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祁在那边依然滔滔不绝的传授恋爱经验,说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应。
“季暖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季暖回过神来,拿着手机往客厅走。
“在听,在听。”
她拉开门,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后,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之砚?
他怎么进来的?
季暖头脑发懵,僵硬的挂断了电话。
“你,你怎么……”
她怀疑的看了一眼门口。
顾之砚也没工作,就这么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眸半敛,周身的寒气都能冰冻三尺了。
这又是谁招惹他了。
季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你找我有事儿啊。”
顾之砚此时此刻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西装,听到她这话,黑着脸抬眸:“你说呢。”
季暖头皮发麻,干干一笑:“我不知道啊。”
“那就想。”
顾之砚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想到想起来为止。”
季暖眉心紧了紧。
她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那瓶洋酒。
她记得,她就是好奇,然后闻到这酒味道清凉甘甜,忍不住小嘬了几口。
难道是因为她怀孕喝酒?
“我,我昨天真的没喝多少,我就是嘴馋,然后喝了那么一小点。”
“没喝多少?”顾之砚咬着牙说:“你确定?”
他似乎有些不淡定。
季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所以,她干什么了?
“季暖。”顾之砚站起身,颀长的身形顿时舒展:“你昨天晚上……”
他脑海中闪现过了昨晚睡袍落地的场景,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简直难以启齿。
他顾之砚这辈子矜贵优雅,喜怒向来不表于情,如今竟然能被一个季暖气的一晚上没睡。
好,好极了。
季暖瞪大眼睛等着他的后话。
说啊,昨天晚上怎么了?
顾之砚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根:“以后别喝酒了。”
季暖:“……哦。”
她也不经常喝酒吧。
顾之砚懒得和她多说话,与她擦肩而过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之前,你和季显参加过竞标赛是吗。”
“是。”
“好。”顾之砚懒散的抬手,指向了茶几上的文件:“晚上的竞标靠你了。”
季暖唰的一下看向他,半响没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顾之砚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我不行。”
“你行。”顾之砚一字一句:“你最好成功了,不然的话,咱们的账一一算。”
出了房间,一直等在门外的陈琛赫然站了起来:“顾总。”
“进来说。”
“是。”
陈琛跟了进去。
顾之砚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不冷静。
陈琛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
顾总这是咋了?
“说。”顾之砚回头看着他。
“哦。”陈琛蓦然回神:“昨天半夜……蒋小姐来了。”
顾之砚端起桌上的凉水,拧着眉,顿住了,“她来干什么。”
“蒋小姐说她最近在这里有一个巡演。”陈琛无奈的说。
这种理由,怎么说也是牵强。
“嗯。”
顾之砚放下杯子,回头看了一眼表情为难的陈琛:“还有事吗?”
“那个……”陈琛尴尬的笑了笑:“蒋小姐就住在您的对面,昨天我想拦来着,结果没拦住。”
“嗯。”顾之砚没有太大的反应:“随她。”
陈琛松了口气。
隔壁的蒋文竹站在穿衣镜前抹上了妖艳的红唇,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长相惊艳,身材比例完美,怎么着也不会输给季暖那个小贱人。
她准备妥当出了门,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顾之砚所住的方向,眼底渐渐变得坚决。
encounter咖啡店。
下了出租车,透过玻璃窗,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外国男人。
她轻蔑的笑了一声,扭动着腰身走了进去。
“哈咯。”
蒋文竹媚眼含情地坐在男人面前,英文熟练:“好久不见。”
男人看到她后,眼睛显而易见的亮了起来:“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见我。”
“见你当然是因为惦记你啊。”蒋文竹媚声媚语,嗓音柔和的像是一汪水:“听说你现在不在军队了,转行做雇佣兵了。”
史密斯咧嘴一笑:“看来你还是真的关注我。”
“那当然了。”
“你呢?你在颐国过的怎么样?”史密斯眼睛里全部都是她:“之前联系过你很多次,你也从来没有回过我信息。”
蒋文竹眼底闪了闪,半响后,笑了:“害,我能怎么样呀?”
她将掉落的头发理到了耳后。
史密斯一眼便看到了她脸颊上的红肿。
“这怎么回事?”他焦急的问:“有人打你了?”
蒋文卓慌乱的又把头发放下:“没,没事。”
史密斯脸色一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肯定有人欺负你了,说,是谁,我替你出气。”
蒋文竹听到这话,满眼希冀的扬起小脸:“你说真的?”
“文竹,你知道我爱你,我为了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史密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里深情让蒋文竹有了一瞬间的于心不忍。
对不起了史密斯……
……
晚上六点,季暖穿着礼服在房间背诵着稿子,每每背错一句话,都会毫不客气的在自己手上打一下。
她想,顾之砚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把这么大的一个竞标赛丢给她。
就算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也不至于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吧。
此时此刻,陈琛已经规矩的站在了门外。
“太太,我们该出发了。”
季暖的心顷刻间被揪了起来。
“来,来了。”
八成是因为紧张,她心里总觉得有些慌。
下了楼,她慌乱的心情在看到蒋文竹,有了片刻的消散。
她脚步微顿,下意识的看向了陈琛。
陈琛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蒋文竹磨了顾总一下午,一开始,顾总的态度很坚决,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同意她跟着来了。
这不是存心给太太添堵吗。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蒋文竹竟然穿着和太太一样的礼服。
这不就是修罗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