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听着,见罗王的笑容里,还有一抹幸灾乐祸。
知道他和邯郸王的关系很恶劣,那这是手上之物,能让邯郸王倒霉?
却是想到什么,看向罗王说:“邯郸王乃先祖赏赐的世袭王,图谋不轨这样的罪名,可要有撑得起的证据。不然,朕可要治你的诬蔑之罪。”
“陛下,老臣既然敢这么说,就有支撑得起的证据。总不会让人觉得,是咱们冀家的亲王,容不下异姓王,损了冀皇族的名望。”
罗王收敛了得瑟的笑,还很是认真地说:“陛下,咱们都是姓冀,自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我们这些亲王,心都是向着陛下的。不忍陛下的疆土被别有用心的人,占有着。”
“何况还是矿产丰盛的邯郸,那不得更重视些。陛下在京城,离着邯郸远,有些事情看不见。”
“可有我们这些在外的藩王啊,老臣的封地离着邯郸,是也不近,可老臣不敢瞒着陛下。”
“为了守护咱们冀家的疆土,老臣时刻都盯着邯郸呢。”
说着,还很是干脆地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方盒,递给吴公公。
“这是紫福金,南胡国独有的,最重要的是,上面雕刻的花纹。据老臣打听得知,这是南胡国太子能用的花纹。”
冀闲冥听着,接过吴公公递过来的紫福金佩,眉心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罗王说的证据,竟是这个。
紫福金一事,他也是今天去金楼查到的。
可罗王却是早知晓,看来罗王平日里,确实是紧紧盯着邯郸王了。
而且还能查到是南胡国太子的。
能让罗王查到,可见邯郸王在邯郸的时候,就和南胡国太子有会面。
如此么......
罗王是见自己将紫福金呈上去,陛下竟然也不意外,还愣了一下。
这可是和敌国往来,陛下不惊讶?
不过帝王嘛,还能喜形于色?
便接着说:“陛下,咱们是和南胡国停战多年,可据老臣得知,南胡国这些年,一直在训练精兵,就是他们的太子负责的。”
话落,还很气愤道:“这分明还是冲着咱们东淮国来的,可邯郸王却是和南胡国的太子殿下有往来。”
“这是想做什么?叛国!陛下,既然邯郸王都来了京城,陛下可不能轻易放他回邯郸。”
“谁知道他和南胡国的太子都图谋了什么了。虽说只有这个紫福金,构不成铁证。”
“可邯郸王,他一定是有阴谋的。这宣平侯府好歹也只是自己想谋反。”
“邯郸王呢,他却是联合敌国,实在是罪恶滔天!”
吴王也义愤填膺:“陛下,邯郸王坐拥矿产,竟还不知足,和异国太子勾结!”
“他享着咱们冀皇族给的富贵,却是和敌国狼狈为奸!”
“要老臣来说啊,咱们冀家的江山,就该咱们自家人来守,给外人,他心怀不轨啊!”
罗王也接着说:“可不是,邯郸王坐拥邯郸那么一大片的矿产,这可代表了兵器。
还有他华家的兵马呢,若真和南胡国有勾当,咱们该防备的,也得防备着啊。”
吴王听着,觉得不够直白,就看向陛下说:“邯郸王悄悄和南胡国有往来,肯定是有异心的。邯郸可是咱们东淮三大矿地之一。”
“邯郸王要是真图谋不轨了,邯郸这块地儿,陛下也要早做打算啊。”
“不然到时候乱起来,还是百姓凄苦,不过我们这些亲王,还是很愿意为陛下分忧的。”
听到这里,吴公公是明白了,这话和直接说,把邯郸的地儿分给他们,有何区别?
难怪吴王和罗王急着来见陛下,这是盯上了邯郸的地儿呢。
也怪不得他们那么轻易答应上贡,还大方说补齐亏欠的。
比起邯郸的地儿,上贡算什么?
可邯郸王即便除去,邯郸也是陛下的疆土,这还没除去呢,就盯上了。
这些在外的藩王,也是会打主意的。
好在,邯郸王和南胡国的事情,陛下早知道了,还和南安王和安国公都商议好了对策。
“陛下。”
罗王和吴王见他们说完了,也没见陛下说什么,心里还有些突突。
陛下的反应,怎么和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啊。
得知邯郸王叛国,不是应该愤怒,然后奖赏他们揭发之功?
可陛下却依旧面色冷淡,奇怪啊。
难道陛下不在意,还是陛下早知道?
他们还指望着状告邯郸王有功,分一块邯郸的地儿呢。
可陛下怎么没奖赏他们呢?
罗王的心中有些落差,想了想,就看向陛下,厉声说事情的严重性。
“南胡国一直盯上了南边的疆土,尤其是邯郸。若邯郸王真和南胡国有阴谋。”
“那邯郸里面有没有窝藏南胡国的敌军,都未可知。”
“一旦有,那邯郸岂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兵马再直入城池,岂不是能冲破了南边的防线?那整个南边,都危在旦夕啊!”
冀闲冥听着罗王惊恐的声音,眉心轻轻挑了挑,看向他们,声音幽冷,也含着势不可挡的威严。
“邯郸,再如何,都是朕的疆土。若朕的疆土上,还能窝藏敌军,那朕这个帝王,也可以不用当了。”
闻言,罗王和吴王皆是心中一跳,面色也变了变。瞧着眼前年轻的陛下,却是深深感受到了帝王的压迫感。
后背不禁渗出了冷汗,知道他们说错话了。
忙认错:“是老臣一时担心咱们冀家的疆土,言失了。”
“起来吧。”
冀闲冥见他们行礼赔罪,招手让他们起来,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明白他们对冀家江山的维护。
便说:“邯郸王和南胡国往来的消息,十分重要。两位王爷虽迟了一步告诉朕,却还算是知情得报。”
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