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铺——
“听说了吗?夏清风作为彼岸书店33号分铺的守店人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客人闯了死门——”
“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生死两门都已经传开了,这可是犯了两门大忌”
“那可不!和阎王抢人那不是公开叫板嘛!生死两门向来就各司其职这下可有得热闹瞧了”
“诶~我听死门那边传来消息虽不知真假但八成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说夏清风和阎王签订了鬼契没多久就要重生历劫了……”
“要我说夏清风就是活该,自己把自己作没了,好好的守店人不做非救那人干什么!?真是闲出屁来了”
“……”
盛夏的季节本该是骄阳似火,可眼下夏清风有种如坠冰窟般的凉凉感。
她生于民国死于民国,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彼岸书店33号铺的守店人何等风光恣意……
守店守了近百年,一直秉承着生命至上的使命感和责任感,现在却为了个客人她不仅闯了死门还公开和阎王叫板,这下好了吧自己把自己作没了。
先不说值得与否,反正事已至此她就当日行一善替自己积点阴德吧!
她斜睨了一眼隔壁桌那俩嘴碎,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堆,就她这贱脾气能忍住不拍桌?
——啪——
重重的拍桌声猛然响起,原本你一言我一语的糖水铺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大声说话的两人就受其惊扰闻声望去,眼睛落到夏清风身上时不免得有些心虚。
“喂!论人长短的时候不该窃窃私语吗?你们这么大声生怕当事人听不见啊?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是个什么理?”
两人脸上挂不住了,其中一个眯眯眼揶揄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清风,怎么就你那破事闹得生门人尽皆知家喻户晓这会还不让人议论了,你以为你是谁?”
“呵~这人要脸树要皮被你们这些鼠辈论长论短我这脸还要吗?”
“夏清风,你说你还得瑟什么?生门谁不知道你很快就要重生了,就阎王那个小肚鸡肠的人指不定在你重生的时候给你穿小鞋你就受着吧,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这幸灾乐祸的嘴脸令夏清风感到极为不适。
说完那两人就要走,夏清风当然不肯罢休,毕竟前几日在阎王那里受的气还正愁没地撒呢!
她一踢桌子就猛的起身拳拳无爱直接就揍了那个眯眯眼,揍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眯眯眼都给他打成斗鸡眼!
三天前
彼岸书店——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似乎被眼前这家复古且破旧的书店给吸引了,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店眼里满是诧异与探究。
书店外观是红砖绿瓦修建而成,门口还吊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各写着“书”“店”二字,总体看上去这店似乎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有种时代久远下一秒就要坍塌的危房即视感。
店招牌是用木头制成的老式牌匾,牌匾上除了店名以外还刻有几个细小的文字——百年老店
而书店的门倒不是复古的木质门,而是那种左右推动的老式玻璃门,玻璃上甚至还贴有几个俗气的红色大字——欢迎光临
玻璃门也有些泛黄显得老旧至极,看上去还真有种年代久远、岁月斑驳的样子,从外往内看几乎是看不清里边模样的。
不过这家老店就这么矗立在这条繁华大道中显得过于突兀,使得门口的男人很是彷徨,一脸不知该进不该进的犹豫模样。
一般人第一眼看见这书店都会有同样的想法,就是看着这个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老书店特别像从七零年代甚至比七零年代更早的年代穿越过来的。
也不知道在天水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是怎么传承下来的?
大概是出于好奇男人终于追随自己的内心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书店因为过于老旧,男人推门的时候玻璃门明显卡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嘎吱”声,听得人心里忍不住直痒痒,有种想用指甲使劲在地上挠挠的冲动。
一进门就是扑鼻而来的书香气,店里不大但有个铁板搭建的阁楼,一眼望去就能瞧见阁楼上放着个树藤编织的桌椅和一张老旧的摇椅。
摇椅上还躺着一个人,一个身着黑白色旗袍的女人,女人似乎睡着了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不见模样。
“你……你好”男人礼貌的冲阁楼上的女人喊了一嗓子。
听见动静的夏清风猛然惊醒,还好脸上盖着书掩盖住了她这被吓一跳的囧态。
大概过了几秒她才不紧不慢的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装作很严肃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斜睨了那人一眼,随后起身撑在阁楼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男人,眼中带有丝惊讶与无奈她叹了口气道“欢迎光临”
惊讶的是她这书店已经好久没来新客了,无奈的是凡是进店的人都是遭遇了一定程度的事才会光临她的店。
看着男人这会正目不斜视的打量着她,不过在她看来就她这种面容姣好,风华绝代的样子就是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当然她千娇百媚仪态万千的淑女气质都是装的,毕竟这是守店人的基本礼仪。
她平时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毕竟她生于民国,不过经过岁月的蹉跎,她现在已经不梳那种复古的波浪卷盘发了,而是跟着潮流换成了一头简约的中分齐腰卷发,两侧耳际还分别夹着一个勾型水钻发卡和叉型发卡。
当然这发卡除了美观以外还大有用处,是个象征标识性的东西。
夏清风踩着一双银白色高跟鞋慢条斯理的从阁楼上走下来,身姿婀娜得总和天水的姑娘不太一样但又说不来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年代感在作祟。
转瞬来到他跟前她也只是很随意的瞟了他一眼便来到收银台前优雅的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夹和一瓶插着羽毛笔的墨水,她语气淡漠的开口问道“彼岸书店只渡有缘人,兄弟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一听有些恍惚,似乎一时没弄懂她什么意思?
夏清风见他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又来了个呆毛”
“啊?”男人不解道“你、你说什么?”
看着男人的表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会怕是觉得她的服务怎么怎么差劲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投诉她吧!
见他张了张嘴正准备找自己理论两句的时候夏清风就先发制人开口说了句话,毕竟像他这种呆毛或者刁钻的顾客她这百年来也应付了不少。
“彼岸书店只渡有缘人,进门便是客,你我便是缘,我是这里的掌柜我叫夏清风”
“进店入生门,很高兴你未能入死门,所以你这是躺在哪家医院?”
夏清风怕这男的还听不明白便又继续道“进我店的人几乎都是半死人按你们的话就是植物人,你懂了吗?”
男人瞳孔放大震惊不已反复确认道“你……你是说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