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许星暖回答得不假思索：“暖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季暖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你找的群演吧。”
许星暖眼底深了深：“不是。”
她回答的很坚定。
“那个人，已经全部和陈琛招了。”
季暖一字一句的说：“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以前的许星暖单纯，善良，连路边的一只流浪狗，她都会花光自己身上的积蓄带去医院医治。
可是现在呢。
她已经从许星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当初那个小姑娘的影子了。
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但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目光不一样了，说出来的话也不一样了。
许星暖唇紧抿着，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
季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将笔记本抱在了怀里：“我先走了。”
“暖姐。”
许星暖赶紧叫住了她的背影：“我现在在顾氏集团的处境很困难，我如果想站稳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和之砚哥拉近距离，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更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只是一个花瓶，所以我昨天才会想出那样的方法，我想让之砚哥带我回家，这样的话，我才会有机会。”
季暖没有回头。
听到她这一番话后，心里依然毫无波澜。
在她看来，人性本恶，不是没有变坏，而是没有到了变坏的时机。
在利益和金钱面前，坚守本心的能有多少？
许星暖过怎样的人生，或者想要过出怎样的人生，都与她这个外人毫无关系。
她只是希望…
“星暖。”季暖淡淡的出声：“我不是不支持你这么做，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这些东西所蒙蔽，我希望你还是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完全可以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你是可以的。”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季暖沉沉的叹了口气后，直直走了。
许星暖看着她的背影，紧攥着的拳头骤然松了。
她是可以的。
她真的可以吗？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努力就可以换来的。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而已。
……
三天后。
警察局的门打开，阳光直直的射了进来，照射在许祁的脸上。
她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星期，却好像是呆了好几年。
她用手挡着光亮，一时间有些刺的睁不开眼睛。
“祁祁！”
季暖向她飞奔而来，没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就被一个带着凉风的拥抱紧紧的锁住了。
“你有病吧！”
许祁被她勒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快，快松开！”
“你可算是出来了，你是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辛苦！”
季暖松开她，激动的都快要哭了。
“你以为我不想出来吗？我什么时候出来，是由我自己决定的吗？”
许祁无奈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拘留所里的饭一点都不好吃，而且人还不好，冷冰冰的。”
“好啦好啦！”
季暖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出来了不是吗。”
“得亏是出来了，我要是再多待两天，我真的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抑郁症了。”
“说什么呢你。”
季暖赏给了她一个青天大白眼。
“祁祁。”
一直在不远处站着的陈琛鼓足勇气走了过来。
“我来接你回家。”
他有些拘谨的看着许祁，模样十分小心翼翼。
“不过苏警官的人真的不错，这段时间也很照顾我，证据得到证实之后，立刻就通知我可以回家了。”
许祁完全无视陈琛，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她胯上季暖的胳膊，带着她往出走：“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加一加苏警官的微信。”
陈琛眼底闪过一抹落寞，默默的跟在了他们二人身后。
“还生气呢？”
季暖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进来的这段时间，陈琛可没少奔走。”
“别以为我在里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次的证据是顾之砚送过来的，如果没有顾之砚，我现在也出不来，和陈琛有什么关系？”
许祁赌气的说道：“既然不相信我，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家没有不相信你，他才认识你多久？他知道你是什么品性的人吗？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他也一个人懊悔了很久，你没发现他最近都瘦了吗？”
季暖忍不住为陈琛辩解了几句。
“可是你不是也没认识我多长时间吗？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呢。”
许祁嘟着嘴，不满的嘟嚷道：“如果不了解我是什么品性，和我在一起做什么？”
“你看你这人。”
季暖表示说不过她。
她看过许祁好几次直播，对她的嘴皮子那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直播间里面的黑粉，大多都是被她一个一个骂走的。
什么无视，许祁根本就做不到。
只要有人骂她，她必然是要怼回去的。
“暖暖，你今天有开车过来吗？”
许祁看了一眼停靠在那里的黑色车辆，直接别开了目光。
“我今天是坐陈琛的车过来的。”
季暖刻意扬高了声音：“而且我还得去上班呢，坐他的车会快一些。”
“上班？”
许祁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上什么班？”
“我去顾氏集团了。”
季暖也没打算瞒着她：“最近在跟着宣传部跑业务。”
许祁大脑有些短路，音量不自觉的拔高：“你去哪了？”
“我说，我去顾氏集团了。”
季暖颇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你有病吧季暖？你这辈子是和顾之砚分不开了吗？你要是想找工作，你去哪里不行？你非要去顾氏集团？你还嫌他折磨你折磨的不够吗？”
许祁火气蹭的一下燃了上来：“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呀季暖？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不是，我…我就是想着，想着…”
季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想好的借口也有点说不出了。
许祁看着她这模样，半响后，犹豫的说道：“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不是祁祁。”季暖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否认。
“顾之砚不是轻而易举会帮人的人，更何况他和我并不熟识，而且好几次我还骂过他，他帮我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拿你自己和他做了交易，对吗？”
许祁的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是的，祁祁，其实…是我自己想要去的，因为母亲现在状况不定，顾氏集团确实挣得又不少，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完全可以克制自己的内心。”
季暖硬着头皮说道。
如果她实话实说，祁祁一定接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