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威胁吗?
谭老国公父子俩的心皆沉了沉,完全没有想到裴惊舟知道的,竟如此之深。
谭老国公还有些懊恼,想到当年,心中又颤了颤,悔不当初。
他不该........
“老国公这回静默,这是在忏悔往昔?”
裴惊舟瞧自己说完,屋子里寂静无声,谭老国公父子皆低头在静思,温声问道。
“那可是病好了一些,想起来,您的解药是如何找来的?为什么您的解药会和南胡国的紫福金扯上关系?”
“老夫.......”
“谭老国公,这一点,你可要好好解释!”
王相爷听着,面色寒了寒,冷声看向谭老国公质问:“谭家的爵位能传承,可是源自你解决了瘟疫有大功,可若是解药和南胡国扯上了关系。”
“本相爷有理由怀疑,当年的瘟疫,是你为了保住爵位,和南胡国联手引发的。”
“若是如此,别说你的命,你谭家满门的性命都难保!”
“王相爷!”
谭老国公听着,面色骤变,心跳都漏了半拍,却是怒声道。
“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责,相爷也能随口给老夫安下?”
“老夫为官多年,何曾做过愧于国之事!”
“当年的瘟疫,老夫不辞辛苦找解药,是为了今天你们泼脏水?”
“是脏水吗?”
裴惊舟看向谭老国公问:“那还请老公爷说说,你救治瘟疫的解药是如何来的?为什么会和南胡国的紫福金有关?
若是老公爷能说出缘由,下官立即道歉。若是说不出,下官就送你们全家进刑部。”
“你.......”
“哦,不对,其他子弟还未弹劾讷,那就是送你们全族,进刑部。”
谭老国公听着心头一震,看着面容温和的年轻人,却是怵了怵,更是不安了。
不,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不然他们现在就该去刑部了。
想到这里,谭老国公拽紧了衣袖,试图冷静下来,沉着脸瞪向裴惊舟哼声道。
“当年的解药,是老夫翻了几座山,才找到的,很多人都亲眼所见,老夫.......”
“老公爷,您要知道一点,瘟疫都是有诱因的,不是无缘无故就能爆发的。”
裴惊舟听着谭老国公的辩解,没听下去,冷声打断:“当年的瘟疫在战后忽然涌现,是有理由怀疑南胡国的。”
“这紫福金的藤曼是解毒圣药,避开的,便是至极的毒。万物相生相克。”
“若当年的瘟疫,是用这种毒草为引,那最好的解药,就是相克的藤蔓。”
“只要能证实,那场瘟疫,是紫福金避开的毒草为引,研发出来的。”
“那谭国公能那么巧找到解药,还不能说明问题?”
闻言,谭老国公揪着的心却是松了松:“战后横尸遍野,爆发瘟疫也是常事,其中是有南胡国故意的手笔。
可如何能证实如你所说?当年的瘟疫,也有那么多大夫在研究,若如老夫和敌国联手,引发瘟疫又救治,还能得赏赐?早入刑部了吧?”
“大夫?当年去的大夫,可是前顺德侯府的啊?你觉得还能可信吗?”
!!
谭老国公心中一跳,他竟是忘记这一点了,难道是顺德侯倒下的时候,招认了什么?
不,他是弃子罢了,还能说什么?
要是招认了,他们又怎么会等邯郸王入京,才上门?
想通这一点,谭老国公稳住了心跳,哼声:“裴二公子,脱口而出的指责,要有依据啊。”
“不慌。”
裴惊舟见神色忽然放松起来的谭老国公,嘴角轻轻勾了勾:“再来一场瘟疫,和当年太医院的记录,能完全吻合。送老公爷去刑部的证据 ,不就有了?”
什么!?
再来一场瘟疫?
难道.......
谭老国公觉得裴惊舟疯了,不可思议骂道:“你为了陷害老夫,竟妄图引发瘟疫?到底是老夫病了,还是你病得不轻!”
“老公爷误会了呀。”
裴惊舟听着,还很是无辜:“下官如此善良之人,能有这样恶毒的想法?”
“那金楼上有紫福金,你觉得人家南胡国是傻子,如此珍贵之物白白送来东淮国。”
“那与之送来的,还有病疫的毒药吧,你说背后之人出手,将病疫散发了,有没有可能?”
!!
谭老国公心中一惊,怎么,南胡国的太子这个时候要发兵了?
不,不会,若是这样,早该和他们说的。
等等,金楼的主人,不止南胡国太子,还有邯郸王!
不好,矜桑鹿去了藩王巷子,邯郸王不会沉不住气,出手了吧!
坏事了,邯郸王不知道他们已经顺着金楼,查到了紫福金!
裴惊舟捕捉到了谭老国公眼中的惊慌,目光凉了凉,有病疫,第一个担心的,也不是百姓将士的性命。
如此么........
“谭老国公,咱们不妨先等等,待我弹劾完其他子弟,该来的证据,会来的。”
闻言,凌相爷和王相爷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怪不得胡太医带着一群太医出去了。
太医院都空了呢,这是,守株待兔去啦?
那矜监督会去藩王巷子,意图就很明显了。
算着时辰,她都到了哪一家了?
“矜姐姐!”
“你来了啊,快进来,别客气啊,到了这里,当是自己家啊!”
“........”
怎么,还抢她的话?
矜桑鹿才到燕王府的门口,就听着清亮的少年声音传来,就见笑嘿嘿的冀津开小跑着过来。
目光炙热,十分热情,一双眼睛,都要在她的身上挪不开,却是没冒犯之意,眼神很是纯正。
不过.......
“矜姐姐?”
“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