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要点东西吃吧。”
她适时候岔开了话题。
“我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
顾之砚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办公。
季暖没再说什么。
这一点她倒是也知道，顾之砚身份尊贵，万人之上，但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身份，所以树大招风，想要窥探他的人不少。
尤其是饮食方面需要格外注意。
可目前距离a国还有六个小时，他要是再不吃点什么，恐怕抵不住。
偏偏陈琛还是个大男人，恐怕早就已经忘记顾之砚有胃病的事情，而顾之砚本人，也是个绝对不会在自己的行李里带吃食的讲究人。
季暖这么想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餐盒。
里面红彤彤的，全部都是已经去了核的樱桃。
“你吃吧。”
她将盖子打开，放到了顾之砚的桌子上：“吃点总比不吃强。”
顾之砚目光偏移，眼底动了动。
“不吃。”
他淡漠的收回目光。
季暖想了想，自己率先吃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没有毒。”
顾之砚眉心蹙了蹙。
他只是不喜欢吃甜食而已，她竟然以为自己是怕她给他下毒？
“你吃一个嘛。”季暖又拿了一个放到他嘴边：“要不你一会又该胃疼了。”
顾之砚垂眸看着嘴边的樱桃，半响后，鬼使神差的张了嘴。
温热的唇微微拂过她嫩白的手。
季暖愣住了。
她本来就是想让顾之砚自己拿着吃的……
她眨了眨眼睛，心跳开始亳无边际的扑腾个不停。
樱桃的甜从舌尖蔓延，顾之砚竟意外的觉得，这味道似乎也不差。
“再来一个。”
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头也不抬的说。
“哦。”季暖僵硬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还吃吗。”
“嗯。”
后面的陈琛翻了个身，不经意间从夹缝里看到了这一幕。
他眼睛瞬间睁大，一副吃到瓜的模样。
这不知不觉的，太太和顾总的关系什么时候微妙成这样了？
而且，顾总不是最不喜欢吃甜的了吗？
“这是这次与S·H的谈判方案，你看一下。”
顾之砚把电脑推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这是商业机密，我看不太好吧？”季暖想到了上次他她不过是无意间看了一下策划案的后果，眼睛瞥都不敢乱瞥一眼。
顾之砚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盯着她。
季暖有些发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看，我看。”
她往旁边挪了挪。
这份谈判方案写的很详细，从这些霸道且强硬的言语间足矣看出，这份谈判方案出是出自顾之砚的本人之手。
当初她是想考舞蹈学院的，但是父亲和母亲坚持让她学了金融。
为的就是今后能够继承季氏集团。
再加上季显当初和她说了不少关于公司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她虽然不能称得上精通，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想法。
“很好，很详细。”
她看完最后一个字，简短的做了评价。
顾之砚眯了眯眼睛：“没了？”
他做的方案当然详细了。
这种废话文学根本不是他想听的。
季暖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我要你陈述自己的看法。”顾之砚命令道。
自己的看法？
季暖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我觉得S·H和顾氏合作，应该是互利共赢的，好处也段然不会让顾氏一家公司夺，所以S·H迟迟不肯签约，原因只有一个，想和S·H合作的不止顾氏一家，他们还有别的选择，所以我个人建议，还是要窥探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然后对症下药。”
“那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更多呢？”顾之砚问。
“顾氏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所以让利，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季暖认真的说：“而且，两家公司合作，关系很难对等，被动或者主动，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如果这次顾氏做出让步，只会让S·H之后，占据主导地位。”
顾之砚纤长的睫毛垂着，眼底闪过了一抹笑。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摸清楚，S·H的最终意图，才可以进行谈判。”
季暖侧目。
顾之砚笑意顿收，又恢复到了原先淡漠的表情：“嗯。”
转眼，他回头，看向了正偷窥的陈琛。
“把我到A国的消息散到S·H。”
“散出去？”陈琛惊了：“顾总，这A国可不比颐国，乱的很，而且也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这万一有什么万一，您的安全怎么办？”
开玩笑，A国即使是一个平民百姓的手里都说不定有枪，还把人到A国的消息散出去？
“约翰还想从我这里得利，不会做这种蠢事。”
顾之砚冷笑道。
陈琛眉心拧成了一团。
看来这次约翰真的是把他们顾总逼急了，才不得不挺而走险。
他们抵达A国的时候，正是这里的凌晨。
在飞机上待的久了，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季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顾之砚看在眼里。
“顾总，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咱们是直接去酒店吗？还是……”陈琛问。
“我记得这里有一座不夜城。”
“是，离的机场不远”陈琛顿了顿：“您要去那里？”
“嗯。”
“去干什么？”
“买衣服。”
……
不夜城之所以叫做不夜城，就是因为这里的店铺一天24小时都不会打烊。
但很少有顾客，真的会在凌晨还在这条街上晃悠。
唯独他们三个。
三人颜值颇高，洋人们看到他们后，纷纷移不开眼。
季暖默默的跟着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过任何疑问。
顾之砚在一家女装店前停下，然后在陈琛和季暖诧异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陈琛下意识的看向了季暖。
不是吧，顾总该不会要给蒋文竹买衣服吧？刚刚在飞机上和太太不是相处得好好的？
季暖也心下了然。
不管蒋文竹是不是替身，也比她身份尊贵。
想想，其实也挺可笑的。
她跟着顾之砚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几近两天没合眼，下了飞机，还要给陪着他给另一个女人买衣服。
她苦涩的笑了笑。
看来蒋文竹在顾之砚心里的地位同样高贵。
能让他这么骄傲冷漠的人走在凌晨的空旷大街上给她买衣服。
“太太，您……”
“走吧，进去看看。”季暖对陈琛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