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蔷这边,换过来的公子哥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夺过黎蔷手里的牌,一遍一遍的检查。
“不可能,你作弊,你绝对作弊,这不可能!!”
黎蔷神色不变的往椅子后一靠,淡淡的问道:“王少,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我作弊,证据呢?”
这位姓王的少爷被噎了个半死,他把整个牌桌都翻遍了,哪有什么证据。
更何况,在场所有人都是他们的人。
就算黎蔷想搞花招,也不可能瞒过这么多双眼睛。
看着这位少爷无能狂怒,黎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输不起就不要玩,亏你们还是豪门富二代呢,竟然为了这点钱诬陷我这个弱女子。”
弱女子?
这三个字一出口,一屋子人都绷不住了。
她这明明就是个千年狐狸!
黎蔷见这帮“肥羊”开始警惕,眸中的笑意越发放肆张扬。
“行吧,各位少爷们既然输不起,那我也不玩了,没劲!”
话音未落,有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说我们输不起?玩!今天不到天亮谁特么都不许走!!”
见有人这么说,黎蔷眸底的狡黠越发浓郁。
激将法么,谁不会啊。
你们敢用激将法把老娘留下,那就得做好被老娘玩到当裤衩的准备!
一群臭弟弟。
就在黎蔷心中暗自得意时,视线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傅枭。
只见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眸光锐利如刀,仿佛将她伪装她的计谋,看了个彻底。
黎蔷的心尖狠狠一颤,刚刚还如同猎人般高傲,此刻却仿佛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迅速收回视线,黎蔷垂下了头。
而傅枭那边却没有太多的反应。
他似乎只是不经意看了这边一眼,随便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扑克,没有言语。
因为黎蔷,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而扑克甩在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躁,仿佛扔出的不是一张纸牌,而是一枚炸弹。
全场,只有两人最淡定。
一个是傅枭,另一个便是黎蔷。
两人坐在牌桌的同一侧,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云淡风轻。
如此相似的表情,如此相似的气场,把对面的刘景鑫都看懵逼了。
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夫妻相!
“咳咳咳咳!!!!”
想到这个名词,刘景鑫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就被嘴巴里的烟呛了个半死。
“我说刘少,你认真点行不行?咱目标不高,就赢枭爷一把,就一把,劳资都能吹他个一年!”
刘景鑫夹着烟,擦着泪。
“别做白日梦了,你也不看看,咱们这屋里的人,哪一个像是能玩的过枭爷的……”
话未说完,刘景鑫突然一愣,然后扭头看向了旁边牌桌上的黎蔷。
此时未尝一败的黎蔷,手边的现金已经摆不下了,改成了转账模式。
粗略一算,今晚进她口袋的钱至少五六万了。
她也不过分,一个人最多赢一万,赢够了就换人。
让你肉疼,但绝不会翻脸。
羊毛薅的那叫一个公平。
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目光,黎蔷抬头看了过去。
刘景鑫一个哆嗦,立刻垂下了头,生怕她又把薅羊毛的注意打到自己头上。
不过……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哼!姓黎的,你嚣张日子到头了。
没错,刘景鑫的主意就是:让黎蔷和傅枭玩一局。
听到这个建议,黎蔷果断拒绝。
傅枭眸光未动,低头洗着牌,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一叠洗好的扑克整齐码放在了桌面中央。
随后,傅枭双手往胸前一负,淡淡道:“清和园公寓一半产权,我的赌注。”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清和园的房产,价值千万!
就算只有一半,那也是八位数起步啊!
因为傅枭的大手笔,众人此刻已经没功夫关心他为何只拿一半的产权。
而黎蔷这边,她的决心明显松动了。
自己手里有清和园一半的房产合同,虽然价值不菲,但屁用没有。
如果……如果自己能从这家伙手里赢回另一半,那岂不是直接暴富?
如果输了……
输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手里那一半的合同根本换不了钱。
利害关系,一目了然。
“我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现在太缺钱了。
黎蔷心一横站起了身,大步走到了邻座前,在傅枭的对面坐了下来。
“但是我有要求,我要玩一对一,省的你这帮狗腿小子给我使绊子。”
说着黎蔷扫过刚刚和她搭档过的那些公子哥,一声嗤笑。
那几个公子哥老脸一红,纷纷低下了头。
别说黎蔷是个姑娘,就算是个大老爷们,他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轮番的仗势欺人,也属实丢脸。
黎蔷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冷声问道:“枭爷觉得如何?”
傅枭勾了勾唇角:“没问题,两个人,玩21点,正合适。”
“好!”
黎蔷回答的干脆利落。
然而就在她打算摸牌的时候,傅枭的指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围观的人瞬间连呼吸都忘了,不错眼珠的盯着两人。
黎蔷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玩牌就玩牌,她可不希望被趁机占便宜。
但下一秒,傅枭的手便松开了。
“黎小姐忘了一件事。”
黎蔷疑惑的看向傅枭:“什么事?”
“你的赌注呢?”
黎蔷下意识的想说:“清和园的另外一半的房产。”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住了嘴。
不对!
自己不能拿另一半的房产做赌注!
因为它根本不能被摆到台面上……
万千思绪瞬间涌入黎蔷的脑海,没错,她不能用这半套房产回答傅枭的这个问题。
如果说了,那几乎是明摆着告诉在座的所有人,自己回国后不仅没有和傅枭撇清关系,甚至还同居过很长时间!
她不知道傅枭在不在乎这个秘密被揭穿,但她在乎。
一时间,黎蔷感觉自己的椅子下面仿佛长满了钉子,让她几乎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