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季暖紧咬着嘴唇,纤细白嫩的手臂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单薄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沉沦。
两年了,这是顾之砚第一次碰她。
她脸颊微红,可腿上传来的刺骨的疼让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之砚,我腿疼.”
身上的男人仿若未闻,埋首在她颈窝里,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他轻轻咬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是无意识的低喃:“佳佳.”
季暖一瞬间,身子就僵住了。
“佳佳”这个名字,她听过。
秦佳是顾之砚心里的白月光。
可她已经出车祸死了。
从那之后,她才知道,活人终究是比不过死人的。
许久后,顾之砚才终于松开了她,但倒头就睡了。
季暖眼眶红红的,捂着酸痛的腰缓缓坐了起来。
身体传来冰冷钻心的疼。
窗外正在下雨,雨滴拍打的窗户啪啪作响。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了药水坐到了一遍的沙发上,垂着头沉默地给自己揉着。
自从那场车祸后,她的腿不仅跛了,而且在这种刮风下雨的天气下也每次都会疼。
可是为什么这次尤其的疼。
疼得她都有点忍不住,想哭。
季暖紧紧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一夜没睡。
第二天清晨,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腿嘎吱嘎吱地响。
她起身,去厨房做早饭。
端着早饭出来的时候,顾之砚刚好下楼了。
他穿着板正且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宽肩窄腰,整个人矜贵又儒雅,可脸上表情却比冬天的寒风都要冷。
季暖刚喊了一声:“之砚,你……”
顾之砚就打断了她,他目光很冷,带着厌恶:“你昨天给我下药了?”
季暖猛地一惊,同时心里也愈发悲凉。
他昨天碰她,原来是因为吃了药。
她舔了舔嘴唇,想要解释,可顾之砚的不信任就像参天的藤蔓,紧紧地缠住她,让她无法呼吸,更无法辩解。
眼见季暖沉默并没有回答,顾之砚眼里的厌恶更明显,他把手里的一个东西扔在桌上。
“把这个吃了。”
季暖放下早饭,才看清桌上的是什么。
她一下子白了脸,盯着那盒避孕药,讷讷地轻声说:“之砚,我不想吃。”
顾之砚脸色更冷:“不想吃?难不成你还想为我生孩子?”
下一瞬,他嗤笑一声:“怪不得要给我下药。”
季暖舔了舔嘴唇,想解释,顾之砚的下一句话就像一把钢刀,直直地剖开了季暖的心:“可惜,你的孩子,我不会喜欢。”
她有些无措,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药盒子。
因为两家长辈曾经定下婚约,所以顾之砚娶了她。
两个人之间,不仅没有爱情,更多的,可能是他的厌恶。
可季暖只能忍。
父亲现在还在牢里,关于经济纠纷的案子,她需要顾家这张牌。
季暖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手指的颤抖,把药和着冰凉的水吞进了肚子里。
“之砚,这样可以了吗?”
她抬起头,努力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