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无碍,你赶紧出去!”
“既然进来了,不若让我帮你擦擦背。”慕容恪脱去衣袍,着着亵衣亵裤便下了水。
“混蛋!快滚出去!”王琬听见水花声,大怒,更多的却是惊恐。
慕容恪见她骂声颤抖,心中大悦。
“殿下与我皆是男子,有何不能坦诚相待的?”他慢慢向眼前假扮成王琬的刘陵靠近。
王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根本没有失忆……”
慕容恪站在水中,笑容瞬间消失,他冷冷道:“昏迷期间,我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他怎么会如此轻信这样一个小丫头?慕容恪在心中痛骂自己的愚蠢,同时复仇的快感蔓延到了全身。
“我帮你出谋划策,冒这么大的风险把薛渊送到你面前,你自己不争气,连骑兵营的人都打不过,与我何干?”王琬叹了口气。
“哦?”慕容恪哼了一声,问道:“那如此说来,还是我错怪你了?”
“原来不是你故意引军队过来,而是那个被你刺死之人会重生术。”他语气充满了讥讽,王琬心中一凉,知他已认出陈表。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看在我救你一命份上,你放过我吧。”假山后传出哀婉的哭泣声。
“好啊。”慕容恪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只要你把本王子服侍舒服了,我便饶你一命。”
“不要!”少女尖叫声如此凄厉,全然没了之前的傲气和嚣张。
“我是有苦衷的,薛渊逼我骗你……否则就杀了我全家……”
隐在雾气中的刘陵几乎能够想象到王琬顽皮的笑容,他轻声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她总是这么爱玩。
“求求你……放了我吧……”少女奔溃的哭泣声让慕容恪原本强硬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感化,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软的云端。
只是想到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一个个被如猪狗般捆绑擒获,他便胸口闷痛难忍。
他继续向那朦胧中的人影走去:“本王子最讨厌人骗我!今日这口气我必须出。”
“那你不要动粗……我怕痛……”少女一边哭泣一边再次哀求。
窈窈!刘陵见她演得兴高采烈,气得直咬牙,她倒真懂得如何让男人更兴奋,他微微露出些身体,好让自己凉快些,才不至于热得难受。
“好。”慕容恪一口答应,语气已急不可耐。
他已走到刘陵身后,想起之前为王琬洗发,那柔软的发丝,娇美的面容,他心跳加速,兴奋感直冲头皮。
你乖乖的……让我泄了火,我带你去见母妃……娶你为妻。他心中腾起一个念头。
当他手指触到对方坚硬的肌肤时,心中猛呵一声:不好!
此人绝不是刘琬!
他急忙转身要逃,却被刘陵死死抓住了手臂,一扭一翻,整个人便失去重心,毫无反抗地向水中跌去。
他下意识向后反抓,因对方未着衣衫,身上湿滑,根本无法着力,不过指甲勉强刮蹭到了些皮肤。
刘陵动作迅猛干脆,对准他的膝窝,狠狠踹去,慕容恪摔入水中,滚热的泉水淹没了他的口鼻,猝不及防之下,连呛几口池水。
未等他吐尽口中池水,发顶又是一痛,被刘陵硬生生拽出水面。他见对方劲道减了许多,正是反攻的好时机,于是迅速变掌为拳,只待腰上发力,便可重击对方,即便不能将他击倒,也能博得一线生机。
“若不想被我割开喉咙,便老实些。”慕容恪脖间一凉,一把匕首对准了他的咽喉处,锋利的刃尖如星芒破空,寒意压得他肌肤生痛。
这时,他才看清楚眼前之人。
“你就这般爱扮作女子?”他讥笑地看着刘陵。
刘陵眼神一冷,手上微微用力,慕容恪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汤池中,飘散开去。
“你不也喜欢扮失忆么?”王琬笑嘻嘻地从假山后走出来。
他看了看仅着中衣的王琬,笑道:“为了让我放下戒心,你竟故意脱了衣袍。”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他问。
“你给我洗发的时候。”
“你装睡?”
“我是真睡着了。”王琬笑了笑:“不过我是故意趁洗发时,给你露个破绽,看看你的反应。”
“你故意让我知道你是女子……”慕容恪若有所思。
“如果你真的失忆了,见我是女子,身为我的贴身侍卫,不是应该觉得很好奇么?可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来问我。”
王琬见他不吭声,反问了一句:“既然你没失忆,为何不在木屋就杀了我,或者揭穿我?”
慕容恪歪着头,冷冷说道:“你从始至终都没信过我,就连同骑时,你手上都握着箭矢,但凡发现我有不妥,那箭头便会直直插进我的胸膛。”
王琬点点头:“那倒是。”
“不过你也真卑鄙,竟然想趁我沐浴的时候欺侮我。”她想到此处,心中升起一股恨意。
刘陵手上越发用力,刀口已然没入慕容恪的肌肤,更多的血流出,像一匹红纱挂在他的胸口。
“你伪装太多,只有把你剥干净了,才没有威胁。”慕容恪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神挑衅地看向刘陵。
“嘴巴放干净!”刘陵放下刀,将他压在池壁上,手肘则狠狠对着他的咽喉使力,慕容恪呼吸一窒,脸色刹那间如一捧初雪,他下意识抓住刘陵的手臂,脚下拼命寻着落脚之处,只是玉石滑腻,他用尽全身力气扑腾了几下后,才又站稳了身子。
“把衣服穿上……”刘陵将他推上岸后,立即跟上去,用脚踩住他的胸口,不让他起身。
慕容恪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手不够长,无法拿到凉亭中的衣物。
“窈窈……”刘陵唤了声王琬。
王琬走过去,取了衣袍丢在慕容恪的身上。
刘陵等他穿得差不多后,将他脸朝下一把按在地上,再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用他的腰带作为绳索,将他双手向后缚了个结实。
他胸口被压得生痛,想要抬起上身,却被刘陵死死按住头,冰冷的玉石就像一块砧板,他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肚子饿么?可有用膳?等薛渊他们来了,便可将他押送回渔阳。”刘陵接过王琬递来的衣裤,一边穿戴一边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再把你单独留下。”
王琬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委屈之事,又忍不住落下眼泪。
碍于慕容恪直勾勾盯着他们,刘陵只能抑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怎么又哭了?当时实在是我迫不得已,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你,我岂不是要追悔终生?”
王琬正要说话,此时外面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刘陵一把拎起地上的慕容恪:“薛渊他们到了,走吧……”
两人走到前厅,见薛渊已气呼呼站在台阶上,身旁是笑脸相劝的陈表。
“好你个萧默,胆子也忒大了!连本将军的坐骑也敢抢?”薛渊见刘陵走来,立即冲了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时不时觉得这些天本将军给你脸了?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