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邪肆一笑，悠悠说道：“我敢说，你敢听吗？”
在场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他们问这些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问了只是满足了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可真正要是上报纸的话，别说钱了，就连饭碗都很有可能保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顾总。”
记者顿时收了自己的话筒，浑身拘得很紧：“是我冒犯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我们也是的，顾总，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保守住这个秘密。”
“是的是的，顾总，就当我们今天没有来过，我们一定管好我们自己的嘴。”
几个记者纷纷上交了自己的摄像机。
这个行为倒是蛮主动的。
守护在顾之眼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也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将拍到的照片尽数删除。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夜鹰挥舞了一下自己粗壮的胳膊，顿时吓得一群人四散而逃。
“你，站住。”
正当最后一个人也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冷不丁的叫住了他。
那人顿时一个激灵。
“您这边还有什么吩咐？”
“是谁叫你们过来采访的？”
顾之砚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带着丝丝缕缕的冷。
“是…是我们自己想要过来采访。”
那人低眉顺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看着我。”
顾之砚的语气又低了好几个度。
那人干干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抬头。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颚上停留许久。
“我再问一次，是谁叫你们过来采访的？”
“顾总，这个真的不知道，是我们老板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然后就叫我们过来探探水。”
谁曾想，这个水探的，竟然把顾之砚给招来了。
顾之砚思考了一瞬，然后对着他摆了摆手。
那人深深鞠了一躬，连跑带爬的仓皇而逃。
季暖从车镜里面看着所有的人，就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全部都走了。
内心不由感慨。
有权有势是真的好。
哪怕此时此刻顾之砚是那个绯闻傍身的人，也不敢有这些舆论近他的身。
正当她想的出神，敲玻璃的声响就骤然把她拉了回来。
透过这扇玻璃，她看到了顾之砚戏谑的脸。
季暖这才敢开了自己的车门。
她有些腿软的走了出来。
“刚才谢谢顾总。”
“我的特助可真是不错，这才刚刚上任没几天，就给我招来这样的是非。”
顾之砚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些玩味：“这再过几天，是不是要把我整个顾氏集团都要搭上了？”
怎么会那么严重？
你的故事顾氏集团家大业大，别说她不会了，就算是那几万人合起伙来，都不一定能够把这座屹立在s市的大企给搞垮。
玩的就是实力。
“那倒不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自己辞职。”
季暖瘪了瘪嘴：“顾总大可以放心。”
“刚才的对话你听到了吗？”
“差不多吧。”
季暖如实说。
虽然也就没几句话，但怎么着也是她在车里，他们在外面，要是真的可以把整场对话都能听完，倒也是听力可嘉了。
“这些年来，没有人敢对顾氏集团下手。”
顾之砚缓缓的说道：“这些媒体记者，我会好好去查。”
“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你了吗？”
季暖抬眼，看着他人神共愤的俊脸：“因为牵扯出了你我之前结婚的消息，所以你才会帮我。”
顾之砚双眸半敛。
这个女人还真是狼心狗肺，他好心过来帮她，她却主观意识这么强，好赖不分。
早知道刚才，他就应该坐视不理，看着她在车里待上一整天。
况且，那些记者如果逮到一块大肉，也不只会待上一整天。
等到顾氏集团下班，所有的员工陆陆续续到了停车场，就会看到戏剧化的一幕。
那就是这些记者在顾氏集团的停车场打地铺。
而季暖则被窝在车里。
想想真是搞笑。
见他不说话，季暖又小心翼翼的问：“难道不是？”
“是。”
这次顾之眼回答的十分干脆：“看来你也没傻。”
季暖：“…”
她本来也就不傻。
只是顾之砚太聪明，所有的人和他比起来，都感觉智商为零。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他们目前一直揪不出来的毒瘤。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和那个人有关？”
季暖心头一跳，神情严肃：“那个高架我是仔细勘察过的，没有任何问题，刚才，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高架的螺丝松了，上面的物品又太重，所以导致失去平衡。”
她说完，又怕顾之砚不信，赶紧补充道：“而且今天，Lucy和我也是一起的。”
“有人动了手脚。”
顾之砚转身，单手插着兜靠近了电梯口。
季暖赶紧紧随其后：“可是在进行拍摄的时候，场内所有的人都是自己人。”
“你是傻子吗？”
顾之砚修长的手指按着电梯，侧目睨着她：“自己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自己人，别人，都只能是别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季暖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你的意思是，是内部人员？”
顾之砚没说话，用冷漠回答了此时此刻她的问题有多白痴。
“不是，是因为在场的人都是你们顾氏集团的人，而你们顾氏集团所有人都对你十分忠诚，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季暖嘟囔着解释了一句。
顾氏集团掌握的机密太多，所以每一个人都会经过一个考核。
而留下来的人，都是考核通过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对顾氏集团的人坚定不移。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顾之砚轻咬了一下牙关：“就比如许总，就不是我的人。”
他口中的许总，自然是许星暖。
季暖语塞。
是啊，现在的顾氏集团表面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实则内部早已经出现了动荡。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很快就能出结果。”
顾之砚撇了一眼她忧愁的小脸，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总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更差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