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持剑同这些黑衣人交手,明显可感觉他们的武功不凡,乃死士,这还是来头不小。
也绝非冲着她来的。
刚刚那一箭,偷袭的方位太精准了,还不惊动皇家侍卫,那就是对这里很熟悉,知道如何避开皇家侍卫的巡逻。
她来浮光寺并非秘密,可若非陛下,她根本不会来后山的山顶。
那他们只能是冲着陛下来的,还是皇室宗亲。
否则他们如何知道陛下会在这里?这是根据皇家侍卫的动向探知的吧?
“尔等,是哪位藩王派来的?”
“哼,你去地狱问问吧!”
“果然是藩王派来的,非是京城的皇室宗亲。”
死士可不会轻易开口,暴露任何信息,这人还能开口,这是无惧被人知晓来历。
皇室宗亲中,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只能是偏离皇城的藩王。
“既如此,本寨主就送你们去地狱。”
矜桑鹿的嘴角冷冷地勾了勾,一脚踢飞了眼前的黑衣人,收回了剑,夺了他的大刀。
凶猛地砍过去,惨叫声连连,浓烈的血腥随着寒风散开,入耳还有些毛骨悚然。
护在陛下身边的皇家侍卫,瞧着咚咚咚掉落的人头,还吞了口唾沫,不愧是土匪,就是凶残。
眼见着她要将黑衣人杀光了,忙出声:“矜监督,留一个活口问问!”
“那就你了吧。”
“啊!”
矜桑鹿一刀砍过去,眼前之人,人头落地,刀锋瞬间转向另一人,见他要咬舌自尽,一脚就踹过去。
压在他的心口上,冷声问:“说,哪位藩王?”
“呸,狗皇帝!”
“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们藩王也不是吃素的!”
“你敢动我们,我们就敢取你项上人头!”
“哦?这是你主子要传的话?”
“啊!”
矜桑鹿用力踩了踩,听他的惨叫,却是盈盈一笑:“你的狗主子,是卞(bian)宁王,燕王?晋王?还是罗王?”
每说一个,就紧紧盯着他,忽地嘴角勾了勾:“原来是燕王啊。”
“呸,狗燕王也配,冀家的皇亲,都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哦,那还真是燕王。”
“呸,胆小如鼠的狗燕王,也能支配我等!”
“果然还是燕王。”
“...那个蠢货,他.....”
“不要紧,多骂几句,我爱听。”
“.......”
周围的皇家侍卫瞧这人的身体都气得发抖,皆忍笑,矜监督是懂得气死人的。
冀闲冥看了一眼遍地的尸体,瞧着唯一的活口也差不多要气死了,就吩咐侍卫清理了现场。
朝着矜桑鹿走去,瞧着她洁白的裙裳染了血腥,眉心轻拧,见她意识到了,一把扔了刀,很心疼地看着衣服。
“我才穿了一次,还是霜白色的衣服,这血腥不知道好不好洗。”
“不要紧,这是鲛丝,能祛污渍,放在清水里,不过片刻就会崭新如初。”
“嗯,还好是鲛丝。”
珍贵也是有贵的道理。
能清洗干净就好。
矜桑鹿安心了,陛下说了,这可是太皇太后一针一线给她做的,要是毁了,多可惜。
只是瞧着裙裳上的血腥,眉心不禁拧了拧,忽地身上一暖,就见陛下将外袍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忙阻止。
“这样陛下的衣服,岂不是也染了血腥?”
“不要紧,能替矜姑娘遮一会儿的血腥味。”
冀闲冥将衣服给矜桑鹿披好,见她点头,也说起正事:“陛下,这些藩王是狗急跳墙了,竟都敢来行刺陛下。这般大胆,还出乎我的意外。”
“藩王的王位都是世袭的,有些藩王都习惯了唯我独尊,如今动到他们的利益,自然是无所畏惧出手。”
话落,瞧着被抬走的尸体,神色依旧清幽,声音冷了几分:“就这些人,没法伤朕分毫,这是藩王给朕的警告。”
“哼,以为躲在皇城外,就真可以有恃无恐?威胁起帝王了?”
矜桑鹿听着,轻哼了一声:“这些藩王得了皇家的分地,占地为王,握有权势。上贡朝堂就是本分。
如今让他们做本分之事,还能庇护一方百姓,他们都不愿意。这样的藩王,还能指望他们忠诚于朝堂?”
话落,还凶巴巴道:“陛下,让我去把他们都砍了。”
闻言,冀闲冥见矜桑鹿凶凶的,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看向她说:“先不急,燕王的封地离着京城甚远,税收才昭告天下,便是死士也不会这么快到京城。”
话落,稍稍停顿,有所猜测:“不过燕王么........”
“不会是燕王自己派来的,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吧,他们还想嫁祸给异姓藩王,我瞧着,似乎是冲着庐陵王府来的。”
现如今,在京城的藩王势力,唯有庐陵王府。
矜桑鹿忽地弯了弯眉梢,仰头看向陛下说:“陛下,把这些尸体送给庐陵王府世子。”
“这是个好主意。”
冀闲冥立即安排侍卫去办,瞧着现场都清理好了,看向矜桑鹿,见自己的外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都拖地了,便说。
“先回去换件衣裳,清洗清洗,朕去寻主持说些事。”
“嗯。”
矜桑鹿应声,漫漫长夜呢,可不能被他们耽误她和陛下的美事,当即就和陛下一起回去。
就见吴公公还惊愕地看着他们,又松了一大口气,同她说:“热水让人备好了,就是咱们没带上宫女,矜监督,您......”
“我自己来。”
矜桑鹿解开了身上的衣袍,递给吴公公,见陛下去找主持,就朝着自己的厢房去,果然都备好了热水。
便沐浴更衣,换上了新衣服,还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就去寻陛下。却瞧陛下还未回来,便待在屋子里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