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他捏了捏眉心。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发烧而昏倒,真是……
太逊了。
他瞥了眼吊瓶,还剩大半瓶。
秦寻干脆闭上眼继续睡。
……
另一边。
谢羽洛来到监护室门口,看到司景珩抱着宸宸坐在走廊里的长凳上,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次那么严重都不至于进监护室,难道他姐这次伤得比上次还厉害?
思及此,他疾步走过去。
“姐夫。”
坐在长凳上的父子俩同时抬起头,即便谢羽洛带着帽子和口罩,宸宸还是一眼认出他来,无精打采地叫了一声,“小舅舅。”
谢羽洛看着他哭红的眼睛,转头看到躺在监护室里的沈明月,皱了皱眉,但眼下明显不是询问的时机,他伸手摸了摸宸宸的头,“宸宸,楼下有个贩卖机,小舅舅带你买喝的去,顺便也给你爹地带瓶水,好不好?”
担心小家伙不答应,他特意搬出司景珩来。
果不其然,宸宸看了眼司景珩便答应了。
司景珩放他下去,谢羽洛牵着他离开。
贩卖机正好和秦寻住的病房在同一层楼,带着宸宸买完饮料后,谢羽洛顺路去看秦寻一眼。
谁知,一推开门就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黑玻璃般的瞳孔因发烧的缘故蒙上一层雾气,有种清冷的破碎感。
谢羽洛微微一怔。
“舅舅。”
宸宸软糯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以为这声“舅舅”是在叫自己,秦寻和谢羽洛异口同声地应道。
“宸宸,过来。”
“怎么了?”
宸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寻,满脸疑惑,“舅舅,你怎么了?”
谢羽洛反应过来这声舅舅不是在叫他,低头看着小奶包,语气带着诧异,“宸宸,你叫他什么?”
宸宸,“舅舅啊。”
然后跑到病床边,看到秦寻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小脸皱巴巴的,“寻寻,你生病了吗?”
秦寻坐起身,摸了下他的头,“没事,就是个小感冒。”
他说着,抬头看向谢羽洛,问道,“是你帮的我?”
谢羽洛木讷地点头,还沉浸在宸宸那句“舅舅”里没回过神。
“谢了。”秦寻道,“我叫秦寻,今天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谢羽洛说着,视线移向宸宸,“宸宸,你爹地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吧。”
宸宸点头,“寻寻,我跟小舅舅先回去,等下再来看你。”
他把手里的牛奶塞进秦寻手里,“这个给你喝。”
秦寻看着手里的牛奶,笑了声,忽然想到什么,望向谢羽洛,“忘记问了,你叫什么?”
“谢羽洛。”他头也不回地道。
秦寻挑了挑眉,谢羽洛?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不等他细想,谢羽洛带着宸宸走远了。
……
连家,阴云密布。
听到楼上砸东西的声响,佣人们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得知沈明月没死,连娇娇一气之下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连母进门时就看到一地狼藉。
她皱了皱眉,“娇娇,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房间砸成这样?”
连娇娇看见自家母亲,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神色慌张地把她拉进来,关上门,“妈,杨曼霜被抓了,您得救救我。”
“杨曼霜?”
连母一愣,想起前阵子司家传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你是说司建明在外面养的那个情妇?”
连娇娇点头,连母疑惑,“她被抓关你什么事?”
连娇娇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杨曼霜把她抖出来,她就没命了。
无奈之下,她把跟杨曼霜私下交易的事跟连母坦白了。
听完,连母差点被气晕过去,“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你也敢做,杨曼霜那种人说的话你也信?”
连娇娇抓住她的手,“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要是杨曼霜把我抖出来,景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连母恨铁不成钢地道,“现在公司乱成一锅粥,你爸忙得焦头烂额,你还搞出这种事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彻底垮掉?”
连娇娇扑通一声跪下,“妈,我知道错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不敢了。”
连母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既生气又无奈,但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她叹了口气,“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去医院探望宁萍,顺便探探口风。”
如果杨曼霜还没把她抖出来,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连娇娇站了起来,抓住连母的手,“妈,听说沈明月还在重症监护室,要不我们干脆趁机把她除掉吧。”
连母听了,甩开她的手,“你给我清醒点,不要再给我惹事了,万一杨曼霜没把你供出来,你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告诉你,不要再去招惹司景珩,现在我们公司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我在楼下等你,你赶紧换完衣服下来。”
见自家母亲是真的动怒了,连娇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去换衣服化妆。
……
输完液又吃了药,烧退了,秦寻浑身渐渐恢复了力气。
他离开病房,直接来到监护室门口,就看到宸宸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司景珩怀里,身上盖着一件黑色风衣外套。
看见沈明月还没醒,他跟司景珩打了声招呼便要先回去。
谢羽洛站了起来,“姐夫,我也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司景珩颔首,秦寻和谢羽洛一起迈进电梯里。
谢羽洛看了眼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