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安歌不会再跟他发生任何冲突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保住孩子,因此,她没有对他冷言冷语。
甚至,她很乖。
“好。”
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乖,是有距离感的,霍少衍一开始不觉得,但慢慢地他就发现了。
安歌出院的那天,他这种感受就更明显了。
他看着她,道:“你还在怨恨我?”
安歌对他笑了笑,道:
“你想听真话的话,肯定有。但坦白来说,事已至此,再多的怨恨也毫无意义。霍总现在对我有愧疚,想尽量在别的方式上补偿我,我不能不识抬举。”
她说话带刺,这在霍少衍看来,才算是正常。
因此,他非但不气,还难得地笑了一下。
他作势要将她揽入怀里,安歌下意识地要躲避。
但,她忍住了。
这个男人早就成精了,心思重,目光毒辣,若是被他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所有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她忍住心里对他的痛恨,没有躲。
霍少衍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将她拥在怀里时,就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俯首薄唇贴在她的额头,说:
“你能这样说,说明你已经想通了。我说过了,只要你乖,霍太太就只能是你,谁都拿不走。”
安歌心里冷笑,但面上却不显。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语调温软:“是吗?听起来,你似乎是打算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道:“也不是不可以。”
安歌笑了一下,又说:“是么?可我一点都不信呢。”
霍少衍有意要缓和跟她之间的矛盾,所以态度十分友好。
他鼻子宠溺地蹭了蹭她柔软的脸蛋,声音缱绻的说:“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
安歌对他仰起头,甚至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做出跟他一些暧昧的动作。
她点起脚尖,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说道:“不如你去……死一死好了,没准我就信呢。”
霍少衍正要因为她这句话而变脸,女人的唇就在他喉骨上舔吻了一下,笑得像个狡诈的狐狸精,
“霍总,开个玩笑,别激动。”
霍少衍被她撩拨得心头发痒,作势要吻她时,安歌迅速跟他分开。
她站在他半米之外,对他要笑不笑地说:
“霍总,我看得出来,你似乎是有些想要讨好我。当只是嘴巴上的功夫可不行呢,得拿出点实际行动呢。”
霍少衍眸色深深的看着她,道:
“所以,你究竟需要我怎么做,才能不那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安歌勾唇:
“我对那日在拍卖会上所见的长命锁一直念念不忘至今,霍总可否把它从安暮心那要回来送给我啊?”
安歌其实只是随口那么说说,但霍少衍却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可以。”
安歌道:“那就等你把东西拿回来后再来找我吧。”
安歌说完这句话就上了来接她的南潇车走了。
车上,南潇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道:
“按照目前形势来看,霍少衍对你兴趣更浓,你想带球跑不会那么容易的。”
安歌嗯了一声,道:
“我知道。不过距离肚子真正大起来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时间充足,总是有办法的。”
南潇还是无比的担忧,她道:
“男人都是吃肉的,他馋你这口肉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跟你睡,最多再有一个月,你的肚子就会明显显怀,只要被他脱光撞见了,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安歌道:“不急,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南潇问:“什么对策?”
安歌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那端,安家别墅。
安宝盈坐立难安,来来回回的走,晃得白美兰头都疼。
白美兰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对她训斥道:“安宝盈你怎么总是沉不住气?”
安宝盈急得眼泪直掉:
“您要让我怎么沉得住气?霍少逼安歌打胎,她孩子都没有了,我怎么办?我到哪去偷孩子?”
白美兰道:“她的孩子还在。”
此话一出,安宝盈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半晌,她才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怎么可能?”
白美兰道:
“哼,也不知道这死丫头是怎么收买的霍老夫人,求霍老夫人帮她瞒天过海。要不是因为李嫂被我们收买且控制住了,我们到死都未必能知道这个秘密。”
安歌在医院假装做小月子的这几日,都是李嫂照顾的。
安歌对她又深信不疑,对李嫂自然就没什么隐瞒。
所以,知道真相的白美兰比蒙在鼓里的安宝盈要淡定得多。
得知真相以后,安宝盈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有些埋怨白美兰:
“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担惊受怕的,总是做梦。我梦到霍少拿枪抵着我,他把我全身都打成了筛子,就是不给我一个痛快……”
白美兰看着她,道:
“我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旦占了便宜就容易得意忘形。你最近颇受傅柔和霍老夫人的喜欢,我怕你太沾沾自喜就去找安歌挑衅,
那安歌是个精于算计的,她要是真的发了狠的想对付你,有你受的。所以,从现在起,直到安歌生产前,
你都不许再去找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会送你去国外避一避,毕竟你的假肚子骗不了多久就会露馅,后续一旦产检被发现,就糟了。”
安宝盈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历劫似的,过五关斩六将,一关比一关困难。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听从白美兰的安排。
她道:“我都听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