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子禾的身世
子禾的身世，季照光从未怀疑过什么，一直坚信那是九曦的血脉。
元氏是个专情且高傲的女子，她心里有九曦，便只有九曦，只愿意给他生儿育女。
她当初，可是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她也不愿意随天景走。
季照光有这个自信，自己与天景，算是人中龙凤了，她既然连自己与天景都不要，便更不会跟旁人了。
她宁死不屈啊，怎么会怀上旁人的孩子，且生下来了。
季九曦脸色阴沉的盯着他，拳头咯咯做响，“季照光，事到如今，你还装疯卖傻吗？”
“ 你与萧义毁了她一次，如今又再毁了她一次，她如今，宁愿昏睡着都不愿意醒来了。”
那熏香致幻，她必定是又看到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了。
季照光此刻终于明白季九曦这些年对自己的恨，是为什么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解释得够清楚，此刻才明白，九曦是误会大了。
难怪，他心情不好了，总是要来讽刺自己几句，砸自己几拳。
敢情……
季照光举起手，郑重说道 : “ 我不知道你们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九曦，我真没有与她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那药，若不是被人掉包了，就只是扑通的养胃的东西而已。”
“我说那些话，只是吓唬她的，可根本没打算那么多。”
“季照光。”
季九曦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够了，每次都是这个解释，鬼才信你。”
“季照光，这次，如果她出了意外，萧氏灭门，你也去死。”
季九曦已然失去了理智。
季照光稳了稳身形，上前一步走，抓着他的双手，道 : “ 那夜，你是比我先回玉衡殿的，我后面见你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我就离开玉衡殿的。”
“我以季国的江山发誓，我绝对没冒犯她。”
说着，季照光举手发誓，“若有半句虚假，叫我遗臭万年，不得好死，季国江山支离破碎，不得圆满。”
“九曦，我有多看重季国的江山，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拿江山开玩笑。”
“我真的没有冒犯她。”
季照光确实很看重江山社稷，他似乎从认字起，就已经在为江山社稷做准备了。
他刻苦看书，钻研兵法，尽全力的在学如何修身养性，如何为黎明百姓做事，如果护住并光大季国社稷。
季九曦盖下眼皮，拳头紧紧握着，满是不满和怨恨。
季照光拿江山气势，大概率是没有撒谎的。
那……那孩子，是萧氏的血脉？
“九曦，萧义那晚，也没行不轨之事。”
怕他真的会对萧家赶尽杀绝，季照光只好解释起来。
“我查了许久，我敢肯定，萧义没什么的。”
“你拿什么肯定？”
季九曦嗜血一般阴沉的眸子瞪着他，“季照光，当自己是救世主了？什么都想维护？萧氏那样的人，你也想救。”
“九曦，你冷静点，萧义下药是罪大恶极，可他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我对他的品性了解，且已经查过了，绝无可能。”
季九曦 戳着他心头，“你拿什么保证，季照光？你谦谦君子都能做下那么些恶心的事，何况他？”
“萧氏一族，该死。”
“萧氏一族，已经因为他的下药一举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你别在揪着他们不放了。”
季九曦呵斥道 : “到底是谁揪着谁，你维护萧氏，不就事因为萧家那余孽是你的血脉吗？”
“季九曦 ! 你给我清醒点 ! ”
季照光揪着他的衣襟，“萧妃没有得罪你，那是我的孩子，可那也是萧氏唯一的血脉了，季九曦，你别因为自己的不顺心就迁怒旁人。”
“萧义绝无可能对笙一做些什么，因为他……”
“因为他是不喜欢女人的。”
季九曦一副看他胡言乱语的不屑表情。
季照光心一横，“ 你去见了萧老头就明白，我当初，也是不相信的。”
“九曦，你不要谁都不信，有些事情，有铁证在，证据不会说慌的，萧老头那儿有信件，足够说明一切。”
为了劝阻他别再发疯，季照光只好把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抖落出来，他心里暗暗的给萧老头道歉请罪。
虽然曾经保证过不让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绝对会保密的，可为了让九曦不再揪着萧氏不放，他只好说出那个秘密。
季九曦出门时，还有些精神恍惚，若季照光说的是真的，那子禾到底是谁的孩子？
真是什么山野砍柴夫的吗？
自己要去何地找寻那个山野砍柴夫？自己要如何解开笙一的心结？
笙一要怎么才能醒来呢？
他陷入茫然无措中，仿佛身至冰封的江湖之上，四周不见一人一屋舍，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樱见他这般神情恍惚，都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她上前一步，“陛下。”
“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
季九曦罢了罢手，步伐缓缓的朝着偏殿的书房去走。
“陛下……”
阿樱跟了几句，“奴婢想说的是……”
“不必说。”
季九曦打断她的话，他道 : “ 天塌下来，也顶着。”
阿樱 ……
陛下情绪不对头，他从未有过什么的状态。
阿樱来到季美月身边，“公主，陛下看起来很低落，一个人锁在了书房。”
“奴婢想说美人醒来的事，都还没开口。”
季美月轻叹了声，罢了罢手，道 : “让他缓会，先别去打搅。”
他与季照光的那些恩怨，旁人都介入不了，只有他们自己化解。
季美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可有摘到白莲，我做些汤羹送过去。”
阿樱 : “ 小膳房有些白莲，今晨刚摘的，公主要过去吗？”
季美月点点头，“阿樱，你便守在这儿，不要让人打搅了他。”
御花园，矮子丛，两个小孩子正在追逐玩闹着。
姑姑说了，要多笑笑，逗阿娘开心，他们都记住了，而阿娘醒来，他们本身便是开心不已。
“夫人。”
李妈妈扶着元笙一，“去小亭台坐会吧，刚醒来，不宜劳累。”
元笙一点点头，嘱咐着小竹看好两个孩子，她便过去小亭台处了。
刚醒来不久，元笙一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确实乏累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