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宁玉怔了怔:“我们那里?”
“对啊,就是你老家那边有什么习俗?我记得你好像从来都没说过你家是哪里的……”
“我是……”
宁玉沉默片刻,正准备开口,林司辰的大嗓门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宁哥,枝枝,不好了,疯子挨打了!”
容枝想了两秒谁是疯子,然后飞快跑过去:“在哪里?”
“牛宏达家门外。”
容枝等人赶过去的时候,朱天义正被一群人围殴,带头的正是牛宏达。
“真是服了,光天化日欺负人。”
容枝冲进去三下两下赶走打人的,把朱天义从地上拉起来。
牛宏达看见半路杀出来的容枝脸色有点挂不住:“怎么又是你?”
“堂堂一村之长一定要和一个疯子过不去吗?”容枝气鼓鼓的指着牛宏达家门里门外的人,“而且今天牛江结婚,你这么做也不嫌丢人。”
“哼,你们一个外乡人知道什么!”牛宏达负气的转身就走,“不想让他挨揍就赶紧把他带走,别出来惹事。”
容枝一把扯住他,不客气的反问:“打完人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不然你想怎么样?大喜的日子他跑进来疯言疯语,我这么赶人已经是客气的。”
“他说什么了?”
“你问他!”
牛宏达带着一群打手走了,林司辰和宁玉把朱天义扶到了一旁坐下来,容枝蹲下身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朱天义吱吱唔唔的捂着肿起来的脸,哼哼唧唧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杀……杀人犯!”
容枝怔了怔:“你说谁是杀人犯?”
“他,他们……”
容枝抬起头看向宁玉:“他说的是牛宏达?”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牛宏达和牛江。”
“啊?你怎么……”
“我昨天查到的结果。”
林司辰皱着眉,一脸无奈:“不是吧宁哥,你们还真玩成剧本杀了?这个游戏不是只要顺利参加婚礼就算通关吗?冤假错案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容枝瞪了他一眼:“闭嘴。”又看向宁玉:“你继续说。”
林司辰乖乖闭上了嘴,耐着性子继续听。
……
“牛宏达和牛江联手杀死梁国栋,嫁祸给朱天义?”
这个答案令容枝有点意外,她一直觉得这起案子和牛家父子有关,但没想到真相更加丧心病狂。
“朱天义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牛家父子逼疯的吧?”容枝有点同情的看向举着鸡腿吃的开心的朱天义,幽幽的道。
“嗯。”宁玉点点头,看了一下腕表:“距离典礼还有四个小时,想要通关,就要盯紧点。”
林司辰恍然大悟:“宁哥你是让我盯着牛家父子?”
“不。”宁玉摇了摇头,“是汪绮云。”
“啊?”
在林司辰一连串的为什么盯着汪绮云她又不是杀人凶手牛家父子不是更加危险吗的一系列问题中,容枝的心沉了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可能会出意外。
这个时候距离典礼还有四个小时,距离出事还有六个小时。
直到看见汪绮云穿着大红的嫁衣坐上了软轿,容枝才松了一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典礼后便是酒宴,走菜上酒,新人也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下去。
宾客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觥筹交错间,人们发现新郎和新娘不见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吵着要闹洞房,纷纷来到新房前,有人敲了敲门,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喂!新郎官!这么早就睡了可不合规矩啊!下面还有节目呢,你不开门我们可要闯,闯……啊!!!死人了!!!”
虚掩的门一推即开,门内的景象顿时吓得先进去的人魂飞魄散,尖叫声划破天际。
“什么?怎么回事?!”
后面的人推搡着挤进来,皆是一惊。
室内的景象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满地的血迹染成纷乱的涂鸦,牛江肠穿肚破的躺在地上,四肢已经凉透。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有的人已经扶着墙根呕了起来。
汪绮云就端坐在床上,眼神里早已没有了焦距,她的怀里赫然抱着一个人头!
人头的切口并不整齐,却没有血迹,青灰色覆着薄霜的皮肤仿佛是从数九寒天的雪地里放了一宿……
等等,这人头不是,不是梁国栋吗?
有人认了出来,惊叫着跌坐在地。
汪绮云听见声音缓缓抬起了头,满是血污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诡异的表情,她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人头,终于欣慰的笑了。
“卧槽!”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的林司辰已经忘记了恶心,愤恨的骂了一句。“这个傻逼系统存心的是不是?”
“怎么了?”比起突如其来的凶杀案现场,江嘉更关心游戏是否通关。
“你自己看啊,那个女的穿的嫁衣……”
林司辰伸手一指,汪绮云的身上赫然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嫁衣,只是沾染了血污,显得有些肮脏不堪。
系统提示过,嫁衣应该是红色的。
容枝拨开人群,难以置信的盯着汪绮云身上的嫁衣。宁玉说了要他们盯着汪绮云,她明明穿着大红的嫁衣走进了婚礼的现场,怎么就换成了白色?
她想过无数个结局,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汪绮云始终没有忘记过梁国栋,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了牛江,而梁国栋的人头,一直都藏在牛江的家里。
容枝的第一个反应也是完了,游戏一定失败了,可是那冰冷的系统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反而是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节骨眼上村里突然燃起了一片熊熊大火。
借着凌冽的春风火势越演越烈,人们无心再流连凶杀案现场,纷纷跑回家抢救自己家的财产。
容枝也想先回红婶家查看情况,忽然有什么擦肩而过,她猛然回眸,看见黑色的影子缓缓朝新房走去。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衫,蓝色的牛仔裤,他的脊背挺的笔直,双手也微微发颤。
最关键的是,他的脑袋好端端的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