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哥最近在忙着家里的事情。”
许星暖后面的话嗓音渐低，明显底气不足。
季暖和许祁相互对视了一眼。
“星暖，你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别人的眼睛，老实说，宋律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季暖严肃的看着她：“之前宋律师多次帮助我和祁祁，如果他有事的话，我们大家也是可以帮助他的。”
早在前两天，她就发现宋允的状态不对。
每天精神焕散，黑眼圈都要拉到下巴了。
但因为前段时间自己这边也有一堆糟心事，所以没有顾得上问。
现在想一想，确实不太对劲。
许星暖轻咬着下唇，许久后，无奈的说道：“宋允哥家里开着一家服装公司嘛，虽然规模不大，但好在这些年一直都有顾氏集团帮衬。”
她酝酿了一会儿后，才接着说：“前段时间，顾氏集团开了一个大会，会上最后的时候也有人提了这件事，当时表哥给了回应，说今年…不会再给予他们支持，然后宋允哥家里的情况就一落千丈，没有了顾氏集团给的工厂资源，他们现在连生产都是困难。”
“说不支持就不支持了？”
许祁大惊：“我就说怎么最近看到宋律师不太对劲呢。”
“这顾之砚到底要做什么呀？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
“我觉得，这件事情倒也不能全怪他。”
季暖思考了一瞬后说道：“一开始这个服装公司就是仰仗着故氏集团，如果不是顾之砚的话，这样的服装公司早就倒闭了，所以，即使是他临时不给予支持，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这就和一个人每天送你一个鸡蛋，结果有一天的时候突然不送了，你就觉得这个人不怎么地一样。
但归根溯源，从来没有人应该为你做什么事，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份。
这些年，这个服装公司仗着顾氏集团的帮衬，没有合理利用这些资源让自己的公司做大，就足矣证明，他们并不是开公司的这块料。
顾之砚选择是时候收回投资，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只不过…
季暖想到宋允多次和顾之砚针锋相对。
不知道顾氏集团突然撤资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关。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一旁的许祁和许星暖在说些什么，她都一概不知。
“你们先聊，我要出去一下。”
半响后，她突然站了起来。
“我点了咖啡，等会儿喝完再走呗！”
许祁赶紧喊道。
“等我回来再喝！”
季暖的声音渐远。
“这怎么腿脚好了以后，越来越不稳重了。”
许祁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我倒是觉得暖姐这个样子挺好的，我原先还担心她和之砚哥离婚之后，会对她有所影响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许星暖笑着说。
“有些东西不能看表面，她刚离婚那会儿，我陪她住了两天，半夜都能听到她哭的声音，但日子还得继续，不是吗？”
许其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自己都不能放过自己，那谁还能放过你呢？”
许星暖敲打键盘的手指尖颤了颤。
“对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许祁扫了一眼策划案：“对，水仙花和绣球花，这两种花呢店里比较少，我联系供应商那边多发一些。”
“好的。”
许星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
顾氏集团。
顾之砚和陈琛看着监控里的季暖，彼此神色各异。
“顾总，您是怎么做到，在短短几天内，能让太太主动来找您两次的？”
陈琛惊讶的不行。
反倒是顾之砚，悠哉悠哉的在一边喝茶，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控中的模样。
“顾总，我真得和您学学。”
陈琛兴冲冲的看着他。
他倒是也用了激将法，可谁知，许祁直接把他删了…
看来，这个方法是真的不太管用。
“没有使手段。”
顾之砚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宋家的那个服装公司，我早就不想扶持了。”
只不过，刚好有这个契机而已。
要不是因为宋允，他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个事儿。
“那您是见还是不见？”
陈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太太应该是为了宋允的事情来的。”
“不见。”
顾之砚的眼底冷了冷。
陈琛挑了挑眉，有骨气。
然后转眼出去了。
因为来了不少次，所以前台也就没让季暖在大厅等着，直接让她来到了属于顾之砚的楼层。
陈琛一开门，就看到了季暖。
“他是不是不见我？”
季暖直言道。
“额…”
陈琛接了个猝不及防：“顾总现在正在开国际会议，所以有些忙。”
季暖想了想，掏出手机，直接给顾之砚打了过去。
那边并没有占线。
“是工作号。”
陈琛心头一紧，赶紧解释道。
“工作号？”
季暖狐疑的看着他：“顾之砚的私人微信不就是工作号吗？”
“后来又新添的。”
陈琛嘴快的说。
“新添的？”
季暖冷笑一声：“行。”
“太太，顾总今天真的有点忙，您要不还是…”
“叫季暖。”
“不好意思，有点叫的顺嘴了。”
陈琛赶紧改口：“季小姐，我觉得…”
“你上次不是说能传话吗？”季暖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帮我传一句话给顾之砚。”
“什么话？”
陈琛眨了眨眼睛。
“你就说，如果是正常的商业之间的竞争，那完全可以，但我希望他不要掺杂任何的私人因素，如果是前者，我尊敬他，如果是后者，我瞧不起他。”
季暖言语间坦荡尽显。
可以放弃和对方的合作，但是千万不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另外的价钱。
比如施压。
像当时对待沈默一样，独裁专制。
“季小姐，这件事情您误会了。”
陈琛听到这番话，赶紧解释：“实在是宋氏集团扶不上墙，所以顾总才决定和他们终止合作的，至于您说的其他的，完全没有。”
“那就好。”
季暖说完后本来打算走，却又突然折返了回来。
她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陈琛：“有女朋友了？”
“我…对啊。”
陈琛硬着头皮说：“前两天新找的，小王。”
“要不我问问小王？”
季暖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他。
陈琛有些崩溃：“季小姐，这就别了吧？”
“激将法对祁祁是不管用的，你换个门路试试。”
季暖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女人嘛，只要她对你也有意思，很好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