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换个住的地方。”林清瑶道。
几人迅速收拾了东西，直接退房离开了，本来想去租个小院子，张莲直接说她有地方可以住。
张莲指引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人烟的荒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倒是个躲避的好地方。
几人在张莲以前住的院子住下，晚饭后，祁连爵问向张莲：“你和这个钱斌是什么关系？在寺庙为什么要阻止那场选奉女？”
张莲瞬间眼含泪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林清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你别怕，说出来，我们能帮你。”
张莲平复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要管这些，钱斌在县里就是土皇帝，你们管不了的，明天赶快离开。”
林清瑶眼神坚定地盯着她道：“你相信我们，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能帮你！”
许是林清瑶的眼神太过令人信服，也许是张莲自己背负了太久，很想找人倾诉，她幽幽叹了口气，把事情娓娓道来。
“怀扬县选奉女是从六年前开始的，我是四年前被选中的奉女之一，没选之前，我只听家里人说被选中那是无上荣光，不仅会有好姻缘，而且还可以让家人免交赋税，这样好的事儿，谁都想要，后来，轮到我们村了，我因为长得漂亮，就在备选的行列，再后来去了寺庙，我被选中了奉女，我自是开心不已，一心想的都是未来的美好生活，可是，我没想到，那是苦难的开始。”
张莲说到这里，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顺着满是疤痕的脸，直接滴在了地上，悲伤在这个破旧的房间里无尽蔓延。
她抬手擦干了眼泪继续道：“选中后，我们被带到了县衙，那里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很是僻静的院子，我们被安排在里面，每天都有丫鬟和婆子伺候我们，我们每天只是被安排学习一些礼仪与才艺，起初我们以为这都是为了让我们将来可以选个好夫婿，直到有一天，院子里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那个女人是一个青楼女子，她教我们的都是一些怎么勾引男人，怎么搔首弄姿，甚至到后来教我们一些床笫之事，我越想越不对，就在某一天，趁着那女人教我们的时候，联合了另外两个奉女，借机灌醉了她，从她口中我们才得知，我们根本就是县令选来送上去的美人，至于是送给谁，那女人也不知道。”
“我们很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过逃的，但是另外两个人不同意，因为害怕连累家人，更多的也是因为钱斌编织的那个谎言，会有好姻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逃，可是我们天天被关在那个院子里，门口天天有人把守，我们根本逃不了。”
“我们被关了大半年，被逼着学习了各种东西，直到我们学习得差不多了，终于，钱斌来了院子里，这是从被选之后，我们第一次见到钱斌。我们以为他是来带我们离开的，要把我们送走的，可是他却只点了我，把我带走了。走的时候，我很恐慌，我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后来，我被带到了另一个院子里，晚上，来了两个丫鬟，压着我，逼我换上了衣不蔽体的衣服，然后就那么看着我，让我坐在床上等着。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外边是下着雨的，很大的雨，电闪雷鸣的，我很害怕。后来，钱斌就来了。”
“钱斌来了之后，那两个丫鬟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钱斌，我惊恐地盯着他，裹着被子缩在床里面，钱斌没生气，相反他很温柔地安慰我别怕，说只是为了检验一下我们这大半年的学习成果，我见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才放下心来，他让我把我们学的都演示一遍，直到最后，他要求我把我们学到的床笫之事也演示给他看。”
“我害怕了，退缩着不肯过去，他很坦然地告诉我不用怕，他只是看看，不会怎么样，许是因为他眼神的确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眼光，我信了，强撑着在他身上做各种勾引人的动作。可是我还是太异想天开了，那晚，他在最后还是露出了淫光，他强占了我，我挣扎过，哭喊过，可是没有用，直到后来我晕死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依然是在那个院子里，有丫鬟婆子来照顾我，可是那个时候我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哭闹了很久，直到晚上，钱斌再次到来，我才知道，跟我一起的那两个奉女已经被送走了。我被留下来，是因为钱斌看上我了，他要我做他的侍妾，他告诉我，虽然是侍妾，但是府里没有夫人，他的夫人远在京城，所以我即便只是侍妾，却和夫人差不多。”
“我被他的甜言蜜语哄住了，我想着与被送走的那两个姐妹相比，我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就在县里，离亲人很近，我接受了，做了他的侍妾，但是他说因为我是奉女，所以不能在人前出现，所以我只能在院子里待着，每天等着钱斌来找我，直到下一次选的奉女去了那个学习的院子，我说新的奉女已经选出来了，我想回家去看看，但是他依然不允许。”
“往日里，除了不能出院子，他很宠我，给我买各种新奇的，所以我恃宠生娇，任性了起来。几次闹过之后，他都不允许，我就想着自己偷偷溜出去，然而刚出门没多久就被巡视的家丁发现了，慌不择路下，我进了另一个院子，也就是在那里，我碰到了在我之前的一个奉女赵丽，她和我的经历一摸一样，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是钱斌泄欲的工具，甚至在我们学习的时候，喝的那所谓调理身体的药，其实是让我们将来永远不会再有身孕的药。”
张莲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留下来，林清瑶紧紧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