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这少年实在可怜,步溪灯只好收留他一晚,两人便在医馆待了一夜。
晨曦的第一道暖阳照亮了整个盛京城,街上飘浮着烟气跟食物的香味。
客栈外面停了一辆马车,一带剑男子进去后,马夫才开始驾马启程。
“如何?查到昨晚那位姑娘了吗?”昨晚祝简舟被莫名其妙塞了一把团扇,他想了一夜都没睡,还是没想明白,那姑娘的企图是什么。
侍卫赤鱼摇摇头,“没有,这桃花姑娘消失的就像不存在一样,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
祝简舟打开旁边的锦盒,拿出那把团扇,“有股浅浅的药香。”
侍卫赤鱼却笑了一下,“主子,你常年喝药,或许是自己沾染上去的也不一定。”
“你闻闻!”
赤鱼接过团扇细嗅,最后点点头,他家主子说的是对的,“这味道确实是与主子你喝的药不一样,这上面的是一股很清甜的药香。”
“好了,还给我,再闻这上面都是你的鼻涕了。”祝简舟见他闻上瘾了,立马把团扇抢了回来,仔细的放入锦盒里。
赤鱼瘪嘴,不开森,主子居然嫌弃他!
“不过,主子这么在乎这把团扇,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哎哟哎哟!”赤鱼笑嘻嘻的看着祝简舟在心中暗忖着。
祝简舟在儿时中了一种蛊毒,无药可解,这几年喝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毒素会随着年龄而增长,算命的说过,他可能活不过二十二岁,如今他十八岁。
他稀少出宫接触过女子,所以侍卫赤鱼以为主子终于开窍了。
实际上祝简舟在想:“莫非这姑娘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而这谜团就藏在这团扇里?”
所以他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希望哪天能解开这个谜团。
这边,子桑星栎醒来时,没见到步溪灯,他就在医馆里四处观赏了起来。
医馆某处冒着氤氲烟气,他推门而入,却见步溪灯在理石垒成的池子中泡着药浴,头枕在池边睡着了。
子桑星栎从靴内拔出一把匕首,缓缓走过去,心中暗道,“你救了我,可我却恩将仇报,别怨我,谁让你是我的幻术克星。”
熟睡中的步溪灯这时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吓的子桑星栎以为他醒了,连忙把匕首背在身后。
因为步溪灯换了一个姿势,他把手抬了起来,子桑星栎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一颗红痣。
想到什么,他把匕首收了起来,把步溪灯从水中捞起,只见他白嫩无瑕的后腰上,一朵粉莲栩栩如生,犹如真的一般清艳无比。
“……”
步溪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穿亵衣,躺在榻上,而某人靠在榻边撑着脸似花痴般看着自己。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步溪灯揉着眼睛,感觉自己睡的太死了。
“已时!”(中午9-11点)子桑星栎回他。
“这么晚了!我…我何时从药池醒来的?”
“我捞起来的。”
步溪灯震惊,他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穿着亵衣,完了,难道衣服也是他帮自己穿的……不过两个大男人,他怕什么。
只是,子桑星栎的眼神怎么怪怪滴?!
他作揖向他道谢,“谢了!”
步溪灯从一个大箱子里找出一套衣服,“你换上这个吧,你穿着北岄国的服饰在盛京城,太招摇了,免的昨晚那群人认出你来。”
为了方便他在此换衣服,待子桑星栎接过衣物后,他便出去了。
看着步溪灯离去的背影,他回忆起许多年前的事情。
“阿娘,为何在我手腕上纹这么一朵花,娘们唧唧的,别的儿郎都是纹豺狼虎豹。”
母亲温柔的笑道“栎儿啊,你有所不知,在你出生的前几月,我曾在一个男婴身上也纹了一朵一样的菡萏花。”
“阿娘,这是何意?”
“那男婴的母亲是阿娘的好朋友,本来以为你是女孩,打算让你当哥哥的妻子,所以在哥哥的腰上纹了一朵菡萏花,可没想到,你却是一个小伙子,不过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好兄弟啊!”
“可为何现在才给我纹?”
“还不是你小时候怕疼,所以现在才给你纹。”
“所以哥哥是我的妻子吗?”
“噗嗤——栎儿要是喜欢男的,母亲自然赞成。对了,这朵菡萏,遇水则会变的粉艳哟!”
……
“难怪不受我的幻术控制,原来我的命定之人,竟是你——步溪灯。”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步溪灯的惊叹也随之而出。
“果然是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你穿这衣服,简直好看极了。”
子桑星栎被夸的脸红,他问:“恩公心中可有喜欢的人?”
“?”步溪灯被问的有些懵,不过他还是摇摇头回应。
“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子桑星栎好像比他小,叫哥哥的话也不是不行,反正他都有个妹妹了,多一个弟弟也没事,他点点头。
“那哥哥,我们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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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太监拿着令牌成功的出了皇宫,走远后,他们把身上的太监服脱掉,换上了便服,其中一个正在捡地上太监服的中年男人抱怨着。
“祝繁你真是有病,堂堂一国之君,拉着我一个亲王扮太监,老脸都丢尽了,年轻时还扮宫女出宫,真有病啊你!”
“我要不这样,朕的皇后,你嫂嫂那脾气,我得完蛋。”
亲王祝唐无语到翻白眼,奈何祝繁是他哥,身份压他一头,不得不从啊!
“而且,我此次出宫,是办正事去的,绝对不能大张旗鼓。”
“什么正事,值得你偷偷摸摸出宫?”
“步离不是有一儿子,幼时被一高人带走了嘛?听说学医归来了,都有好几个月了,我才知晓,或许,他可以医治舟儿身上的毒。”
祝唐嗤笑道,“哎哟我的皇兄啊,你可就别祸害人家了,舟儿身上的毒不是说解就解的,若不然步丞相儿子刚回来第一天,人家早通知你了,到时候治不好,落了一个满门抄斩,人家怕呀!”
“死马当活马医。”
祝唐拗不过他,只好陪伴步行了好几个时辰,途中遭遇不测,两人狼狈的来到了丞相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