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陛下么?
矜侍郎踹了吴督军府门的消息传来皇宫,他们陛下将朝堂大事吩咐好,就立即出宫,可把吴公公吓得啊。
帝王忽然出宫,多危险啊。
可等他们到的时候,一堆人围在吴督军府的门外,随意一瞥。
有崔首辅,凌相爷,御史中丞,皆是朝中重臣。
这是全皇城的重臣都来了么?
他们可真是!
会看热闹的!
吴公公瞧着有这么多重臣在,知晓他们陛下没有危险了,反正若有危险,有这些重臣挡着呢。
便伸长脖子朝着吴督军府看去,果然大门被踹飞得老远了。
这女土匪进门,都是直接踹门的么?
“死土匪,你莫要太嚣张了!”
吴督军今天没去军营,正吩咐暗卫杀了崔池砚和礼部尚书,就听着管家惊恐地跑进来,说是女土匪踹门进来了。
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家的门这么好踹的?
可出来一看,这死土匪果真踹了他的门!
当即怒火腾飞,拔刀就砍过去,想将她千刀万剐很久了!
既然自己送上门找死,他不得杀了?
可见女土匪也瞬间拔刀挡着,还朝着他砍来,刀刀凶猛,蕴含杀意。
心中大惊,她敢杀他,必然是火药有了证据。
吴督军有了片刻的慌乱,就因为自己的分心,就落了下风,被她逼退,怒声道。
“你当这里是你的土匪寨子,敢来行刺当朝将军,你这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矜桑鹿冷哼,“吴督军可真是会高看你自己,本侍郎不过是来抓乱臣贼子的,谈何造反?”
乱臣贼子?
吴督军心中大骇,她果然找到了火药证据,死土匪,留她不得。
当即用尽全力,提刀就朝着她砍,老子上战场的时候,死土匪的爹都还没生出来呢。
他还杀不了她?
可确实杀不了。
“好厉害的刀法啊!”
“刀法多半凶猛,却很少能这般凶猛又灵活,毕竟刀重。”
“听闻她砍人头轻松极了,现在看来,可不是,你瞧这刀到她手上,就跟羽毛似的。”
“这女土匪的武功,竟是不输给吴督军!”
“要不然人家能把西蛮国打得人头满天飞,能没点本事。”
“吴督军驰骋沙场都快有四十年了,刀法老道,也不在女土匪之下。”
“那你觉得,谁输谁赢?”
“如果吴督军心没有乱的话,女土匪赢不了。”
战场上自乱阵脚,可是要人命的!
一群武将瞧着两人的打斗,纷纷感慨着,文臣们看不懂门道,只觉得精彩。
从前军营演练也有比武打斗,就没见过这般精彩绝伦的,真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吸间就错过了精彩画面。
瞧着女土匪和吴督军交手,还能猛来猛去,好几次那刀就划过吴督军的脖子,还有血珠飞溅。
众人也真是胆战心惊的,这女土匪是真冲着吴督军的性命来的!
“她敢杀吴督军,这是火药证据确凿了?”
“不对,哪里不对。”
崔池砚瞧着矜桑鹿凶猛矫健的身姿,眉心拧了拧,压低声音和祖父说。
“她没有找到证据,或许说正在试探证据。”
“!?”
崔首辅心中一惊,这个女土匪啊,真是行事胆大,没有证据,都敢来杀手握兵权的将军。
那万一没有找到证据,她待如何?
“矜侍郎是行事嚣张,可从未做过没有把握之事。”
崔池砚想了想,摇头低语,“她一定是有备而来。”
“可不是。”
忽地凌相爷挤过来,挨着崔首辅,笑眯眯地轻声提醒一句,“她那个小土匪不是没在?这个小土匪听说很喜欢上门做客。”
崔首辅忽地失笑,上门做客,这是在搜吴督军的宅子吧?
那证据竟是藏在他的府上。
瞬间也明白了,难怪他觉得奇怪呢。
为什么女土匪是自己踹门进来,而不是带兵抓吴督军。
若是证据确凿,何须她动手,直接公布罪行,带武阳侯府的兵马不就来了?
这是声东击西呢。
想到这一点的,还有阁老这些重臣们,他们看热闹,可不仅仅浮于表面。
像户部尚书他们就单纯是来看热闹的,瞧着刀里来刀里去的,只吞口水。
武将们打斗啊,那是刀刀要命,最是可怕,吓都吓死了,哪还有脑子想其他的。
武将和七窍玲珑的文臣总归是不一样,像凌相爷他们,看一小会儿就能明白。
吴督军却还未发觉,他现在只想杀了矜桑鹿。
“他被女土匪扰了心神,可若是经验老道又心思沉稳的钱老将军在,也能瞬间识破。”
崔首辅的声音刚落,就听着钱老将军洪亮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住手!”
钱老将军在军营听说女土匪踹了吴督军的门,当即觉得不好,急匆匆就赶来了。
瞧着吴督军果真是在和女土匪打斗,一旁还围着一群重臣,心中大怒。
这是满朝文武百官都来看他们的热闹?
怎么,他们就这么被容不下了?
火药一事,绝不能牵连太深,他们不能全军覆没!
“矜桑鹿,你这是想做什么,敢在将门撒野!”
“钱老将军,下官可不是在撒野,是来抓乱臣贼子的。”
矜桑鹿见钱老将军这么快就赶来了,往里面瞥了一眼,没有见迎财的身影,眉心轻拧。
“乱臣贼子?好大的罪名。”
钱老将军冷哼,怒瞪矜桑鹿,“证据呢?我们这些为国征战的老将,是可以随意被人安上这样的罪名?
你若有证据,怎么只身前来,官府的罪名书呢?朝堂的官兵呢?什么时候礼部侍郎,还有权力抓犯人了?”
闻言,吴督军心中大惊,暗叫不好,被这个死土匪算计了!
她竟嚣张至此,没有证据,竟敢来杀他!
钱老将军见吴督军明白过来,心中大气,也不能怪他,轻视敌人,已经是他们的通病了。
以为自己手握兵权,没有完全的证据,不敢动他们。
谁知道算嚣张,这个女土匪,还没人比得过她!
“矜桑鹿,你说老子是乱臣贼子,你若是拿不出证据,诬蔑重臣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吴督军气怒,心中却还是慌乱,这个死土匪缠着他打了这么久,必然是故意的。
那他的府内绝对还有其他人,人数不多,不然早惊动了他,便立即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死土匪,竟敢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