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也道:“就是,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呢,前脚和人撕破脸,后脚还能要人东西?”
姜慈冷笑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总之这些东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想闹事就走开点,不然信不信我打你们一顿。”她双手插腰一脸的凶悍。
这些东西是她这些年存下来的,也是日后她在彭城安家立命的根本,那是绝对不容许别人染指的。
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她回彭城去喝西北风吗?
林淑听她还敢威胁自己,脸也黑了起来:“打量你还是将军府尊贵的老夫人呢?还敢在这里说打我,要不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早就让人动手了。”
秦莹莹道:“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这样对一个老太太?”
林淑和冯杏听得一愣,然后同时笑了起来,笑得满是嘲讽。冯杏道:“秦莹莹,你好意思跟我们家提良心?秦家供着你这个表小姐长大,锦衣玉食,可曾亏待过你半分?可你做了什么,不是仗着老夫人的爱抢妹妹的东西,就是抢妹妹的夫婿。老夫人和将军没血缘关系,她去府衙和将军断绝关系明哲保生我们也就不说了,可是你呢?你爷爷终归是将军的父亲吧?”
秦莹莹
一愣,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爹和秦猛不同娘,可这爹却是一样的啊。
姜慈看不得秦莹莹被欺负,便道:“那又怎么样?能救一个是一个,这将军府就要被抄家灭族了。你们没办法只能留在这等死,我总得为莹莹她们划计划计。”
林淑气得不行:“你这老太太做甚还要这样诅咒将军?这么多年来,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可将军对你的尊敬总做不了假吧?”
“哼,是他自己傻,连自己的娘都能认错,关我什么事?你们让开,我要走了。”
林淑看着那些大包小包,手往腰上一插:“东西不留下,你休想离开。”
两边正僵持不下,秦牡丹和李叶秋到了。
李叶秋见秦牡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大娘二娘,爹爹说了,她与老夫人母子一场,纵是没有血缘也该看在故去父亲的份上,对她照拂一二。若是她要带着金银离开,便由着她去吧。”
林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芍药你可看看清楚,这个老女人可已经跟你爹没半点关系了,怎么还能让她带那么多钱离开?”
李叶秋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激烈的反应,只是平静地道:“这是爹爹的意思。”
林淑气得还想理论
,却被秦牡丹拦住了:“娘,真的是爹爹说的,便让她们去吧。咱们堂堂镇国将军府,若是真跟老太太计较这点子金银物什儿,怕是要遗笑大方了。”
姜慈道:“就是,现在不让我把这些带走,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那些来抄家的?”
“你才要该被抄家。”林淑气不过:“你们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东西就是拿去扔了,也不能给这个心肠歹毒的老太婆啊。”
秦牡丹安抚道:“娘,算了。”
李叶秋则对那几个拦着路的健壮小厮道:“你们让开吧,让老夫人离开便是。只是老夫人,芍药得跟你说一声,这些东西你拿着出了这个府门后后,你和秦莹莹就与将军府再没半点关系了。爹爹日后被放出来,你便是过得再落迫也别到将军府上来。”
“切,还在那做梦呢,也就你嫁得早,不然到时候一起被推到菜市场砍头。行了,我也懒得跟你瞎扯,反正以后这个门我是绝不会再踏入的了,莹莹,我们走。”
林淑看不过,叫道:“慢着。”
“还有什么事啊?”
“金银首饰你带走就罢了,这些大件得留下来。将军让你带走的可不包括这些。”
李叶秋无语:“大娘,金银
细软都带走了,这些东西又何必和她计较。”
“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世子妃嫁妆丰厚,自然不在意这点小钱。可我们还饿着呢,你可还有两个弟弟没娶媳妇,顾着自己享福就算了,还要来这里装什么大方?”
秦牡丹脸上一阵发烫:“娘,你说什么呢?”
就算再缺钱,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啊。
秦莹莹撇了撇嘴:“切,还皇子妃的娘呢,这么贪财怪不得会被剥夺了管家权,不定中饱私囊了多少呢!”
林淑被这句刺激到了,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是了,她现在可是安王妃的娘呢,这么小气的模样传出去可就完了。于是她只能不满地退到了一边,眼睁睁看着姜慈一行人走了出去。
马车已经备好,姜慈领着一队人去了当铺,和当铺掌柜的争了半天,将那些带不走的大件全部死当了出去,换回两万两的银票揣进兜里才去了客栈。
那些东西当得急,自然当不到什么好价格。这让姜慈很是心痛,早知道该提早谋划的。
秦莲莲和耿仕杰回到府中,刚进大厅便碰上了在喝茶的婆婆。耿夫人斜眼看了一下秦莲莲,嫌弃地站起身来:“金儿,咱们走。”
耿仕杰皱
皱眉:“母亲怎么忽然就回去了。”
耿夫人道:“不想见到那等忘恩负义的人,真是把这片花厅都给弄脏了。金儿啊,你一会让人好好打扫一下。还有你,以后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吧,少出来扎我的眼。”
最后一句,她是看着秦莲莲说的。
秦莲莲嘴唇抖动,差点哭出声儿来,修剪的短而圆润的指甲愣是把掌心掐出了道道红痕。
耿仕杰道:“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莲莲,她是她,旁人的行为和她有什么关系。”
耿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护着她吧,我眼不见为净,这总行了吧。”说玩,便甩着手中的帕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尴尬的两夫妻,还有几个小丫头。
耿仕杰轻声道:“娘就是那个脾气,她也是气得狠了,等过一段时日,她就会发现你的好的,你放宽心哈。”
秦莲莲道:“我知道,这是我该受的,毕竟是我没能劝得了祖母。”
“你祖母那架势,哪个能劝住?”
说到姜慈,耿仕杰的话中也带了强烈的不满。都和人断绝关系了,走时悄悄带些金银已是过份,竟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连屋中的摆设都不放过。到时候,还不知要被他人传成什么模样儿呢!