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秋一想，也是，还是娘自己处理好，也是给别人一个警告！便看了自己娘几眼，又看了看周妈妈几眼，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慢吞吞地走了。
“周妈妈，你去把丫头们都叫来，我有话问她们！”张婉婉看沈冰秋走了，冷下脸来道。
不一会，跟着张婉婉来的几个丫头纷纷低着头，站在了屋里。
张婉婉看着眼前的五个丫头，两个大丫头，是贴身服侍的，从沈府回来的，可卖身契都是在自己手里攥着的。三个小丫头是张府的，卖身契现在也都在自己手里。
张婉婉看着眼前的五个丫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我想你们好，你们就好，我想发卖了你们，也是一抬手的事？”
五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跪下道：“夫人，我们一定效忠夫人！”
“夫人，我们不敢有外心，别发卖我们！”
“是么？”张婉婉突然一拍桌子，厉声道：“那你们为什么吃里扒外，去给别人送信去！”
几个丫头从没见过张婉婉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摇头说没有。
“没有？”张婉婉冷哼一声，“非要我把你揪出来么？我劝你还是自己出来，我撵你出府自生自灭去。可若是你还不出来，那恐怕我就要把你送到那青楼去了！”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使劲地磕头，“夫人，我们是冤枉的啊！”
“夫人，您明察，我们万万没有……”
“好了！别饶了师傅们的清修！”张婉婉绕着五个丫鬟转了一圈，突然瞪着其中一个开口道：“木眉，你还不承认么？”
那个叫木眉的是张婉婉的贴身大丫头，被叫了名字，吓得本能的全身一抖，忙道：“夫人，我没有，我没有通风报信，我是冤枉的！”
“是么？那你说说，你脚上的鞋是怎么回事？”张婉婉严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木眉，等着她的回答。
“鞋？”木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鞋，“我鞋怎么了？”
“你们起来，都把裙子撩上去！”张婉婉一声令下，其他四个丫头纷纷都露出自己的鞋。
“你自己看看，你的是不是太干净了一些？”张婉婉哼道：“你告诉告诉我，这外面到处都是雪和泥，你是怎么让你的鞋这么干净的？”
“我……我……”木眉一时说不上来。
“原因只有一个！”张婉婉厉声，指着木眉道：“就是你怕被发现，在刚才大家闹起来的时候，你换了鞋！来人啊！去她屋里，给我好好搜搜，想来那双脏了鞋，还没来得及洗呢吧！”
果然，不一会，周妈妈就拿回了证物，一双沾满了泥的鞋，比旁人脏很多，鞋边也都是湿的。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雪路。
“你还有什么说的！”周妈妈把手里的证物丢在了木眉的眼前。
木眉忙跪下磕头道：“夫人，不是的，我就是看着雪好玩，我就……我就贪玩，在外面多走了会。不能就凭一双鞋就断定我不忠啊！夫人！”
张婉婉看着木眉还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十分难受的道：“就是这样了，你还不说实话么？”
“我……我……”那木眉一咬牙，磕头道：“奴婢没做过，实在不能承认！”
“好！好！”张婉婉突然站起身来，冲着所有人道：“你们挨个说，你们今天傍晚都去哪了，身边都有谁！谁又不在！”
木眉一下子脸就白了。
果然，众人一说，在这么一对，只有木眉消失过一段时间，张婉婉道：“还用我去问问寺院里的师傅，谁今天下山了么？向来寺院的师傅们是不会撒谎的！”
“不，不用了，”木眉面如死灰的道，“是，是我！”
“可是……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啊！夫人！”木眉拼命地往张婉婉脚边爬去，哭着道：“夫人，我娘，还有我弟弟都在刘姨娘手底下做事呢，我要是不答应她，我家人就会没命的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能夫人和小姐，甚至张家都会蒙羞，夫人有可能也会没命的啊！”周妈妈生气的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木眉的脸上，道：“亏得我还一把手把你提拔到这大丫头的位置，敢情你背后干这种事！”
“夫人！夫人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没法子啊！”木眉不敢擦嘴角的血，一个劲地磕头哀求道：“她太狠了，要是我不敢，我娘就挨打，我弟弟就要卖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去了啊！我也是没法子，我就……我就……夫人，您就饶了我吧！”
“你要是早早和我说，我会帮你想法子的。哪怕你刚才早早的承认，我也不会……”张婉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可是现在晚了，别说了！我说到做到！”
张婉婉不顾木眉的哀求，直接道：“把她捆了，明日回府，找个人牙子来，卖到青楼去！”
“夫人！不要啊，夫人！”木眉还要说什么，直接被周妈妈堵上了嘴，捆了出去。
“这就对了！”突然门开了，张老太太走了进来，“我当年的那个牙尖嘴利的女儿这才是回来了。”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张老太太没回答，冲周妈妈道：“她们几个，你带出去，好好的也学学规矩！”
“是！”周妈妈转身呵斥道：“跟我出来！”
剩下的四个丫头心惊胆战地跟着周妈妈退了出去
屋里没人了，张老太太这才坐下，对着自己女儿道：“唉！难为你现在终于能立起来了！我这心也算是放心了。”
“不立也不行啊！”张婉婉看着窗外，默默地道：“年逾四十不自由，转眼高堂体近忧。膝下一女尚难立，四处奔波为柴油。我虽说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可这总是……也不是事啊！”
“亏你还知道！还没太糊涂！”张老太太欣慰地笑了，“你能这样，再加上你还有秋儿，我和你爹就是哪天走了，也能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