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矜桑鹿听着,笑眯眯摸着发上的玉簪,嘴角也不禁上扬,看向还愣住的冀闲冥,却是羞答答道。
“哎呀,翼公子,您说送人家礼物,就是把自己送给我呀,我这都成了您的娘子。
可是人家还未出阁呢,翼公子,您好坏呀,这就同我有夫妻之名,那待会儿是不是要有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
冀闲冥还未从这一声娘子回神,闻言,心忽地紧了紧,瞧着羞涩的矜桑鹿,见她还娇里娇气的,着实更加回不来神。
却瞧她又忽地抛了个媚眼,娇羞道:“哎呀,我一个小女子说出这种话,羞死人了呢。那这种事情,我是该让翼公子在上,还我在上呢?
要不还是翼公子在上,不然我若是没有轻重,弄伤了公子可怎么好?哎呀,第一次做这等事情,人家好没有经验的。”
“.......”
冀闲冥听着矜桑鹿用娇羞的语气,说着让周围的人都面红耳赤的话,一时竟是不知道做何反应,就瞧着矜桑鹿越说越带劲。
竟是比他一个男子,对这等事情,还要清楚。
忽地知晓她看过的话本,不正经的程度到了哪里。
却见人群中还有妇人过来同她探讨,竟是都聊到了哪种姿势,围观的妇人还越发多了,一人一言,说着自己的经验。
听着不太像话。
冀闲冥见矜桑鹿还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快步过去,从背后伸手捂着她的嘴巴,强行将她从人群中拉出去。
却听着妇人啼笑的声音入耳:“小郎君还害羞了呢,这一瞧,就跟我家那死鬼一样,爱在下面,就让老娘动。”
冀闲冥听着,惊得都踉跄了几步,还怀疑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却见怀里的女子肩膀都在耸动,弯腰捂着肚子,还当是自己捂着太紧,让她难受了。
便松开了手,却是听着她毫不遮盖的取笑声。
知道了,她并非是难受弯腰,这是笑到肚子疼得弯腰。
“噗嗤--”
矜桑鹿想到刚刚陛下都被这些妇人吓得险些摔跤,就憋不住笑声,瞄了瞄神色还很是不自然的陛下,瞧着耳朵,竟是有些红。
更是乐得笑个不停,陛下,这是害羞了?
惯来清冷英明的陛下,却是让市井妇人的话,弄得羞涩了?
陛下纯情得真是让她好想欺负呢!
“矜桑鹿。”
“小女子在。”
冀闲冥见矜桑鹿看着他大笑,还要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才能笑得站稳,咳嗽了几声。
才叫她稍加收敛取笑的声音,可肩膀耸动的弧度却是越发明显。
见她是真的开心,也便没有说什么,由着她笑。
就听着她越发放肆的笑声,走路都扭扭歪歪的,都担心她能笑晕过去,便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朝着前面很有名的食肆走去。
笑累了,也该饿了。
矜桑鹿是一路笑着进食肆的,都感觉脸笑僵了,轻轻拍了拍,就见陛下忽然递一个小暖囊过来,还愣住了。
“笑这么久,肚子不疼?”
“疼。”
矜桑鹿见陛下没有怪罪她的笑话,还关心她的肚子,不禁弯了眉梢,接过暖囊放在肚子里捂着。
“就这般好笑?”
“我不是笑话陛下,是害羞的陛下,很是可爱呢,微臣甚为喜欢,那得开怀大笑啊。”
“咳咳.....朕,没有害羞。”
“哦?那,继续刚刚的话题,那个姿势呦......唔......”
