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心虚。
她解释道:“就……就是丰奇骏以前那个女朋友璐美瑶的母亲啊!我跟你说,这次的事情也是她牵头的,我毕竟是堂堂正儿八经丰奇骏的丈母娘,总不能比她捐的少,落了面子是不是?”
我头痛欲裂,有种防不胜防的威胁感,璐家的人都见不得我好,小的设计陷害我,如今连老的都出动,从我的母亲下手了。
“璐太太捐了多少?”我没好气的问。
“一百万!”母亲说道:“思语呀,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人都快忘了丰奇骏已经结婚这回事了,就我参加的那个宴会就有好几家想把女儿塞给丰奇骏认识的,要不是璐太太帮忙拦着……我跟你说,咱们可不能让人随便欺负到头上来,必须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如果我没听错,母亲居然还对璐太太心存感激?
“你有没有搞错?人家给你设个圈套你就往里钻,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璐家人恨不得我死好让璐美瑶嫁进来,她怎么会帮你呢!”
“哎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懂,反正拿钱就对了。”
我也自觉跟母亲话不投机半句多,什么叫我不知道,我不懂!
那道她们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吗?
“现在
没别的办法,你赶紧想办法凑钱吧!”我下定决心不能助长母亲的不正之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指不定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这笔亏空必须她自己填。
“拿……拿什么钱?”
“谁捐的款谁拿钱!”
“我是替你捐的啊!”
“我不需要你替,你要是不拿钱也行,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你说的话不算数,我没有钱,到时候丢人的是你。”
而且我是真的想这么干!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普通人家一辈子都不能由这么多钱,市领导,也是讲理的吧!到时候我多说些好话,少拿点钱!
“不行!我告诉你思语,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一言一行代表着的是丰家,你要是拿不出钱,那就是给丰家脸上抹黑,你想想,奇骏会放过你吗?
丰家乐善好施的名声会放过你吗?”
我心里打起了鼓,骑虎难下,母亲说的对,不论怎样我也是外界公认的丰府夫人,也许不能代表丰家的脸面,却绝对不能给它脸上抹黑!
钱我是拿不出来的,母亲那里也不能指望,父亲……也许同他好好讲,还能凑一凑,可毕竟这么大一笔钱,他不一定会同意。
现如今大概就一个字“托”了吧!
我洗了吧脸,尽量让自己的
面色看起来红润一点,
重新回到客厅,这些人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为首的叫布赫,听说跟踪过很多重大的采访,这次慈善捐款就是他牵的头,为此还受到了市政部门的表扬。
在我看来就是拉皮条的,也许他还同姓璐的一家勾结,一唱一和的算计我也说不定。
布赫倒是没在乎我的冷脸,他健谈的很,丝毫不当自己拿个不受待见的外人。
他见我回来,整理了一下西装,笑的一脸市侩:“丰夫人,你看这个钱……”
我心里将他全家问候了一遍,面上却换了温柔可人的微笑,就这样看着他眨着眼睛不说话。
到底说点什么才能将这事儿搪塞过去,时间往后推一推呢?
另外跟来的慈善家见我不说话,见缝插针的缓减尴尬:“哦!我再次代表本市三十万贫困地区的孩子们谢谢丰夫人,您放心,前期捐款的电视节目我们正在做,不久就会和市民观众见面,另外……”
我头皮发麻,还没想出一个即能少拿钱,也能不丢脸的两全其美办法。
“不急,不急,这事儿急不得,您二位坐,张妈添茶,把家里招待贵宾用的龙井泡来。”
“呵呵呵呵!”我发誓一辈子都没笑的这么僵硬过,心里像春雷打鼓,表面还要装的风轻
云淡。
“两位你看啊!这事儿啊,它是我那个母亲代替我去的,她回来也没跟我提,我也没什么准备……”
布赫见我踟蹰,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哦!贵母真是如您一样,都是一副热心肠啊!现如今能这样热心公益的豪门已经不多见了,很多人现在都是越有钱,越专注与物质享受,而忽略了慈善效应,要知道社会的核心就是共同致富嘛!丰夫人您能如此顾全大局,给全体市民起到积极带头的作用,我代表全市贫困地区的儿童,再次谢谢您。”
对方一弯腰,姿态放的极低。我赶紧去扶同时侧身躲过。
天哪!是我孤陋寡闻,与世隔绝的太严重了吗?
现在慈善事业的官腔都打的这么严重了吗?
他说的一套一套的无非就是给我扣高帽子。
“赶紧拿钱,要不然你就是本市的罪人,希望工程的敌人,物质阶层的败类。”
“各位,你看啊!是这样,可能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确,是这样的,由于事先我没有准备,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我想着要不等过几天,我拿钱亲自给您送过去……”
“哈!不用这么麻烦。”教育局的领导大手一挥,他身边的美女小助理掏出了包里的刷卡器。
我脸上的笑容都快凝固了。
这
算什么?
善心捆绑?
赶鸭子上架吗?
丰家是不在乎这点小钱,可关键是我没有啊!
不善人情世故的我,刚才的努力已经是极限,我的嘴角慢慢套拉下来,表情也守不住的严肃起来,我心底有种摊牌的疯狂念头。
我就是没钱,你能拿我怎么办?
就在这时,张妈走近了我身边,“各位,我家夫人刚才就吩咐了,我一直在厨房忙,没腾开手,我现在就去拿钱……”
“张妈……”我皱眉望向她,她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一会儿,张妈从二楼丰奇骏的书房拿了一张卡下来。
“夫人,您的卡!”
张妈把卡递到了我手里,我忍着冲动,赶鸭子上架的接过卡片,看着对面一众人的恶心嘴脸,恨不得将银行卡摔在他们脸上。
张妈却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将卡递给布赫。
我面无表情的递上卡片,全身心都在肉疼,两百万哎!就这样没了,善心做的这样憋屈,大概世界上也仅此一份了。
“非常感谢丰夫人!”
我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哪知张妈却替我恭维道:“两位太客气了,我家夫人热心公益,事前因为不知情,没多做准备,这卡里是两千万,夫人说了,希望可以帮本市三百万贫困儿童多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