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蔷看完病后,徐老留下了药方便回去了。
看着上面一连串的中药,黎蔷有种从傅枭手里夺下来撕毁的冲动。
可惜黎蔷一没这胆量,二没也没什么卵用。
药方只是一张纸,毁了再写就是了。
想到这里,黎蔷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背后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好像不是很想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黎蔷顿时全身一僵,喉咙间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怎……怎么会呢……”
旋即,一声冷笑响起。
“最好是。”
听着背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黎蔷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后背都沁出了点点冷汗。
很快,苦哈哈的中药便熬好了。
在傅枭的注视下,黎蔷不得不捏着鼻子将整碗药都灌进嘴里,一滴都不敢剩。
然而晚上,黎蔷却悄悄拿出手机搜索“如何让药物不起作用”的方法。
网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方法,什么泡冷水澡,什么喝白酒,还有一个催吐的。
这些方法黎蔷也不敢轻易尝试,怕自己会先没了小命。
然而,黎蔷不知道的是,她在网上查找的这些东西,几乎都在傅枭的眼皮子底下。
看着黎蔷在网上留下的那句:不想怀孕却喝了备孕的中药怎么办?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冷的让人绝望。
她不想和自己拥有孩子,即便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即便这个孩子以后必定含着金汤匙长大,不需要她耗费太多的心神。
可她依旧不愿意。
这几乎是对喜欢最直接,最惨烈的否认。
看着身侧熟睡的女孩,男人的手掌紧握成拳。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说好的拉他一起堕落,和他一起下地狱呢?怎么现在不敢了?
睡梦中,黎蔷隐隐感觉全身发凉。
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惧让她忍不住蜷缩紧了身体。
第二天,傅枭最后一次询问:“你确定不需要我跟着?”
如果他跟着,等同于将她是傅太太的身份昭告了天下。
也等同于,黎家上上下下,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敢动她一根寒毛。
而如果她自己一人前往,要遇到多少刁难和冷眼,可想而知。
然而即便如此,黎蔷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需要。”
这一刻,傅枭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好。”
扔下这一个字,傅枭转身离开房间。
看着傅枭的背影,黎蔷突然觉得心头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一再拒绝,似乎……让这个男人难过了。
可是……这个男人也会有难过这种感情吗?
黎蔷想了想,然后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这栋别墅的衣帽间,黎蔷还是第一次来。
之前傅枭也有给她准备过衣帽间,但她进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基本每次都是从里面挑一些没有明显LOGO的应季基本款衣服,然后替换着穿很久。
推开一扇大门,黎蔷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而此时的黎家。
不过儿子的回国,却被黎夫人搞的比婚礼还隆重。
别墅的草坪上,摆满葡萄酒和各色点心的白色餐桌整齐的排列着。
已经落灰的喷泉也重新开启,旁边还有专门请来的乐队。
“陈渊,朱静贤,刘备泽……”黎夫人看着没有应邀的人,脸色有点难看。
这些人虽然财产在豪门圈里排不上号,但是底蕴和人脉却比黎家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现在她宁愿那些土豪、暴发户朋友不来,也想把这些老爷子请到场,给她儿子撑场面。
管家看着黎夫人不善的表情,只能苦哈哈的解释道:“这几位连回复都没给咱们,实在是请不动啊。”
黎夫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愣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最开始也没想到能请到他们的。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人……”
说着,黎夫人把目光挪到了“黎蔷”的名字上。
“有段时间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此刻,一身白色公主裙的予霏琳向黎夫人说一下她知道的,关于黎蔷的消息。
比如说,她现在住在工作室出租的公寓了,比如说,她现在的工资不过四五千块钱,等等。
总之,在予霏琳的描述中,黎蔷现在依旧不温不火,挣的钱估计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
“行啊,翅膀硬了,能养活自己了。”
黎夫人听罢一声嗤笑,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黎蔷越落魄,越无能,越能衬托出她儿子的优秀。黎家的家产,她一个子都别想惦记!
而此刻的黎蔷,还在为衣帽间的面积而感到震惊。
这是一个衣帽间吗?
这分明是个大型奢侈品商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