矜桑鹿的话还未说完,嘴就被陛下喂着的虾肉堵住了:“这家的虾肉很是闻名,矜姑娘多尝尝。若是不喜欢,可以多吃素,这家的素食也不错。”
“不了,不了,我吃虾肉。”
矜桑鹿见陛下投来的吃素警告,当即就正经地坐好,笑眯眯吃着虾肉,还真是挺鲜美的。
冀闲冥是瞧她忽地温婉地吃着佳肴,竟是松了一口气,耳边却似乎还回绕着她们刚刚讨论的姿势,是觉得耳朵的温度有些高。
便倒了杯凉茶,喝了几口压压,见矜桑鹿要开口,扬声先说:“后天裴将军就到了京城郊外,你可想去接?”
“想。”
“那便去吧。”
冀闲冥见矜桑鹿点头,就同她说:“裴将军生擒敌军有功,朕赏赐了一栋宅子,就挨着你的府。你明天也可以去看看,有什么缺少的,你这位礼部侍郎就添上。”
“好。”
矜桑鹿瞧陛下安排得很是贴心,眉眼含笑,心中期待起来,兄长很小就离开了明月寨,在军营回家不方便。
这些年见面都很少,大多时候都是书信往来。
现在,他们兄妹也能住在一起。
冀闲冥瞧矜桑鹿笑盈盈的,眸中还有暖光,却是忽地想起她兄长的性子,这两兄妹在一起,朕的朝堂,会更加热闹的。
巧了,凌相爷也想到了这一点,还很是期待着,他可是打听清楚女土匪兄长的性子,乐着呢。
一人张嘴气人,一人拿刀砍人,哎呀,这个画面,想想就有趣。
“哎,崔首辅,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本相爷。”
凌相爷美美想着,就见崔首辅大步朝着前面走,笑着喊他,却见他没好气瞪过来。
“你把老夫从内阁拖出来,说是有正事说,却是在这里陪着你闲逛?这就你说的朝堂大事?”
“崔首辅,莫要心急。”
凌相爷还提着两盏花灯,笑眯眯递给崔首辅一盏,却见他嫌弃道:“老夫一大把年纪,要什么花灯。”
“这话可不对,谁规定了,花灯是年轻人才能赏的。”
凌相爷不爱听这话,还提着漂亮的花灯说:“这是美人的标配,本相爷这般姿容,就是要配上花灯的。”
说着,又掏出了小铜镜,满面笑容道:“瞧瞧,有了花灯的光芒,衬得老夫的气色多好,都感觉年轻时候的美貌又回来了些。”
“.......”
崔首辅真是欲言又止,懒得理睬他,转头就要走,却是瞧见了前面的年轻身影,忽地蹙眉。
见凌相爷还在照镜子,一脚就踢过去,瞧他哎呦喊疼后抬头,才说:“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你就说,这事儿算不算大吧。”
凌相爷收好小铜镜,瞧着前面赏花灯的年轻人们,还感叹道:“美人的魅惑总是大的,瞧瞧,这些勋贵公子都围着呢。
这位郡主倒也是有趣,来者不拒,好似京城的勋贵公子,可以由着她挑的。”
东淮国赏封的郡主不少,扬名的郡主却是不多,这得嘉柔郡主就是其中一位。
“真有才名,怎么就收下这么多郎君的花灯?不是有损她的闺名?”
崔首辅听着,瞬间就明白凌相爷的话外之音,低声说:“她上有公主祖母,还有位郡王舅公,却要不顾闺誉为自己谋姻缘,这是不信她的长辈。”
“嗯。”
凌相爷还勾了嘴角,“如此看来,庐陵王府和永郡王府的关系,并不如传言中那般牢靠,是可以轻易割舍的,这可真是有趣了。”
话落,笑得狡黠:“若是想对付永郡王府,或是晋阳王府,挑拨三家之间的利益便是。
你说,这事儿让景安侯府的老将们知晓了,事情会不会更加有趣呢?”
景安侯府的倒下,不少将门生了心思,可他们会甘愿让人踩着谋利益?
钟老将军可不是省油的灯,必然要做些什么了。
这些野心勃勃的将门内斗起来,他们文臣才能得势。
那就让他们鹬蚌相争好了。
“倒时候,咱们陛下,来做这个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