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凡立马收拾东西,准备再一次到孙神医的医馆中去。
医馆里面相当热闹,比之前陈凡见到的人都要多。
陈凡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凑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个病人正在看病。
这人浑身上下黑子黑裤,脚踏长筒皮靴,头戴一顶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面罩,甚至就连眼睛,都被一副墨镜保护着。
总而言之,这人没有一处皮肤是露在外面的。
从体型上来看,这人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这青年男子身旁站着一个男人,面带愁容的看着孙神医。
“孙神医,我儿子这病能治好吗?”
“这里不是救治的地方,随我来。”
孙神医表情凝重,立马让身旁的一个徒弟去打开了一间房门。
这房间极为昏暗,孙神医带着父子二人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围观的群众眼见看不到好戏了,纷纷离去。
陈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朝着那房间看去。
进入了暗房后,青年男人将自己的面罩、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那惨白的皮肤,陈凡立马明白了,这人患的是吸血鬼症,医学上叫做卟啉病。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人患上这种病呢?有很多种说法。有些人说是遗传的,有些人说是因为长期待在辐射强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患上这种病的人都是十分可怜的。他们最害怕阳光照射,平时只能蜷缩在昏暗之中。
国家卫生委等五个部门联合制定过一个《第一批罕见病目录》,卟啉病就被收录在了其中。
陈凡决定留下来,仔细看一看孙神医是如何治疗这个病的。
这对陈凡医术的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
孙神医简单的看了一下以后,走出了暗房,“徒弟们,放下手头的工作,进来!”
话语很简洁,这说明孙神医要召集徒弟进行联合诊断。
一般来说,一旦遇到一些罕见的怪病,作为老师就会把自己的徒弟都叫过来,一边诊断,一边传授着经验。
几个中年医生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暗房走去。
陈凡心念一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哎等等!你不是我们医馆的医生吧?”一个中年男人将陈凡拦了下来。
“对。”陈凡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胡说八道,“我是一名刚毕业的医学生,听闻孙神医医术高明,想向他学习学习。”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凡,“不好意思,你现在还没有成为孙老师的弟子,所以你是没资格听课的。”
听到这里,陈凡立马就不愿意了。
“为什么啊?外面的辅导班招收学员,不都是有好几节试听的课吗?”
陈凡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你们不让人试听,那谁还过来买课?!没人买课,那你们吃啥喝啥?”
“我们特么的又不是卖课的!”中年男人有些崩溃的怒吼道。
“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进去?”孙神医见状走了过来,看到陈凡后有些诧异。
“是你?你是赵家的人?”
陈凡点了点头,“啊对对对,我是赵家人,想和您学习学习。”
之前孙神医在给赵老治病的时候,是见过陈凡的。
不过二者没有交流,但总归是有点印象。
“赵老的病情如何了?”
“吃了您开的药,现在好多了。”陈凡之前收到了赵嫣然那边发来的信息,得知赵老确实是好了不少。
“那就行。”孙神医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里还有病人。”
说着,孙神医转身就要离去。
陈凡抢先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孙神医,能否也让我进去,和您学习学习?”陈凡一脸诚恳的说道,“不瞒您说,我有个妹妹,也患了这卟啉病,我带她走遍了大江南北,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
“所以我才考了医学院,学成后却不知该如何为我妹妹治疗,所以想向您学习学习,拜托您了!”
语言诚恳,表情真切,道德绑架,三管齐下,还拿不下你个小老头?
果然,孙神医被陈凡说动了,“也是难为你了,那你跟我进来吧。”
“这病非常罕见,而且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我也只能说是尽力,你能学到多少,就学多少吧!”
“得嘞!谢谢孙神医!”
陈凡屁跌屁跌的跟着孙神医走进了暗房。
近距离的观察了那青年男子后,陈凡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皮肤惨白,就像是把血抽干了一般,脸上也出现了浮肿,精神萎靡不振,就像是那些吸D的瘾君子一般!
孙神医的徒弟们都听说过卟啉病,但这也都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孙神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皱着眉头打开了一旁的台灯。
台灯上蒙着一张灰色的纸,让绝大多数的光都没法穿透过来。
但即便如此,青年男子还是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蜷缩在了距离灯光最远的角落。
通过自我介绍,陈凡得知那患病的青年男子名叫许奉为,一旁的则是他的父亲,许大全。
“许先生,令公子是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的?除了怕光之外,还有什么症状?”
许大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来,在一年前许奉为还是正常的,但不知为何突然得了这种怪病。
起先的许奉为只是上吐下泻,皮肤开始变得苍白,食欲不振。
众人都以为是贫血,医生也开了不少补气血的方子。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许奉为的病情却越来越重,甚至已经开始恐惧阳光了!
现如今,许奉为只能白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戴着遮阳帽、面罩等一系列防光的东西,出来走动走动。
后面的这大半年时间,许奉为的形象大为改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许奉为必须要经常输血才行。
否则,他就会丧失理智,对献血的渴望促使他对他人有了强烈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